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这是我私事。”他倔强抬起肿胀的下巴,猪蹄似的手捧起怀里的箱子,那箱子也旧,八个角全磨坏,“你看看你给我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玹以气愤扔在桌面,袭天打开一看,里面的小木马缺头缺腿,没有一只完整,若不是暴力对待,那些小木马是不会那么容易损坏。
可方才送去之前,她特意检查过,吩咐兰娇珠亲手交给玹以,短短时间内,不会有其他人碰过。
莫非……
她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的兰娇珠。
她没理由会这么做,可能是她多想了。
“我送错了。”袭天歉意笑了笑,拿出药膏给他抹上红肿的地方,“下次再送过,现在先治治你的脸,啧啧,毁容咯毁容咯。”
玹以一听,立马转移注意力,浮肿的眼睛眯得更小,“不会吧?快!抹多一点,唉,还是我自己来!”
他夺过药瓶,来到妆台前,照着铜镜,仔仔细细抹上药。
脸上厚厚一层,都能反光,手这些身体其他地方,玹以一点都没顾及。
“不要涂那么多,不够用。”袭天看不过去,抹了一把药膏,大力摁他低下头,狠狠搓在他脖子上。
“轻点轻点。”
“不重点手,怎么消肿?”
屋内两人一举一动全纳入兰娇珠眼中,她愤恨,愤恨袭天可以随意无视他对她的好。她妒忌,妒忌袭天不知好歹还能获得他的欢喜。
自己忠心耿耿,为何就得不到重视!
她紧握手中的匕首,那是袭天不再用的,放在房间,正好给她派上用场。
她慢慢抬起手,狠狠刺过去。
袭天从铜镜里看到有利器在闪烁出光,她转身看去,只见兰娇珠高举匕首对准自己,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刺下。
袭天不解,喊了她一声,“阿猪……”
兰娇珠不甘,痛苦,她瞪大双眼盯着眼前的人,忽而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下地面。
那血溅在袭天脸上,顺着下巴流淌而下,她呆呆看着景玉轩,他站在兰娇珠身后,她此刻才发现他。
他面容清冷,不见一点怜惜。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在哪里见过?
玹以双眼浮肿,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仅觉得房内安静许多,直至景玉轩说话,他方知晓发生了事。
景玉轩上前握住袭天肩膀,紧张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本来他想等袭天愿意见他时,再进来,哪知,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她要为玹以涂药,他忙冲进来,正巧撞见兰娇珠刺向袭天。
真是死不足惜。
袭天推开他为她擦拭血迹的手,走到兰娇珠身旁蹲下,伸手探她脉搏,什么都没探到。
“你为何如此?”袭天喃喃自语,手轻轻合上她睁大的眼睛。
骑着快马奔跑在草地上,袭天日夜兼程,只想逃离神殿,那里令她好压抑,她常常回想那些破碎的梦境,以及兰娇珠死去的样子。
她招呼都不打一声,独自策马前往迷雾森林。
哥哥不是没找到人处理吗?那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