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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司会审

更重要的是,国公府是轩辕浩辰的外公外婆家,是他母妃的娘家,可以说,是轩辕浩辰最大的政治盟友,轩辕浩辰有今天,有和太子爷抗衡的实力,国公府功不可没!

澈儿也很吃惊,只是想杀了一个调戏他姐姐的无赖,却没想到惹来这天大的灾难!

紫烟再次冷静了下来,幸好刚才激烈的打斗让旁人都跑开了,无人敢围观,可是,远处的御林军已经向这边跑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猛地拔过澈儿的长剑,一记杀招,瞬间,那些家丁全都随着他们的公子去了!

不是没想过赶快逃离,可是在京城,以国公府的势力,要查出唐子贤是被谁杀的并不是难事,必须要有人留下!

“姐!”澈儿不知紫烟要干什么,吃惊地问道。

御林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等他回答,紫烟郑重地望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澈儿,你一定要记得我今日说的话,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赶快回大漠去!”

“不,姐!人是我杀的!”澈儿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异常固执!

“澈儿,听我说,我有办法保住自己,你马上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夫人,还有相爷,然后连夜回大漠,不能有半点闪失!”

紫烟不知道这事最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知道,自己一定要保住澈儿,我心爱的弟弟!

知道澈儿的性情,紫烟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如果你今日不听我的,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

澈儿沉默不语,御林军的脚步声已经似乎在耳边,紫烟朝着他大吼,“快走啊!”

澈儿飞快地将手中的锦盒塞到紫烟手里,飞身离去,留下紫烟和一地的尸体,一片的狼藉!

夜风吹来,明明不冷,却觉冰凉至极!紫烟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御林军已经来到紫烟的面前,为首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紫烟还未答话,他就认出了紫烟,“辰王妃!”

紫烟平静地答道:“他们调戏本王妃,本王妃杀了他们!”语气不见波澜。

他们很快就有人去查看地上的尸体,“唐公子!”有人惊呼出声!

紫烟明知是谁,却装作不知道,“什么唐公子?”

为首的首领忌惮紫烟的身份,答道:“国公府的唐子贤公子!”

紫烟装作惊讶的样子,“不会吧?”

那首领表情凝重一点头:“回辰王妃,是的!”

不等紫烟表态,他复请道:“委屈王妃,随卑职到大理寺去查清案情!”

想来他久在京中当差,对京中望族早就了如指掌,杀了国公府的宝贝公子,任是谁也难全身而退。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当街行凶,他抓自己,职责所在,紫烟也不想为难他,“好!”

那首领没想到紫烟会这么爽快地同意和他一起回去。“王妃请!”他的态度很是恭敬!

一夜之间,国公府小公子唐子贤被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杀他的人又是国公府的外孙辰王爷的王妃叶紫烟,这盘根错节的关系成了京城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个时候,只要去京城任何一家酒楼,谈论地必定是这个话题,喊大快人心的也有,看笑话的也有,冷眼旁观的也有。

“按我说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原来是亲戚!”一名食客高谈阔论。

旁边有人不解,“按理说,这唐公子和辰王妃是表弟和表嫂的关系,怎么会不认识呢?”

马上有好心人来解答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辰王爷原来不待见王妃,以前都是带他的侧妃去参加宴会,后来和王妃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可是这辰王妃不太喜欢外出,仅有的几次外出,又没碰见唐公子!”

旁边马上有人补充道:“这唐公子终日眠花宿柳,流连烟花之地,有的时候忙地连皇家宴会都没去参加,自然是没见到他的表嫂辰王妃了!所以啊,在街上,一见到辰王妃那样的美人,还不三魂去了七魄?”

“这辰王妃也真是泼辣,你们下次要见到她,可要小心了,不要像唐公子一样丢了性命!”

“别担心,辰王妃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唐公子是国公府的唯一血脉,国公府还能饶得了她?”

“不过这事啊,也说不准啊,辰王妃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哥哥又是兵马大元帅,国公府想动她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关键啊,是看辰王爷站哪边的!”

“总之,你们以后小心了,别老是去什么烟花柳巷,小心连命都丢了!”

“哎,陈公子,你不是就经常和唐公子一起去醉月楼吗?”

