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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永生之劫

“等到你也到达了超凡这个层次,或者足够有钱,可以不断使用基因修复药剂来延长寿命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到了这个阶段,时间再也无法给人带来紧迫感。衰老不复存在,目标和理想都可以不紧不慢地进行。

这似乎听起来不错,但绝大多数第一代超凡者,却都因此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阿历克斯的背影显得很沧桑。

“情况变得很奇怪。自从人类有文明记录以来,对永生的孜孜渴求似乎亘古未变。

可当人类真的获得了永生,才发现此等甜蜜愿景的背后,其实深藏陷阱。

事实上,绝大多数第一代超凡者,都蜕变成了奇怪的凶兽。这些超凡甚至传奇阶的怪兽,曾给海上都市造成过很大的困扰。因此有一段时间,人类甚至觉得海上都市在经历第二次大灾变。

这是自人类转移到海上都市生活以来,第一件值得记录到史册上的事件。史称‘永生之劫’”阿历克斯说道。

“灵魂无处寄托,欲望得不到宣泄,心灵干瘪如枯尸,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因此有很多人投身于宗教,有人醉心于神秘学。人活着,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干。”阿历克斯的声音,在罗杰雷鸣中的脚步声中回荡。

“你们难道就不能想想,怎么把地球的生态环境恢复回原状吗?”小七吐槽道。

阿历克斯发出一阵苦笑:“呵呵,说起来多容易啊……可你知道,比人生没有目标更加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是目标无法实现。”

“人类连永生都做到了,区区大灾变——”

“区区大灾变,你的X教授不也没解决吗?”阿历克斯反问小七。

“呃——我讨厌和你聊天。”小七重新自闭。

“我觉得我们的话题有些跑远了。”卢卡说道。

他此时已经将气息平顺下来,重新做好了战斗准备。

“唉,人老了就容易这样,一旦沉湎于回忆,就很难从回忆中走出来。”阿历克斯摇了摇头,也重新摆好了战斗姿态。

两人都重新严阵以待,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罗杰如击鼓一般的沉重脚步声。

“那个……”在这种背景音乐的映衬下,两个人摆好姿势战斗就显得很羞耻和奇怪。卢卡不禁又提出了个问题。

“阿历克斯,你和罗杰当初是怎么成为伙伴的?”

这是卢卡和小七第一次见到罗杰之后,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阿历克斯似乎总对自己的过去遮遮掩掩。

“唉,一言难尽。等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和罗杰结伴而行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吗?”卢卡和小七一起摇头。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超凡者都比较特立独行,很少与人结伴。就算是很亲近的朋友也不例外。就比如我,罗杰还有福克斯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但你们并没有见到那个老狐狸。”阿历克斯拄着小树枝说道。

“是因为你和罗杰的能力比较互补吗?”小七问道。

“那仅仅是一个很小的方面。现在是和平年代,任何一个超凡者都不会害怕自己独自走夜路的。”阿历克斯笑了笑,“罗杰……它并不是从生下来就是合成兽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它曾经也是一个亚人,后来因为注射了过量基因修饰药剂,才导致大脑退化了。因此我这些年来一直陪着它,照顾它。”

“这!怎么可能?是因为医疗事故或者不人道的实验造成的吗?”卢卡问道。

“并不是。是罗杰自己选择堕落成合成兽的。它自己亲手将过量药剂注射进自己体内的。”阿历克斯摇摇头。

“为什么?”

“原因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永生之劫。

在我们冷泉三剑客当中,福克斯是最聪明的,我是最圆滑的,而罗杰是最感性的。你能想象吗?罗杰,是个非常多愁善感的家伙。”

卢卡和小七脑海里闪过各种罗杰秀肌肉的镜头,然后齐齐摇头。

“呵呵,永生之劫。常言道:时间会抹平一切,可时间同样也能将沟壑侵蚀得更深。当一个超凡者身上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情,而且这个无可挽回的期限是永久的时候……人啊,还是很脆弱的。”阿历克斯发出了感慨。

“可是生活总会给出一条路的。所以罗杰选择了摧毁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停止思考。这样它就不会再烦恼,不会再有痛苦。如果这算是一条路的话……”阿历克斯捋了一下鼠须。

“罗杰先生……”

卢卡渐渐觉得“Life will always find its way”这句话已经变得不那么好懂了。

罗杰隆隆的脚步声还在持续,它似乎没有听到卢卡他们的对话。或者说,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什么。谁也不会知道它如今那颗木讷的大脑在想些什么。

“安啦,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这种过程又不是不可逆的。一针基因修复药剂下去,罗杰就又能变回亚人喽。所以它愿意的话,随时都能够恢复的。”阿历克斯说着打气的话。

【可是真的会有那样一天么?】

这是萦绕于在场所有人心头的疑问。

“嗨!小家伙们。我们到悬空城啦!”阿历克斯突然喊叫起来。

资料卡:

【“永生之劫”:

在21世纪末,已经迁居到海上都市的人类,一度认为人类的历史可能就此终止了。

因为那时发生了一场堪比大灾变的末日浩劫:

废土上突然涌现出许多不可名状的终焉巨兽。它们的身躯遮天蔽日,浑身缠绕着雷鸣和火焰,漫无目的地杀戮。

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无法被杀死,堪称“行走在人间的灾厄”。

它们仅仅在废土上随处游荡几圈,就造成了重大伤亡。其结果直接导致海上都市三层以下的人类数量,远小于亚人的局面。

这些凶兽据说引出“学院三杰”亲自出手灭杀。此等壮举,直接使得“学院三杰”被废土居民奉若神明。

从此,宗教信仰在废土上遍地开花。

整个事件史称“永生之劫”。

“我是永不熄灭的业火,求求谁来将我扑灭……”

——《废土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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