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邋遢老道的玉佩,还有孙老头改名的加成。一直到八岁虽说有点时运不济的味道但是也算平安度过了。
九岁那年,我已经上二年级,学习成绩那是差的一塌糊涂,有好多次家里的叔叔伯伯都反对自己在继续读下去。说学成这样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帮着干农活来的实在。(那时候偌大一家人,有一两个上学读书的就很不错了,根本就没有读书改变命运这样一说,何况大伯二伯家的孩子都在读书,虽说家里条件不错,可在他们眼里像我这样的废柴,实在没必要去读书而浪费家里的钱财。)
但是我有爷爷他老人家罩着,爷爷力排众议,继续供我读书(可是人一旦对一件事不感兴趣,那无论是别人逼着自己做,还是环境强迫自己做,自己本身都会出现很大的反感,例如我这样十分叛逆的,那结果可想而知,每天去学校就是混日子。)
我上学的学校是镇上办的,至于老师呢,说实话,文凭也不怎么高,学识也不怎么深,遇到我这样的学生,那老师也懒得操心费力,用老师说的话来说就是'散养”。
与我一起“散养”的还有我从小一起玩到大,还沾着半点亲戚的表哥“赵拖”。赵拖是我们给他取得外号,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拖拉,无论做什么都拖拖拉拉,他有个很优雅的名字瑜泽,是他爷爷给他取的(他爷爷祖上是教书先生,字写的那叫一个好看,饱读诗书,跟谁都乐呵呵的。挺可爱一老头。)
今天拿了期末考试成绩就要放暑假了,看着自己不到五十分的两份卷子暗叹一声:“或许大伯他们说的对,自己真不是学习的料。”(那时候只有语文数学,不像现在还有英语特长什么。)
赵拖来到我身边,看着我的卷子哈哈大笑起来:“三儿,没有一科及格,你完了,等着我姑跟姑父的混合双打吧。”
我一把推开肉乎乎的赵拖,说道:“别笑我,你才比我高五六分,得意什么?我大不了去爷爷那避避风头,你呢?去你爷爷那,你爷爷一定把你屁股锤成三瓣。”
“哈哈哈,咱俩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怎么说是难兄难弟了,不过我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爷爷,处处维护着你,我可就惨了,估计我爷爷的戒尺已经擦的通红发亮了。”
我俩是最讲义气的,跟村里其他孩子打架,我要是动手,他绝对不闲着,他要跟人对骂,我也会敲着拍子跟他一起。我是可以去我爷爷那避一阵子,可他咋办?
正在犯愁之时,赵拖突然脑袋一甩,豪气说道:‘丫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咱俩先去玩个痛快,痛快了总比现在这么忧郁强,不就一顿打么?’
“对,不就一破成绩么?咱俩是不好好学,要论天资聪明,班里那些榆木疙瘩谁能比得上咱俩。走,抓鱼去。”就在自吹自擂中,我俩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早就把那见不得人的成绩放到一边去了。
我们村口的小河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小腿(孝妇河是一条小河,孙老头来的时候正是几十年都没遇到过的大水,平日里最深也就不到半米。)那时候没有什么玩的,最多就是去河里摸几条小鱼,游泳那是不敢的,我从小怕水(爷爷说我是小时候掉进井里有了阴影。而孙老头有一次说过,我命格属火,怕水只是一种自我意识。)
于是我们俩飞快的跑到了村口的小河边,熟练的将书包一扔,鞋子一拖,裤腿一卷,俩人便下河打闹起来。
就这么玩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太阳慢慢的下山了,夏天,天黑的比较晚,伴着日落的余晖,我俩清楚的明白是时候准备回家受刑了。
“三儿,哥可要回去了,三天之内你要是见不到哥,也别去找我,哥一定趴着养伤呢。”赵拖说的如此凄惨。不过他说的对,是该回家了。
由于我俩一边玩一边打闹,已经离村口那小河堤几十米远了,这时我俩准备趟着河水往回走,赵拖突然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水里,嘴里还骂骂咧咧了道:“什么鬼东西,扎了大爷的脚了”
赵拖坐在水里,将脚伸的老高,只见那肥嫩的脚上扎了类似于玉一样的东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们这里瓦片瓷片那是多了去了,因为自古以来这里就是生产陶瓷的地方,我们村子里就有七八座馒头窑(可惜,现在都已经拆迁规划没了,虽说社区现在弄了几座仿真的馒头窑用来复古,可那几十年的风霜痕迹却是怎么也复不出来的。)
