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头上的气慢慢消散,他的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旁边坐着的王大伯两口子哎哟哎哟的嚷嚷脑袋疼。
王发发叹口气,给俩人按了按穴道,没一会俩人便沉沉睡去。
客厅里王权看着自家堂妹这一顿操作,直接愣住了。
“发发……你……你这是干什么呢?”
“大伯和大伯妈没有你年轻阳气重,多少受了点罪,睡一睡缓一缓要好上一些。说吧,你最近干吗了?闹的要卖房子!我记得你不是买了个新房吗?”
王权扶着墙像想起什么,靠在墙上直挺挺的往下滑。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把房子卖了!”
“为什么卖?”
……
好一会儿,王权喘着粗气哭着道:“赌没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完了,我的工作……”
“这会儿想起来了,知道后怕了?先前怎么会去赌呢。”
原来王权有个表哥,家里很有钱。俩人年纪差不多大。王权常跟在表哥后面玩,他一个公务员,也没什么油水。凑在后面混点吃喝,搞点好烟抽一下。
两个月前,王权像往常一样跟着后面玩呢,他表哥被人拉进了一个私人赌场,头一回表哥输了二十万,王权赢了伍拾万。二一添作五,俩人一人还赚了十五万!正好王权那段时间谈了个女朋友,开销也大,就默认并收了钱。
有一就有二,两人频频出入赌场。有输有赢,总的来说还是赢了一点。就这么玩了几回,王权开始魔怔了,天天就想着进去赌!
表哥家大业大,赌不怕。王权自个呢?一开始是把车抵押了,后面到处借钱,等还不上的时候把新房卖了。
王大伯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儿子,要啥给啥,积蓄叫王权都败完了,才有老两口上门找王爸王妈要钱的事。
这会子王权脑袋清醒了,满脸羞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问王权要了赌场的地址,给一家三口一人留了一个符篆,王发发就准备离开了。
“哥,你不要自责太过。你不知道,那些赌场里面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引诱人上歧途。好在你们还有套房子,都有工资呢,日子能过的下去。”
担心王权内心太脆弱,怕他承受不住,王发发还是出口安慰了一下。
“符篆不要丢,随身佩戴。哥,你知道我的本事的!好好照顾大伯和大伯妈,我先走了。”
小时候王权和王发发玩的时候,王发发声称自己能看的到王权的外公。可王权外公已经过世了,把王权吓的半死。为这,两家还吵架了的。只有当事人王权知道妹妹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因为王发发转述了只属于他和外公的小秘密。
听王发发一顿说,王权捏了捏手里的符篆,似乎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是了,自己不是真的赌红了眼,就是被乌七八糟的东西给迷惑上了!
如此这般想想,王权转身进了屋。
原本有些不放心,躲在角落观察的王发发不由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医院去了。
医院里王爸跟王妈还呕着气呢。王发发在门口朝王爸使眼色,拉着他往楼梯口去。
“爸,给,这卡里是我存的钱,您给我收着。”
“这是干嘛?好端端的。”
“嗨,王权都跟我说了,他找你借了五万块。看这样,一时半会肯定还不了了。我妈万一找你查账了,你手上好歹有钱能对付一下,免得闹大家庭矛盾。”
王爸朝口袋掏了掏,忽的想起自己已经不抽了,叹气道:“那天王权来找我,说是谈朋友了,女方家里要一大笔彩礼钱。亲侄子都求上门了,我还能怎么着。他开口跟我说十万,刚好有五万定存到齐,我就借给他了。”
“爸,王权走了歪路,他赌博,家底都输干了。再跟你借钱,你就说留给我的嫁妆都给我了,看他好意思来找我不。”
“这……不能吧!王权……不是在那什么局做的好好的吗?”
“现在事情没闹大,工作且还保着呢吧。我就是想跟您说,妈这高血压脾气不好,您多担待一些。”
往常家里吧,大事小事王妈爱一把抓,很有些一言堂的架势。王发发在边上看了这些年,渐渐发现了,其实家里做主的还是王爸。王爸那是哄着王妈高兴呢。
这回吵架,可太少见了。
王爸隐隐有些按不下头,王发发只好出面安抚安抚。
看闺女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王爸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你啊,只心疼你妈,一点不心疼我。”
“那我妈跟您闹,也不是没有道理不是。五万块就这么借出去,还不是没告诉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诶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快去吧。”
“好,我去跟妈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