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鲜血腥冲,在场的死的死,伤的伤,浑身如同被火烧一样焦黑。
袭天轻咳一声居然咳出血来,这阵法是她使用自身鲜血启动,虽威力无穷,但也损伤她不少。
身体虚弱无比,整个人昏昏沉沉。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她感到怀抱的温暖。
他终于来了。
她安心地晕过去。
马车的晃动使她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墨冥渊的腿上,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你的伤好了吗?”她伸出手欲查看,却遭到他阻止。
他轻轻点头算回答。
掀开帘子,蓝天白云即刻映入她的眼帘,看样子,他们是出来了。
“我们是离开了黑暗神殿吗?”即使知道答案,她还是想问他一句。
他点头,执起她的手写上,“那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他又不哑,干嘛一直不说话,他不记得她听得懂他说的话吗?
袭天想了想,以为他还在恼火几天前的事,“你在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我是实在无法接受你的自作主张。”
“……”
他的沉默换来袭天进一步服软,“好啦,是我的错,我不该闹脾气,我向你道歉。”
“……”
“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了。”她一味伏低做小,他还想怎样,一天到晚摆着张臭脸,给谁看。
袭天不再说话,马车内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握着她的手不知何时松开。
她忍不住抬眸看他,他似乎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完全不需要她出声,他就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而且他的眼睛不再像往常那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到底是什么令他发生改变?
靠近神山之时,两人下了马车,徒步前往,那里的红光还在。
山下面有个洞口,神兽的气息就是从这里面散发。
顺着窄小的石道走进去,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门伫立在前,空地中心摆放着一块火水晶,照亮山洞,使袭天将此地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能忽略那烤人的热浪,那就更好。
袭天使力推了推石门,石门岿然不动,而门上又没有指示。
正犹豫要怎么开门,不知道触及到什么机关,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上升。
她心想,光明神殿的东西未必是好东西,若是这机关开启的是杀人的利器,她不知要死多少回。
火水晶的亮光透入,如同黑暗中的一丁点星光,无数的石块组成一座桥,独自悬空在深渊之下,她走上石桥,没注意到脚边一块小石子掉落下去,没有任何回声。
直到桥身剧烈震动,她扭头回望,发现身后的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成碎片,坠落,从门口开始一直朝他们所在方向倒塌。
“跑!”她大喝。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自脚下传来。
高温的岩浆爆发出来,原先掉落的碎块被巨大的冲击力重新抛向空中,带着滚烫,有些甚至沾有岩浆。
石洞变得更加闷热,汗水来不及滴落就已经蒸发成气体。
正当袭天以为他们能顺利跑到对面时,前方的石桥也断了,他们急急刹住脚步,两人站在同一块石头上,孤立无援,周围不断有岩浆喷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