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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开学已经是大三了,学校的功课变得更加忙碌,很多人也都忙着准备考研,出国留学,君生和杨瑞辰也成为了他们中间的一员,那天杨瑞辰来找君生两人一起吃过饭杨瑞辰问:“君生你毕业了干嘛?”

“留在水木陶帮叔叔一起做陶艺”

“你真的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水木陶就是我的全世界,我哪儿也不去。”

“我爸妈让我现在开始准备去国外留学的事情,他们想让我一毕业就去国外。”

“挺好的呀,去国外也可以增加见识,开阔视野,而且国外的艺术设计比国内的要发展的好,你去了也挺好的。”

“君生,你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我们两个在国外也有个照应,你的学费不用担心,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只要你点头。”

“瑞辰,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真的不想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去了我们也可以发邮件,而且你还会回来呢又不是不回来了。”

杨瑞辰担忧的看着他:“你们这个专业不好就业,你不继续深造的话,以后怎么就业呀”

“那我就留在水木陶,继续做陶艺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这儿有我牵挂的人,有我的家,我好不容易有个家,我不会去别的地方的”

“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那个人把一辈子都葬送在这儿吗?”

“我愿意,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你别再劝我了”

两人不欢而散,君生也在想也许真的就是命吧,自己这一辈子都是属于这儿的,后来杨瑞辰依然每天和君生去自习室也不再提留学的事情,大三过得忙碌而充实,君生也开始慢慢的留起了长发,她知道水木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她想象着有一天易水木带着自己在摩托车上飞奔,长长的头发飘在身后,那画面一定美极了。

到了大四以后同学们也变得更加忙碌了,大多数都出去实习去了,君生也去了一家设计公司开始了自己的实习工作,直到老师通知五月底拍摄毕业照,办理毕业手续,大家才陆续的回到学校来,杨瑞辰一直在忙自己留学的事情,直到拍毕业照的前一天才回到学校。

拍毕业照的那天整个宿舍楼都沸腾了,女生楼早上五点多灯就亮了,大家都早早的起床化妆,谁不想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大家呢,画好妆以后大家都穿着学士服到操场集合,系里的拍完了就是他们各个班级的拍了,然后就是学生自由拍照,好多同学的家长都来庆祝自己的孩子顺利毕业,君生看着他们想着如果爸爸妈妈还在的话,今天应该也来了吧,她没告诉易水木,他最近工作比较多,很忙,她不想让易水木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工作,杨瑞辰过来找她时她正在跟同学合影,结果他一来同学们都起哄说:“君生,你的追随者来了,还不快去和他拍照”君生很尴尬的走到他跟前,两人正在拍照时,听到班里的女生起哄说:“好帅呀”她一回头看到易水木捧着一大束白玫瑰正在朝她走来,阳光暖暖的照在他身上,他依然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衣,休闲裤子,白色的运动鞋,尽管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丝毫看不出来,反而是那种既成熟又有几分少年气的样子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惊呼,她正在发呆时,易水木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君生,毕业快乐”君生接过花,旁边女生开始起哄道:“怪不得你不答应杨瑞辰呢,原来是早已经芳心暗许了呀。”

“不是,不是啦,他是我叔叔,你们别乱说。”君生赶紧否认

“哦,原来是叔叔呀,叔叔好”众人纷纷向他不怀好意的问好,更有女生说:“叔叔,你有没有女朋友呀,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引得一众同学一阵起哄。

这时杨瑞辰的妈妈已经赶了过来:“你跑啥呢,还没跟爸爸妈妈拍照呢,你就跑,还有花,你让我帮你买的花,不是要给君生吗,你怎么不给呀”这几句话说的杨瑞辰的脸青一阵子白一阵子的,拿着那捧红玫瑰送也不是,拿着也不是,赶紧说:“妈,你先去那边等我,我一会就来”众人看他支走了妈妈以为他又要表白纷纷起哄,最终那捧红玫瑰也没有送出去。

“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我要好好保管才对”他急忙解释。

易水木和君生在校碑前面拍了照,杨瑞辰也和他们拍了照,还有好多女生也都过来抢着跟易水木拍照,最后还是君生强行拉走了易水木众人这才作罢,杨瑞辰也被他妈妈叫走了,君生捧着那捧白玫瑰和易水木走在校园的路上,一路都有蝉鸣不绝于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操场,操场上有很多拍照的,他们两个坐在了看台上,君生放下了花说想喝水,

“那我去买”易水木说道。

“不我,你等我一下,我去买”君生说完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回来了两瓶水还拿了一个盒子,馒头大汗的对着易水木笑。

易水木问:“你拿的什么东西?”

“不告诉你,一会就知道了”

“你这个小丫头,还挺神秘,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说完拧开了瓶盖给了君生,自己重新打开了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君生坐在他旁边,等易水木喝完了水,她把盒子递过去说:“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什么呀?这么神秘,不会是一块金砖吧?”