旁人一阵大笑,这类话题在京中公子之间有着经久不衰的魅力。

紫烟在大理寺的大牢中,阴冷潮湿,这是自己第二次进大牢了,第一次是在浩辰的府中,他没抓到刺客,找自己出气。

忘不了国公府的唐国公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忘不了父亲的据理力争,坚持认为唐子贤是咎由自取,居然当街调戏王妃,他的女儿只是过失杀人。忘不了皓月关心的眼神,浩辰始终低着头,不看自己,紫烟理解他,换了是自己,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权衡利弊,做出选择。

满朝文武,连夜上朝,讨论如何处置自己一事,紫烟自嘲一笑,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大影响力,就是死了,也值了!

自己并不怕有什么后果,只要澈儿平安就好!

最担心是澈儿年轻气盛,闯出更大的祸来!要是那天澈儿没有喝酒,没有在盛怒之下,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没有谁有再来一次的权利。

澈儿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一条精致的项链,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紫烟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诗而已,澈儿的心思自己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浩辰,现在的你,在干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是彻夜难眠,转辗反侧,你这样,我会心痛,好不容易我不再掩饰对你的爱,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大牢里面一直都是昏暗的,不知道过了几日,外面传来开门的铁锁声,有人来了。

竟是嫂嫂!一身黑衣,头戴风帽。

不是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探监吗?

“嫂嫂,你怎么来了?”

“阿云,你受苦了!”卫清逸心疼地看着紫烟,从随身的带来的小篮子中拿出糕点,“快吃点吧!”

紫烟却吃不下,“嫂嫂,澈儿呢?”自己最关心的澈儿到底走了没有!

卫清逸道:“放心吧,澈儿已经走了!”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却没能逃过紫烟的眼睛。

“嫂嫂不必骗我,现在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卫清逸迟疑了一下,一名狱卒走了过来,“夫人请快点!此地不宜久留!”

卫清逸压低声音,“国公府正在向皇上施压,要严惩你!父亲正在四处想办法,叫你别担心!”

能不担心吗?最担心的还是澈儿。“嫂嫂,澈儿到底走了没有?”

卫清逸点点头,“澈儿真的走了!”

紫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望着嫂嫂,“嫂嫂…”,卫清逸知紫烟心意,“辰王爷昨日和父亲见了一面。”停顿了下,“父亲的脸色不大好!”

话无须说的太清楚,紫烟已经明白,自己一点也不怪轩辕浩辰,相反,尽管心痛,但是也隐隐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若他真的选择了自己,他又如何面对那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他多年的心血岂能毁于一旦?这才是自己的夫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只和他短短地相守了不到三年的时间!

以前的猜疑,以前的漠视,以前的仇恨,直到今天两人摒弃前嫌,准备好好厮守一生的时候,又被残忍的分开。

这能怪别人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突然想到那个梦境,那个异常真实的梦境,梦中的澈儿满身是血,紧紧抓住嫂嫂的手,“嫂嫂,你一定要记得,派人看着澈儿,绝不能让他出现在京城!”

澈儿我行我素,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卫清逸的脸上有清泪滑下,数度哽咽,“阿云,我记下了!”

那名狱卒又来了,“夫人,时间到了,赶快走吧!”

卫清逸看了紫烟一眼,快速转身离去。

大牢又重新归于了沉寂,令人窒息的沉寂。

人生无常,仿佛还在昨天,高高在上的辰王妃今日却成了阶下囚。

慢慢地吃着嫂嫂留下的糕点,眼眶却渐渐湿润,和着泪水一同咽下,浩辰,浩辰,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可是为何自己会这般心痛?

只是多年以后,你是否还会记得,我爱过你?

我愿意为你冲锋陷阵,我愿意和你一起度过那遥不可知的未来,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向往那九重天阙,你不甘心屈居一个王爷之位,你希望大权在握,成为九五之尊,我愿意和你共赴此生,一起去面对朝堂和沙场的刀光剑影。

因为爱你,我才狠心拒绝澈儿期待的明眸,你可知,澈儿是我发誓这一生都要去爱护的弟弟,我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可是为了你,为了回到你的身边,我残忍地拒绝了澈儿,澈儿的失望我感同身受,我却不悔,只为回到你的身边!

只是现在,我已注定要失去你,但是,我不能失去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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