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
古川回想起对战赵统领时，他虽然声声怒吼，用尽全力，但使出的招式却是粗糙无比。
现在回想起来，古川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悲哀，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也不会讲公平的。
声音再大，血汗再洒，结果还是比不过那些天资卓越的人。
现在看到方空灵演示的妖斩，在云淡风轻之间，指尖轻动，无形的气刃迸发而出，杀人于无形之中。
古川在心中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却看到了海量的事物，刷新了他对于世界的认识。
古川感觉自己真心觉得自己是一个土包子！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方空灵说的话，他的优点是能够在短期发生质的变化。
或许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她才会为他演示这些。
让他好好把握，在这段快速成长的时期，看到更大的世界，走的更远。
“谢谢了。”在经历了树上之事后，他已经开始有意琢磨别人的行为，从而迅速看到方空灵的用意。
但是作为一个没有朋友，不识字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道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方空灵还是那么温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她起身挥散周围的朦胧的光团，一块小小的玉印在她指尖轻轻旋转着。
女子一挥手将它收起，递给古川说道：“本来打算把这一切都做好再给你。
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现在给你好了。”
幽龙录中的三术妖斩、天刀、刀域是互相承接的，每一阶都建立在之前的基础上。
方空灵的本意是将这三式都记录下来后，然后再另辟空间记录三式与敌人对战的情景。
只是没想到古川提前进来了。
在天刀演示的后期，索性她直接将刀域的实战与演示融为一体，让古川自己去琢磨。
“这里面的东西都只是我自己的感想，你可以参考一下，别照搬，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原本方空灵是准备将幽龙录里的三术详细讲解的，但在和古川交流的时候，她意识到眼前站的这个人并不是凡人。
没必要为他规划路线，当天才有迹可循的时候，他也就沦为平庸了。
基于这点考虑，方空灵最后粗略的演示了刀域的实战，并没有过多的展现其中的细节。
这里面的一切，都需要古川自己去慢慢琢磨，走出自己的路。
对于凡人，你需要给他一把无上的利刀，这有利于大幅度提升他的实力。
但对于有野心的天才，你只要要给他一块铁矿石，怎么用是他的事。
古川拿过温润柔和的玉印，借着烛光观看底部的花纹，那是一只幽蓝色的飞鸟。
它作展翅翱翔之态，身上蓝光绚烂，如彗星之尾，整只鸟看不清样貌。
轻轻摩挲着玉印的底部，一只抽象的飞鸟做展翅状，光滑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古川问道：“下面的是什么？不是应该雕刻文字吗？”
方空灵笑了笑，说道：“对于凡人而言如此，对于天才及其以上的人，你就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揣测。
很多奇路，神术走的都不是寻常路。”
古川撇了撇嘴，表现的很不以为然。
方空灵现在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时间去教育他，不过心里还是很认同她的观点的。
以常规的眼光来看，他不可能在一瞬间拥有匹敌赵统领的实力，也不会同方空灵有太多交集，更不会被几大巨头暗中谋算。
但正是在这么多非常规的碰撞之下，才会有他手中的玉印，才会有他未来的路。
“那只鸟叫做星鸟，是夜空群星的象征，漫游诸天，翱翔万界，是一种不落俗世的鸟。”
“不过存不存在还不确定，类似的有青霄阁的华鸟，传说是世界第一道光所化，代表永恒的光明。”
古川在听方空灵说星鸟的时候，很想补上一句“一定会有的。”
但又怕方空灵再次让他说出个一二三，对于他这种大字不识的人来说，老脸恐怕又要落在地上了。
为了面子考虑，古川果断的转移话题。
“聚灵镜是什么？”
“你不说我都险些忘了，最近事情有些多。”方空灵恍然醒悟道。
“你之前问过毁星灭辰需要什么实力，我说过神则，传奇这两个境界。
这属于修道者的第八，第九两个境界，达到这个层次的人，拥有了问鼎纪王的资格！”
“纪王指的是一个时代的最强者，位于第十一个境界，意味超越一切。
聚灵镜则是第一个境界，后面还有超凡，天渡，化龙，王者，通神，触道这六大境界，随后便是我刚才说的。”
“其中每一个境界都可以分为十层，而幽阵里面战力的顶峰便是聚灵五镜，实力超出的会被绞杀。”
古川又是一脸呆滞，他记住了第一个境界，叫聚灵；最后一个是纪王，其他的，他听着头有点大。
方空灵笑了笑说道：“别急，还有呢？”
“啊？”
“以上是实镜，不能篡改，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
但凡事皆有例外，还有所谓的虚镜，和实镜恰恰相反。
流传最广的是明心虚镜和时代虚镜，不久之后你就能听到它们的相关信息了。”
“虚镜没有先后之分，不同世界叫法也不一样，没有人去统一它，这个你暂时不用管。”
古川在心里补了一句，你就是让我管我也不回去管的！
记这些名称都能把人逼疯了，谁还有心思如修炼，倒不如以拳头作为恒量一起的标准。
斜靠在桌子上的古川神游太虚，无力的想到这些，所幸这一切结束了。
“知道你记不住那么多，所以我长话短说，和阵法一样。
只是简单的提一句，以后你会接触到相关的事情的。”
古川摸了摸下巴，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鄙视我的智力？”
嫣然的笑容浮现在方空灵的脸上，她轻轻的拢了拢耳边垂落的发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这么爱学习啊！要我给你展开讲解一下吗？
还有古文、仙药、兵器、灵石、时代区分、历史遗存的相关知识呢！”
“别！别！！别！！！”
古川双手制止，立刻低头认错，“我先走了，姑奶奶你早点休息。”
房门咣当一声巨响，只剩下飘荡在空中的丝丝黑雾，古川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院落外的古川带着惊恐的神情向后会看，一副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表情。
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那熟悉的星光，身体当即刹住。
“快天亮了，你小心点。”关切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话毕，星光像泡沫一般带着一声脆响，原地炸裂，四散的光芒渐渐变得黯淡。
“啰嗦！”
古川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向远处走去，心里想着的是先吃饭还是先睡觉，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古川蹦跳着走进了熟悉的巷道中，他决定先吃饭！
“笃笃笃……”均匀的敲门声响起，屋内的光线顿时为之一暗，阴冷的气息从门缝，窗口，屋顶袭来。
一道带着笑意的苍老声音响起，“方家主！睡得可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