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藤麦音乐公司大楼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野泽岑走到前台对着一位看起来还算漂亮的前台道“我叫野泽岑,约了今天下午两点钟在这见面。”
前台小姐姐看了野泽岑一眼,低头翻起登记名单,看到果然有野泽岑这个名字,当即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对野泽岑微笑道“是的,野泽先生,村上主编已经在会客室等着您了,请这边跟我来。”
回头又对着旁边一位同事道“惠子帮我看一下,我送这位先生去会客室。”被称为惠子的前台小姐姐对野泽岑微微鞠躬,然后答应了一声。
一路七拐八绕,上了电梯,又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写着会客室三个大字的门前。
前台靠前敲敲门“村上主编,野泽先生已经到了。”话落,从里面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很快打开大门。
野泽岑眼前的村上,是一位梳妆整齐的中年男子,穿着正式的西服适合出入各种酒会场所的那种,戴着一副眼镜,在他国字脸上道显得有几分文雅。
村上直树先是微笑的谢了声前台小姐,随后邀请野泽岑进入。
进入室内,是非常简单的一间办公室改成,墙角放着几个沙发,沙发旁还有茶几,中间有着一张大大的会议桌。
村上直树伸出手,示意野泽岑入坐沙发,随后亲自为他接了杯水递到野泽岑面前。
“谢谢。”接过茶杯,轻抿了口,就放在了茶几上,心里想着日本茶到底是比不上中国的。口中除了涩涩的感觉,其他的完全感觉不到。
村上直树坐在野泽岑的旁边,开口道“野泽先生能选择与我们公司合作,真的是让鄙人倍感光荣啊。”一上来就用客套话,职场普遍现象,一般刚出入社会的人最吃不住这一套,更不用说在这个礼节上下级有些变态的日本了。
“到没有什么,主要是觉得贵司发展前景很好,所以我想做那船桨上的一滴水珠,达成我们双赢。”野泽岑不卑不亢的说到,脑中响起了第一次卖版权结果被坑惨的经历,这些都是血的教训。
村上直树明显一愣,往常所用的方法似乎对眼前这位年轻稚嫩的少年无用,他又换了几种方法与野泽岑聊天,野泽岑也闲来无事。两人就这样东拉西扯的,天南海北的聊着。
聊着聊着,村上直树忽然提起野泽岑的国际“野泽君是中国人吧,我看过野泽岑的资料,在自己的国家也有在做电音这类的作品,鄙人也听了几首,尤为的崇拜啊,野泽君真的是年少有为啊!”
和这个老家伙聊天也有些口渴,野泽岑心底暗暗发苦,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聊,忽然听到村上直树这一问,野泽岑隐秘的眯了下眼睛,看来是要谈正事了啊。
他没有急着回复村上的问题,而是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才装做随意道“嗯,是啊,那时候还只是刚接触这一行业比较稚嫩,所以出售版权费的时候我本人也没有太计较,毕竟对于我不在意的作品,就和垃圾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顿了顿,再道“这次的作品可以真正的算是我出道的作品,为了它我可是绞尽了脑汁,才完成下来,所以…”野泽岑看向村上直树“村上前辈打算花多少钱购买这首歌的版权呢?”
村上直树被看的有些发毛,眼前这少年的眼神未免显得有些犀利了,但他也不愧是一位职场老手,大风大浪也是见多的。
村上直树假装凝思了一下,对于野泽岑先发制人他有些拿捏不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乐呵呵的说“不满野泽君说,你的这首Astronomia我是比较满意的,但是现在同类型的电音也不少,你看15万日元怎么样?”
15万日元说真的不少了,这已经相当于一个声优好几集的录音工资。对于在日本新人出道的野泽岑来说也是比较合适的价格。
但,这并不在野泽岑考虑范围内,一首歌的版权在一家大型公司运营下,所得到的利益,远远不可能少于15万日元。
野泽岑微微摇头道,村上心里叹息,只听野泽岑道“抱歉,村上前辈,您给的这个价格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既然前辈会找我谈版权,那就是在心里肯定了这部音乐所带来的价值,音乐整体我是按照可以贴合日本动漫做的类似于激战中的背景音,另外我也说了,这一首可是我在日本的出道作,这对于我的意义非同一般…”
野泽岑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村上的表情,一直乐呵呵的他现在面如沉思,想来正在心里思量着什么价位吧。
他接着说道“所以,村上前辈,你觉得什么价位比较合适呢?”
整体谈判,掌控权一直在野泽岑手中,村上直树左思右想也没有办法做到狠狠地吸他一口血。
村上直树被野泽岑叫了声,从思绪里出来,开口道“既然这对于野泽君来说意义非凡,那我看就在原先的基础上再加5万日元,二十万日元收购Astronomia这首歌的版权。”
野泽岑怒急反笑,他直接起身,搞得村上直树一头墨水还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只听野泽岑道“看来村上前辈还是没有真正的了解Astronomia这首歌所会给贵司带来多大的利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扰了。”说完,转身便走,丝毫没有给村上直树挽留的机会。
直至推开会客室的门,野泽岑身后才传来村上直树略带气馁的声音“那,野泽君觉得多少价位合适。”
正推开门的手停在了空中,野泽岑头也不回,冷声道“30万日元,少一分,不卖。”
村上直树无奈的底下了头。
不多久两人再次热络的坐在了沙发两侧,中间茶几上摆放着的两份合同已经闭合,价位上也写着野泽岑满意的30万日元,不久,银行就会传来汇款信息。
在等待的这个时间段,村上直树惊讶于野泽岑的谈判水平,推崇了一句“野泽君似乎很善于谈判啊!”
野泽岑也收敛了刚刚的气势,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位乐观少年,回应道“还行吧,都是和妈妈学的。”
村上直树惊讶道“野泽君的妈妈是还在工作吗?”
“不是,是陪我妈妈买衣服学来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