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下班时分,杜怡萱缠住曾咏,说是要替我们送行,今晚就在她家过夜。
曾咏没有推三阻四,叫上无所事实的晾衣竿,说是好好招待我们一顿。
进入曾咏居住的小区,时间来到七点钟,两辆轿车停稳过后,我们相继钻出车子,谈笑风生走向大街,准备找间饭馆祭奠五脏庙。
“呕……”
一种稀罕的声音响起,曾咏趴在垃圾桶上面,出其不意的呕吐起来。
“咏姐!你怎么了?”杜怡萱迅速跑了过去,轻轻拍着曾咏的背心。
我和晾衣竿靠近曾咏,急忙向她了解情况,由于她在呕吐当中,没有回答任何一人。
杜怡萱拉住我的手臂,眼神显得十分迷乱:“为什么咏姐呕吐不止?”
“不清楚!”
原本曾咏趴在垃圾桶上面,不能自已的张嘴呕吐,只是没有吐出多少食物;然而仅仅片刻以后,她又出现巨大的变化,居然异常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撑地喷出少许食物残渣,就连胆汁也是沿着嘴角流下。
杜怡萱连忙拿出纸巾,轻柔的替曾咏擦着粘液:“咏姐感冒了吗?我们去医院吧!”
曾咏沉默不语,依然蹲在垃圾桶旁边,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真有感冒引起的高烧症状。
杜怡萱摸向曾咏的额头,准备检验一下她的体温,不料突然叫出声来:“你们快点看一看,咏姐的额头全是汗水。”
晾衣竿谨慎扶起曾咏,见她额头挂满豆大的汗珠,抬手挨着她微红的脸庞,同样不能断定发烧与否:“感觉不到是否发烧,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姑奶奶没事!干嘛要去医院?”曾咏凶狠推开晾衣竿,头也不回朝着小区走去。
“咏……咏姐怎么回事?”杜怡萱困惑的询问一句,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晾衣竿拉住我跑上前去,硬生生堵住曾咏的去路:“怎么你会性情大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滚开!”
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我和晾衣竿一跳。
曾咏给我留下一种印象,不仅喜欢乐于助人,并且对待同事很好,当前出现反常行为,免不了让我引起重视。
杜怡萱刻不容缓走上前来,想要挽住曾咏的手臂,刚刚碰到她的衣服,见到一双含努的眼睛,只好提起脚步连续后退。
“她是怡萱呀!你要做什么?”
听到晾衣竿的提醒,曾咏不仅无动于衷,反倒突然冲上前来,掐住杜怡萱的脖子。
我见情势不妙,赶紧出手抱住曾咏,瞬间将她抱向旁边。
曾咏貌似受到刺激,顷刻之间大发雷霆,竟在我的臂弯里挣扎,双腿依然使劲乱蹬,鞋子也是飞向一旁。
“咏姐!你到底怎么了?”晾衣竿冒着被踢的危险,迅速逮住曾咏的双脚,以免她不小心伤到自己。
看见曾咏已被控制,我在情急间脱口而出:“抱她回家!”
杜怡萱又犯傻了,居然挡住去路:“回家做什么?还是先去医院!”
“咏姐这种情形像生病吗?”
晾衣竿灵光一闪,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果哥说得没错,先将咏姐抱回家,哎哟!快点逮住另外一只脚!”
杜怡萱不再疏忽大意,冒着危险伸出双手,牢牢逮住曾咏的左脚,咬牙抬起扭动的身体,如履薄冰走向小区。
曾咏的身体被人搂住,肯定觉得不是滋味,始终都在胡乱挣扎;她的力气超乎想象,左摇右摆宛如狂风巨浪,狠狠冲击着几条手臂,屡次弄得大家摇摇欲坠。
事发地点到小区不远,但在曾咏的反抗下,我们使出浑身解数,这才勉强进入大门。
小区里面有人走动,看见三人抱着一个美女,出于好奇停下脚步观望。
我们没有顾虑太多,搂住曾咏往前走去,正当来到狭窄的楼梯口,晾衣竿不慎足底打滑,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曾咏借此机会反抗着,瞬间将我推翻在地,自己也是仰躺地面。
杜怡萱见到变故横生,不得不放开曾咏的左脚,毫不犹豫扑向她的身子,凶狠将她压在身下。
曾咏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既是乱打又是乱蹬,眨眼就和杜怡萱纠缠一起,彼此相拥来回翻滚。
“我的大小姐,求你别再继续折腾,你的身子全被别人看见了。”
发现曾咏的肚子暴露无遗,晾衣竿慌忙拉下她的衣服,咬牙切齿按住她的双腿。
虽然晾衣竿是个男人,但要按住发疯的美女,同样显得特别吃力。
避免晾衣竿不慎受伤,我急急忙忙爬了过去,伸手按住曾咏的右腿。
经过齐心协力的配合,我们再次制服曾咏,随即抬着她踏上楼梯。
曾咏仿佛着魔一样,一直都在胡乱挣扎,想要挣脱大家的手掌。
假如是在平坦的地面,就算曾咏挣脱束缚,却也不会造成伤害,不过现在位于楼梯,万一不慎掉落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曾咏的安全起见,我们根本不敢马虎,牢牢搂住她的身体,摇摇晃晃走上楼去。
来到平坦的走廊,曾咏进入疯狂状态,接二连三扭动肢体,促使我寸步难行。
又在走廊折腾良久,曾咏似乎感到累了,这才稍微平静一点,我们抓住机会打开房门,气喘吁吁将她抱进房里。
将疯狂的曾咏放在床上,我和杜怡萱压住她的手脚,等待晾衣竿找来绳子。
让人万分遗憾的是,偌大的房里没有绳子,晾衣竿懂得见机行事,抓住床单靠拢我们,正要绑住曾咏的手臂,不料她却挣脱束缚,光着脚丫冲向门口。
“快点逮住咏姐!”