“想的美,还金砖,快打开看看吧。”

易水木打开一看是一个杯子,喝水的杯子,淡蓝色的釉质,易水木拿在手上爱不释手仔细看着上面的纹理,爱不释手。

“手艺不错呀,这瓷,这釉,看来没少下功夫,我记得你说你的毕业作品就是想做一个蓝釉的杯子,你要是把这个交上去,肯定是特等奖,看来你成功遗传了你爷爷的手艺,不错。”

“就是这只,它就是我的毕业设计”

“那这水平肯定能得优秀毕业作品吧”

“它本来就是我做给你的礼物,你就不看看杯子上面的字吗?”这时易水木才静静地拿着杯子仔细的看着,只见杯身刻着一首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隔我天涯,我离君海角,

年岁不可更,怅惘知多少,

若得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念完以后易水木说:“诗也不错,这首诗是出土自湖南的长沙铜官窑的瓷器上面,后来被收录在全唐诗补编里面,说起来你的名字还跟这首诗有很大的关系呢。你出生那一年,你爸爸给你起不到好的名字,还是你爷爷看报纸时看到了有一篇介绍长沙铜官窑瓷器的文章,然后给你取名君生”

“叔叔,这个我知道,你就不想想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呀,再报纸上就没有讲了呀”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就在这儿打马虎眼”

“我不知道呀,我们快走吧,一会别人要来拍照了”说完就有一群同学过来拍照,易水木赶紧拉起君生就走给人家腾地方。

易水木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这一切,只能企图这样蒙混过去,但是这一次似乎君生没有打算放过他。

“叔叔,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今年已经22岁了,大学毕业了,我希望我可以正视我这份感情,我知道这份感情不是依赖,不是亲情,我可以确定的说,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我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吗,希望你考虑一下给我一个答复,我先回宿舍收拾东西,一会打车回去”

说完君生逃一样的逃离了现场,她怕听到易水木的拒绝,也怕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心灵受到打击,她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一路跑回宿舍才慢慢的冷静下来,看着镜子里红扑扑的脸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她必须这么做。

杨瑞辰看着君生跑开了走过去静静地坐在易水木的旁边,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直到杨瑞辰说:“她给你摊牌了?”

“嗯”他的手上依然拿着那只杯子

“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还没想好,我也不知道。”然后两人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杨瑞辰站起来说:“叔叔,我很敬重你,但是请你别伤害君生,我以后就要去国外了,希望你可以照顾好她。如果她有事,希望你打电话给我,我肯定第一时间回来陪在她身边。”

易水木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突然感觉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吃麦当劳的小男孩而是真的长大成了一个男人,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口出狂言,而是会小心翼翼的让别人照顾好自己心爱的人。易水木向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杨瑞辰也走下了台阶,向他挥了挥手朝前走去。

那天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下面的莘莘学子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拍照,又眼含泪意的分开,他想到了当年和小美一起在这里散步,也是毕业的那天说的分手,想到了跟君生在一起的这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特别在意君生的一举一动,那种超越了亲人之间的感情让他变得害怕,他害怕这种感情的滋生,这种感情一旦蔓延开来他知道后果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甚至觉得对君生的感情发生变化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他没有君生那么勇敢,那么义无反顾,他不能阻止这一切。如果她爷爷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后悔当年把他带回家,如果她爸爸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信任的把君生交给他,等他死后在下面进到他们,他们会原谅自己吗?

越想越头疼,最后他喝了两杯酒才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君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中午君生才回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他嬉皮笑脸直到晚上吃完饭,两个人严肃的坐在一起,君生才问:“叔叔,你可以回答我了吗?”

易水木知道逃避是不行的,于是开了口:“君生,你现在还小,还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你对我只是出于好奇或者依赖,所以才让你产生了错误的感觉,希望你可以及时改邪归正,毕竟我已经是40岁的人了,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为了我浪费你的青春,我相信你爸爸妈妈爷爷都不希望这类事情发生。”

“他们不希望,他们又为我考虑过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儿?现在我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是,君生,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了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而且你还小,你还有大把的时光,而我已经40岁了,黄土都埋了半截了,等我老了,你还要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我也不忍心呀,你能理智一点,别犟了,好不好?”

“从12岁那年,我爸爸把我扔给你哪天,我们两个就注定是分不开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也许是那年你去学校给我报仇,也许是你每晚的电话,也许是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总之,我这辈子只会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变成糟老头子,还是帅老头子,哪怕你半身不遂了,我也会在你身边。”易水木看着疯狂的说着自己这么多年心里话的君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君生,听叔叔的话,别犟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哭的泣不成声的君生瘫倒在易水木的怀里说:“叔叔,你陪我长大,让我陪你变老吧,我不要求你什么只求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易水木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君生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每次打雷了被惊醒一样。

易水木抱着哭的昏睡过去的君生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轻轻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对着她说:“君生,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成年人的世界里,除了爱情还有责任还有克制,有些时候有些爱必须克制,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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