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领着人到了正屋，也不管许多，命人封了门口不许出入，亲自拖了大夫人出来。
“姑奶奶这是做什么？我家夫人还怀着孕呢？”周妈妈还未与大夫人撕破脸，自是要扮演好忠仆的角色。
“滚一边去。”楚蔚一脚踢开她，眼神中不乏厌恶之色。
“大姐这是做什么？！我在这府中多年，为老爷掸生儿育女，大姐，竟一点体面不给给我留吗？”大夫人又惊又怒。
“你还要体面？当初你是如何进的门你不会忘了吧？”楚蔚冷笑着道：“怎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竟连自己的丑事都一并忘却了？”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又惊又俱的看着她。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最清楚。”楚蔚端坐在上首，眼神凌厉。
“我来问问你，梅姨娘有孕在身，府内众人皆知，你为何强行责罚与她？”
大夫人松了一口气，早早就想好了措辞，此刻不慌不忙的说道：“身为妾室，不敬主母，难道不该责罚？大姐也是当家主母，难道在家也是任由妾室嚣张吗？”
“你少拉上我！”楚蔚冷笑：“既然你说她对你不敬，我且问问，她是如何不敬的？”
“言语不敬，不知行礼。如此没有规矩，若非看在她有孕在身，早打死了事了。”大夫人一副正气的样子。
“呵。若我没记错，梅姨娘是你屋子里出去的吧，你身为旧主，连个规矩都教不好，如今还好意思来说。”楚蔚根本不信她一套，当即讽刺道。
大夫人僵了一下，随后自如的说道：“许是仗着老爷疼爱便不知所以然了，不管大姐说得对，倒是我没教好她。”
看着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楚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强压着火气正打算继续说话时，却听外面通传。
“姑奶奶，王姨娘求见。还带着梅姨娘身边的丫鬟，说是有话要说。”
来的正好，楚蔚看了一眼脸色不对劲的大夫人，冷笑着说：“把人带进来。”
大夫人此刻只恨没早些除了王姨娘。
王姨娘领着那小丫鬟刚刚一进门，便跪在地上开始哭求：“请姑奶奶好，此事妾身本不该过问，只是妾身看着梅姨娘的惨状实在不忍心，妾身知道，为妾者该尊敬夫人，若是犯了错，夫人该打该骂我们也不该喊疼。可梅姨娘的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求夫人大人有大量，看着梅姨娘没了孩子的份上，让她的奴婢也说句实话吧。”
好个能言善辩的，楚蔚暗中欣赏，道：“你是梅姨娘的丫鬟，事发时可在场？”
“回姑奶奶的话，奴婢在场。”
“好，那你就说说，可是你家姨娘冲撞了夫人？”
那丫鬟抬头看了一眼楚蔚，又飞快的看了一眼大夫人：“不，不是。是我家姨娘来给夫人请安，夫人说让姨娘行叩拜之礼，姨娘不愿，这才起了冲突。”
“好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也难怪你一家只你一人入了府，你老子娘却只能在庄子上。”大夫人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满是威胁的说道。
楚蔚喝了一口茶去火，悠悠的对外面吩咐道：“去几个人把这丫头的老子娘接来府中。”
外面的小厮闻声而去，楚蔚看也不看大夫人，对着那丫鬟点了点头：“你继续说，然后呢？”
那丫鬟似乎是彻底有了底气，一鼓作气道：“然后夫人就命其他人压着我家姨娘行礼，姨娘不愿让她们碰，夫人就发了狠，让两个婆子压着姨娘在廊下跪着，然后，然后姨娘就见红了，如今大夫来，说是孩子已经没了。”
丫鬟说完，抹了抹眼泪，又补充道：“大夫说是个小少爷。可怜我家姨娘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楚蔚一个茶杯就朝大夫人砸了过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夫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愤恨的说道：“大姐只听一个丫鬟三两句话就定了我的罪吗？”
楚蔚冷冷的看着她：“你倒是嘴硬，怎么？非要让我把你屋子里的丫鬟都绑了，挨个问吗？”
“大姐就不怕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楚蔚怒极反笑：“那不刚好，正好考验一下谁对你忠心不忠心？说起来，你倒是要谢谢我了？”
大夫人梗着脖子道：“我就是罚了她又如何？大姐别忘了，我也怀着楚家的子嗣呢？这可是嫡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庶子吗？”
大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不安生。
楚蔚皱紧了眉头：“谁在外头闹腾？！”
“回姑奶奶的话，是二小姐要进来。”
楚蔚看着大夫人：“怎么？可要让你女儿进来听听你这个母亲是如何狠毒的？”
“不必了。”大夫人咬牙切齿的回道。
“让二小姐好生回去休息，告诉她一句，小孩子家家别让这些腌臜事脏了自己的眼睛。”
听着外面慢慢安静下来，楚蔚扭头去看大夫人：“既然你谋害子嗣的事认了，那下毒的事也一并认了吧，省得我与你费功夫。”
“什么下毒？大姐莫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什么罪名都像往我身上推吗？”
楚蔚正让人拿证据上来，却看到楚清远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官府，想必是下了衙门直接过来的？
“老爷！快救救妾身吧。大姐突然发难，要为难妾身和肚子里的孩子呢。”大夫人一下子扑了过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楚蔚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问楚清远道：“你怎么回来了？”
楚清远将大夫人扶到椅子上，面上掩盖不住的疲惫：“听说家里出了事，放心不下。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楚蔚看了眼犹在哭泣的大夫人：“还不是你那好夫人闹出来的。我瞧着这几年她是越发得意，拿咱们楚府的子嗣当玩具般，说害便害！”
谋害子嗣？楚清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看着大夫人道：“大姐说的可是真的？”
“你不必说，让我来，省得你哭哭闹闹说不明白，又说是谁冤枉了你。”楚蔚一口打断大夫人，不让她开口。
“今儿个早起，梅姨娘来向你那夫人请安，本来好好的，她却偏要梅姨娘行什么大礼，梅姨娘为着孩子不愿，她便让婆子压着梅姨娘在廊下跪着。生生把孩子折腾没了。再者还有，你那夫人几日前说为着大家好日日让人送汤，我本也觉得好，就没说什么，可不料她却另有算计，日日送给月儿的汤中都下了药，今日月儿好好的晕了过去，才知是中了毒。我让人细细查探，如今证据都全了，大夫也还没走。你若不嫌丢人，现在就可让大夫来对峙。”
楚蔚一大段话下来，楚清远已然是懵了，什么叫行礼把他未出生的孩子弄没了？他那长女喝着自己夫人送了汤怎么又中了毒？
楚清远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夫人，眼神慢慢沉了下来，随后暴怒一般，一个耳光朝着大夫人扇了过去。
“你这毒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