伴随我的话声出口,杜怡萱像阵轻烟飘出,可惜没有抓住曾咏,反而还是摔了一跤。
曾咏趁此机会冲出卧室,头也不回跑向客厅,随后听到关门的声音,证明她已逃离家门。
“没事吧!”晾衣竿扶起杜怡萱,看见她的手肘已被擦伤,出于关心询问一句。
“我没事,赶快去追咏姐,不能让她跑得太远。”
我和晾衣竿一声不吭,气喘吁吁望着杜怡萱,都有无可奈何的表现。
“你的脸上流血了!”
我们先前太过卖力,一心想着制服曾咏,没有发现杜怡萱光荣挂彩,现在看到却也让人心痛,幸好只是细微的爪痕,不会影响她美丽的容颜。
杜怡萱叹了口气,心思没有放在脸上:“咏姐跑出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给萧警官打个电话,请她调派警力支援。”
我不是征求两人的意见,而是执意实施理性的计划,不等任何一人说话,就已拨通萧贞的手机。
得知曾咏突然发疯,萧贞顿时大吃一惊,承诺马上派人寻找,一旦发现丰满的身影,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得到警方大力支持,我们勉强放下心来,各自喝下几口冷开水,毫不迟疑走出房门。
“现在分头行动,发现咏姐立即通知大家,千万不要独自靠拢,否则又会弄巧成拙。”我不假思索说出计划,即刻得到两人赞同。
杜怡萱点了点头,连忙开口补充两句:“用步行的方法寻找咏姐,既是劳累又会耽误时间,理想的方法还是开车,我就开自己的车,你们乘坐出租车。”
原本曾咏的车可以使用,不过开门的钥匙在她身上,只好按照杜怡萱的意思办事。
尽管杜怡萱考虑周全,但是忽略一个重要问题,在这偌大的市区乘坐出租车转圈,必定就会花费许多钞票。
这是一种恶心的担忧,的确反映出我不够朋友,幸好瞬间我就不再吝啬:“这种方法确实可行,晾衣竿还有补充吗?”
“没有!”晾衣竿犹豫片刻,斩钉截铁作出回答。
我们不再延误时间,急忙走出曾咏的家门,分别前往三大方向。
这次坐上出租车,不是为了赶时间,而是为了执行任务,虽然情况十分紧急,但是车速不能太快,否则容易遗漏熟悉的人影。
本来出租车是用时间挣钱,需要争分夺秒揽上乘客,假如遇到拖泥带水的家伙,司机肯定就会提出意见。
在我苦口婆心的请求下,年迈的司机没有多话,闷闷不乐放慢车速,听着指挥穿过大街小巷。
回顾先前的情况,曾咏挣脱束缚跑出房门,随后大家呆愣一会儿,由我拨通萧贞的电话,这才投入艰巨的任务。
从时间方便计算,曾咏在四分钟前离开家门,纵然健步如飞胡乱逃窜,相信也不会跑得太远。
抓住这个关键问题,我叫司机调转车头,按照来路返回小区,但愿可以碰到曾咏。
正当我在暗自祈祷,裤兜的手机开始震动,竟是萧贞发来一条短信,宣称两名交警见到曾咏,目前正在莲花广场。
莲花广场到曾咏的家不远,总共算来不足一公里,我曾多次去过那里,现在还有清晰的印象,就叫司机提高车速,尽快赶赴热闹的地方。
出租车停下时分,我顺手扔出五十块钱,大步走向热闹的广场,听到身后传来感谢的话声。
莲花广场不算太大,目测只有两千多个平米,尽管广场中间建有装饰物,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我在广场中间环顾片刻,没有发现曾咏的身影,反倒看见晾衣竿大步跑来。
“咏姐在哪里?”
“刚刚赶到,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