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夜半来袭
染晨曦在心里默默给司老爷子鼓掌，老爷子不愧是一家之主，不仅很有眼光而且还很霸气。
只是他脸上隐约笼罩着的死气却是不太寻常，并不像是司行修所说的什么急症所致。
染晨曦的医术是地狱天使的前首领之一，吴铭手把手教出来的，虽然她当时贪玩，但因为资质尚可，所以也算学有所成。吴铭徒弟众多，她比不过的也就只有吴叄而已。
从她见到司老爷子那刻开始，她就有些奇怪，老爷子的状态并不像染疾，更像是染毒，只是这种毒比较稀少，表现出来的症状又与染疾太过相似，才很难被人区分。
但偏偏染晨曦曾经就接触过这种毒药，是由18种草本植物，研磨过滤提纯，再按比例调配成无味的清液。
每日置于人的饮食中，慢慢的中毒者就会出现普通生病的症状，却因找不出正确病因，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
死气本来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但却最能反应一个人真实的身体状况，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却难不倒得到吴铭真传的染晨曦。
虽然知道了，但该不该告诉司漠棣又是一个难题。作为一个普通留学生，她显然是不该知道这些的，但是不说，司老爷子在小雪儿心中的地位显然不低。
一顿饭吃完，得到确切信息的众人先后向老爷子告退，最后只留下司漠棣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棣儿，你有没有怪我，保护不了你父亲，又保护不好你，还把你送到部队去让你自生自灭。”
司老爷子见司漠棣不说话也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本以为，等安顿好家里的杂事就接你回来，没想到，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竟连这个家都管不了了。”
“你这次回来我很高兴，可是我更担心，担心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再对你下手。”
“你若不心疼，他们还不足为惧。”
三年多前，由于本就备受老爷子重视的司漠棣上了大学，那些感觉到威胁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几次三番派人去取他性命。
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老爷子也没办法，只能将司漠棣送到了部队，起码在那里还有他父亲的老战友，霍将，可以护他周全。
事实上，司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即使当时他不送司漠棣离开，最后倒霉的也不会是司漠棣。
“棣儿……你”司漠棣一句淡漠凌厉的话让老爷子怔了一瞬，随即又深叹一口气。
“唉，从小你就像琛慎，聪明能干，现在你长大了，我自然知道他们奈何不了你。”
说到这，老爷子深沉地看着司漠棣。“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你要处置他们的时候，能看在我的老脸上，给他们一条生路。”
“会的，只要他们珍惜。”司漠棣眼底晦暗不明，他给出了承诺，但他深刻的知道，那些人是不会珍惜的，而他也只能放过他们一次，所以结果是不会变的。
暗杀他的仇，他可以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不计较，但有些事，老爷子可以忘，他却不能忘。
“棣儿，我们司家百年基业不能就这样毁了啊。”听懂司漠棣意思的司老爷子痛心疾首道。
“你的身体还是章丘在照看么？”司漠棣不愿与老爷子做无畏的争论。
“是啊，这么多年，我也习惯用他了，何况，别人我也不放心。”章丘是老爷子的私人医生，也是他最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
司漠棣回到西院的时候，林毓佳与染晨曦正聊的火热，而所聊话题赫然就是司漠棣儿时的趣事。
司漠棣蹙了蹙眉，看向在沙发上与司母相见恨晚的少年。“你还没走？”
“去哪里？”少年扬起无辜的小脸，故作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棣儿，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刚回来就赶客人走。”林毓佳拿出做母亲教育儿子的架势。
“而且曦曦不是还需要你保护么？明天你要陪曦曦上学的，住在一起方便。”
“陪他上学？”司漠棣挑了挑眉梢，黑到极致的双眸锁定少年，才认识半天就让司母对他如此不设防，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嗯。”
月黑风高杀人夜，凌晨两点半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两道灵活的黑色身影却在司家大宅内快速穿梭，他们好像对大宅的结构颇为熟悉，精确的躲开宅内的明岗暗哨，直奔西院而去。
染晨曦在两道黑影落入院中的时候就猛然睁开了眼睛。虽然那个声音轻微到几乎听不见，但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那一刻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杀气。
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染晨曦，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两个黑衣人身后。他们的目标是司漠棣？
少年眉宇轻蹙有了一丝迟疑，她若贸然出手相助必然会引起怀疑，但若不出手小雪儿有就会有危险。
今晚这两人的段位显然要比郝连策那天带的杀手高的多。
正在黑衣人要进司漠棣房间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司漠棣淡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修长冷漠的身影更显孤傲。
被打乱计划的黑衣人并没有反身撤走，而是快速调整战术，组成战阵掏出匕首同时攻向司漠棣。
司漠棣黑到极致的双眸射出骇人的寒芒，薄唇微翘，整个人比起平时更冰冷了几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军用三棱刺，不退反进逼了上去。
两个黑衣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合作，两人下手狠辣，招招直指要害，不用语言交流却非常默契。
司漠棣旧伤未愈，刚开始面对两人还游刃有余，但肩膀上的伤口却因为激烈的打斗再次裂开。
本来已经萌生退意的黑衣人，见他旧伤复发，竟开始合力专攻他的肩膀。
眼看司漠棣挡住了一人攻向他胸口的匕首，另一人的匕首就要刺进他正在流血的肩膀。
染晨曦随手捡过一个大小适中的石子，手腕一翻就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激射出去，精准的打掉了那人的匕首。
被司漠棣挡住进攻的黑衣人见状，低喝一声“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