赵拖惊喜的大叫一声“发财了,哈哈。三儿,我们捡到玉了。”爷爷就有一个别人送的玉杯,被爷爷视作珍宝,平时看都舍不得让人看。这怪不得赵拖如此高兴。
赵拖此时也顾不得疼了,一把将碎玉碴拔出来捏在手里,这货乐的呲出那两颗门牙,跟我说道:“三儿,我有办法了,你陪我将这水里的碎玉全拣出来,我送给我爷爷去,他一定不会在修理我,他可是一直惦记着你们家老爷子手里的那个玉杯呢。”
儿时的想法都是十分荒唐,想起一出是一出,印象之中玉石的价值比陶瓷什么的值钱多了,我竟然也觉得这货说的有道理,于是跟他一起在水里摸起玉碴子来。
别说,我们俩捡了大半个小时,差不多捡了满满一捧,赵拖乐呵呵的傻笑,仿佛这就是他的免死金牌。
这时,赵拖从水里摸出了一快大约尺许长的玉片,高兴的站在水里手舞足蹈,可是他面前的河水,竟然出现了一个寸许的小漩涡,刚开始我们俩谁都没将这小漩涡放在心上,可漩涡竟然慢慢变大,突然从河水中突然发出一声极闷的山石碎裂之声。
伴随着这山石的碎裂之声,那漩涡一下变得有水缸这么粗,仿佛水中有巨兽一般将河水源源不断的吞噬进腹中。我俩只觉得脚下一空,便随着水流掉入漩涡之中。
我跟赵拖大声呼救,可现已经是晚饭时间,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也就几秒时间,身体清楚感觉到自己竟然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这时,赵拖的声音从我身下传来:“三儿,你要我命啊,还不从我身上起开。”
我急忙挣扎着站起来,由于从上方落入的水流十分湍急,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只能凭着感觉,挣扎的拖着赵拖往一个方向爬出。
没爬出几米,这里的水流平静了不少,我扶着赵拖站了起来。令我吃惊的是赵拖竟然将那块大玉片揣在怀里了。
我怒道:“你真是舍命不舍财,这么高,你敢把玉碴子放在怀里,不怕被扎死?”
赵拖急忙检查了一下玉片,还好只是碎了一小块,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扎死总比我们家老爷子抽死我好。”说完惊恐的指着前面不远处惊叫道:“三儿有鬼,有鬼。”
我急忙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由于下面十分昏暗,我适应了一段时间才看清楚赵拖所说的鬼,只见那鬼是真正的青面獠牙,高得有四五丈,手里还拿着一柄黑黝黝的钢叉,我心想,完了这是传说中吃小孩子的夜叉啊。
我俩惊恐的抱在一起,可过了许久,也不见那夜叉过来将我们俩吃掉,它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于是我俩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由于好奇,我俩摸着黑趟着水慢慢的朝着那夜叉走了过去。
等走近才看到,这哪里是什么夜叉,这根本就是一座雕像,类似于庙里的四大天王的雕像,只是庙里的那些神仙好似没有拿着叉子的。
赵拖说:“三儿,这里怎么会有天王的像。”“你问我我问谁去?”
赵拖这货竟然跪在神像的供桌之前,虔诚的说道:“天王老爷,我与三儿经过贵宝地,不想打捞了天王老爷的清净,望老爷莫怪,莫怪。”说完拉着我在地上磕起头来。(我们小时候的思想就是进庙拜神进屋叫人。老人们说过,只要虔诚,那些鬼神精怪是不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磕完头,我们俩便犯了难,上方流水的地方距离我们得有七八丈,也就是说,我们俩要回到河床上得爬七八丈。虽说农村孩子都会爬树游泳(游泳我是例外。)可是这四周没有任何可以依托之物,我俩不可能飞出去。
水流越来越小了,此时的孝妇河已经进入了旱期,本身水流量就不大,河边有许多自留地还需要灌溉,因此河里的水时不时的会干涸,估计现在水游上方有引水灌溉的,所以河床里没有水了。
今天刚好十五,望着天上磨盘大的月亮,我俩犯愁了,没办法只好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叫救命,于是我俩用撕心裂肺类似于杀猪的惨叫声还是呼喊救命。
呼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救我们,这时我们俩发现地上的水,竟然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赵拖此时居然说了一句让我十分佩服的话:“三儿,据老子观察,这里一定有排水设备,最起码比生产队里的那台抽水机厉害。咱俩找到它,把他献给生产队,大伙儿一定对咱们俩刮目相看。”
于是乎,我们俩开始在周围寻找那个比抽水机厉害的排水设备,哪想排水设备没找到,竟然在我俩掉落的地方发现了一口半掩的铜皮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