齐年心中一阵懊恼,没有想到容钊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他只好不得已的走到容钊的身边,将酒壶给放在他的桌子上。
他一直都低着头,将酒壶给放下之后齐年也并没有走出去,他走到了容钊的身后站好;而这个位置正好是在应珂的对面,他一抬起头来,就能够看见应珂脸上的表情。
只是可惜现在应珂并没有在往这边看,应珂一直都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而齐年现在却默默的在心里面想着,如果应珂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话应该多好呀。
此时里面的气氛十分的凝重,紧张,齐年一走进来,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虽是低着头,可眼角余光却是往那边轻轻地瞥了两眼,见到九皇子连上表情似有愤恨,又有不甘心。不知道在自己没有进来之前,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就在他旁边站着的容钊,似乎正在默默的暗中主导着一切。齐年没有开口说话,他们现在还不需要这么着急,先看一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进来之前就有吩咐过外面的人,一切听从自己的安排。
“这一切九皇子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呢,怎么还轮得到你在这里一直咄咄逼人。那些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为何不能够冰释前嫌,咱们还能够握手一起想想以后的事情,不是吗?”
既然容钊对自己这么不客气,那应珂也并不准备再继续对他客气下去了。九皇子一直不开口说话,而这里就变成了应珂和容钊两个人之间争论的地方。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九皇子殿下不说这话不过是顾忌着和公主殿下您之间的感情罢了,但是我相信公主殿下,您一定不会是一个在乎这些细节的人吧?我竟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就不会怕那些。倒是公主殿下您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却始终不肯给我们一个答案,您究竟是在逃避什么呢?”
容钊牙尖嘴利,应珂自认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容钊明摆着就是想让自己难堪,而自己也有把柄上在他的手中,根本就不能够做什么反抗。
“够了!你们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九皇子用力的抬起手来,在桌子上拍了拍,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震了震酒水泼了出来溅在桌子上。
他往容钊那边看了一眼,眼神当中毫不掩饰的威胁意思,为让他不要再继续说这些废话了,请应珂过来就是为这位客人好好的接风洗尘。
只是可惜九皇子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始说话,旁边的其他人心中的愤恨已经难以压抑了,是容钊刚刚三言两语就成功的挑起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怨恨。
“九皇子殿下息怒,我不过是同公主殿下之间聊聊天而已。”容钊低下了头来,一副请罪的模样,对盛怒之中的九皇子说道。
在九皇子发脾气的这个时候还敢在他面前吊儿郎当的,这个态度说话的人估计也只有容钊一个,偏偏他一点儿也不怕,而且九皇子每一次都奈何不了他。
“我心中的疑惑,如果不问出来。请公主殿下给我一个答案的话,心中实在是憋着难受得很。正好,今天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便就想借着这个机会,不仅可以为我解答疑惑,也可以为在场的每一个人解答一下他们心底里的问题。”
容钊笑着拿起桌子放着的折扇,他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看看九皇子,又看看应珂。
应珂现在都觉得肚子里一肚子的火气,一点也不想搭理容钊,明明之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还好声好气的呢!现在一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他就这么着急的把自己卖出来看戏。
果然,这些个人一个都信不得,也幸好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相信他,不然的话现在岂不是会更惨?
“并非是我不愿意解释,只是这个话题未免太过于敏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更何况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必须要好好思考,才能够给出一个完美得让大家都满意的答案,不然的话我自己心中也会觉得难安。”
看着眼前的容钊,应珂笑了笑。她抬起头来往那边看了一眼,目光突然有一瞬间的呆滞。
但她很快又转过了头去,虽然心中觉得十分疑惑,可脸上的表情依旧从容。应珂在心中想到:为什么齐年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来叶印之已经找到自己了,不过容钊不是说他还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叶印之吗?
如果叶印之在容钊找到他之前就能够把自己给救出去的话,那么他应该也就不用和容钊之间谈什么条件了,只不过啊应珂现在却依旧还有把柄落在容钊的手中。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应珂不知道齐年有没有带其他人来,如果只是齐年一个人来的话,应珂担心会出事。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是我太过于唐突了。或许是因为很着急吧,既然公主殿下,您现在还没有想好一个完美的答案的话,那不如你就慢慢的好好想一想,千万不要太着急。”
容钊这话虽然是对应珂所说的啊,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坐在上位的九皇子身上,似乎是在故意暗示着九皇子什么。
九皇子没有开口说话,他能够感受到容钊看向自己这边的目光,他也没有表态,只假装看不见的样子。
他在心里仔细的想了想,应珂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确实是有道理。之前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那些死掉的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他所失去的东西也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做人绝对不能够一直想着从前的事情,他的目光必须长远一些,看到将来才行。
更何况上位者的成功立业,有一些人的牺牲也是正常的,他会让那些人的牺牲变得值得。
而如果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为了给那些人报仇,就轻易的放弃了的话,对自己压根就没有一点儿好处。等到他最后走向胜利再给那些人的家人一些奖赏,不就可以将一切的伤痛全部都抚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