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身子就在陆之尧的怀中，可是话里却带了坚硬的刺。
闻言，陆之尧的身子僵硬了片刻，这才说道：“阿姝，我和茗玉之间不可能了。我和她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他很想让秦姝明白这个事实，可是好像秦姝一直都不相信。
“你爱我，我就必须爱你吗？”秦姝轻笑，“当年我也很爱很爱一个男人，可是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得不到的不要强求，否则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闻言，陆之尧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受伤我也愿意，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呵，陆之尧，你倒一直都是情圣。”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嘲笑。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陆之尧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情圣。
“只是啊，陆之尧你永远都没学会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她轻轻扯了扯嘴角，直言不讳。
当初，薛绮罗在他身边无怨无悔，他要娶白茗玉。
而现在，白茗玉在等他，他却说他爱的是她秦姝？是不是男人都是这么贱？等到失去了之后才会知道珍惜？
“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陆之尧低头，深情地看着秦姝。
秦姝抬头，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陆之尧俊朗的脸，可以看清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但是那也是你的事情，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秦姝依然双眼通红，但情绪已渐渐平复。
陆之尧正要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正要按下静音，可是却发现给他打电话的竟然是白茗玉。
陆之尧犹豫了，迟迟没有按。
白茗玉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姝扯了扯嘴角，既然陆之尧自己做不了决定，那她就帮他做决定吧。
她突然抢过了陆之尧手中的手机，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了陆之尧的耳边。
陆之尧惊诧地看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秦姝无声地轻笑，用口型对陆之尧说道：“说话啊。”
陆之尧看着她，眉头微皱，问道：“喂，茗玉，什么事情？”
因为离得很近，秦姝清楚地听见了白茗玉的话。她要陆之尧去接她。
挂断手机后，“阿姝……”陆之尧轻声说。
“我知道了，你去吧。”秦姝打断了陆之尧的话，语气有些嘲讽，“她没有你不行，我没有你也可以回家。”
那些狗血电视剧中，男人出轨之后都是这样说的：她没有我不行，可是你没了我还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其实，这不过是渣男给自己找的理由罢了。
“我们一起过去，等送她回家，我再送你。”陆之尧毫不犹豫地说。
他确实不放心白茗玉，但是更加不放心秦姝。
这里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你把我送到交通方便的地方，我打车回家。”秦姝也不想跟他争论了。
打车回家，他总不能还说什么吧？
闻言，陆之尧看着秦姝，眉头微皱：“秦姝，不要任性。”
任性？什么叫任性？陆之尧现在才是任性吧？
“那要不我现在就走？”秦姝反问。
陆之尧沉默半晌，这才说道：“上车吧。”
上了车，秦姝便默默靠在着车窗，不想和陆之尧说话。
说实话，刚刚陆之尧要她一起去接白茗玉的举动她有些看不懂。
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果是真心的话，那他是想让白茗玉死心？这么说来，他是真的和白茗玉断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舍得吗？
再说了，他要是真的和白茗玉断了的话，白茗玉现在这样肯定是还没有死心。
那他带着她过去，岂不是给她拉仇恨吗？白茗玉会怎么想？最后肯定会恨她的。
所以，刚才陆之尧会不会只是试探她，其实不是真心想让她过去的？
越想脑子里越乱，秦姝索性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了。
不管陆之尧的目的是什么，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她是不会上当的。
进入闹市区，陆之尧将秦姝放下，依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仔细叮嘱道：“回去之后给我个信息，好让我可以放心。”
秦姝没理他，关上了车门，径自走入了人群中。
陆之尧皱眉，看着秦姝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陆之尧赶到的时候，白茗玉正在湖边冻得瑟瑟发抖，旁边也没有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听到声音，白茗玉抬起头来，神情紧张，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走吧，先上车，暖和一下。”
白茗玉死死抓着陆之尧的手臂，可怜巴巴地央求道：“我们结婚吧，我已经这样了，我只有你了。”
陆之尧蹲下身，与白茗玉对视：“茗玉，我们的婚约只是一个误会。”
“可是，我怎么办啊……”白茗玉喃喃低语，脸上的泪光在黑暗中都清晰可见。
怎么办啊？陆之尧也不知道怎么办。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当年，薛绮罗离开之后，他也是这样，每天都睡不着。
想薛绮罗、想薛亦泽、想那个孩子……想得很多，翻来覆去地想，可是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后来他终于可以睡着了，因为已经麻木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陆之尧伸手，拉住白茗玉的手，想要把她拉到车上。
可是刚刚触碰到白茗玉的手，他就惊了一下，因为白茗玉的手实在是太烫了。
他连忙把手放到了白茗玉的额头上，果然，她额头的温度比手上的温度还要高。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之尧，你不要离开我。”白茗玉像是没听懂陆之尧的话，只是抬着头，呆呆地看着他。
陆之尧狠下心来，没有回答白茗玉的话，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在陆之尧的怀中，白茗玉乖乖的，没有挣扎。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别动。”将白茗玉放在车上时，他轻声嘱咐道。
白茗玉闻言，很听话地靠在椅背上，直愣愣地看着陆之尧。
陆之尧上了车，径直带白茗玉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测了一下体温，果然高得吓人，三十九度七。
医生立刻给她挂上了退烧药，因为没有别人，陆之尧只能守在旁边。
他试着给白茗玉的父亲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都打不通。
白家现在除了白建林，白茗玉还有一个年纪很小的继母，陆之尧可不放心让她过来照料白茗玉。
没办法，他只能亲自守在这里，等白茗玉醒来。
到了晚上，终于联系上了白茗玉的家人，这期间陆之尧一直守在医院。
白茗玉的身体很虚弱，这次一发烧，引起了很多并发症。
白建林一来，对陆之尧就没什么好脸色。
陆之尧毕竟心中有愧，所以也没什么怨言。
“乖女儿，好端端地怎么就掉进湖里面去了呢？”白建林话里话外都在挤兑陆之尧，好像是陆之尧将她推进湖里的。
当然了，陆之尧知道白建林心里不见得是这么想的，只是借机撒气罢了。
白茗玉还挂着吊瓶，闻言连忙去拉白建林的手：“爸，是我自己出去不小心掉进湖里的，和之尧没关系。”
白建林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太长情了，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不领情？”
说这话的时候，他斜着眼睛，偷偷看着陆之尧。
陆之尧低着头，不发一言。
白茗玉低声说道：“您别说了，这都是我一厢情愿。之尧，你先走吧，麻烦你了。”
陆之尧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白建林点了点头：“白叔叔，再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说的都说了，但这次白茗玉掉进水里确实是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他真的没必要留在这里受气。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低声下气、不顾尊严的，也就只有秦姝了。
陆之尧走后，白建林收了一脸的刻薄，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茗玉闻言，苦笑着说道：“是啊，我何苦呢。”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为了见陆之尧一面，不惜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是陆之尧呢？虽然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他的态度呢？他对她的态度，好像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原来，陆之尧绝情起来是这个样子。
她终于意识到，她和陆之尧，以后都是陌生人了。
就算是她有什么事情，陆之尧也不会再管她了。
陆之尧从医院出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尽管一天一夜没睡，可想起秦姝，他还是硬撑着来找她。因为听昆翎说，她身边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王子峰。
若说是情侣，年纪小了些，倒像是姐弟。陆之尧心领神会，拦下秦姝直接开门见山：“王子峰到底是谁？”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陆之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姝的脸。
在听到王子峰的名字的时候，秦姝的脸色突然变了变。
她倏地抬起头来，看着陆之尧：“陆之尧，你不要去牵扯无关的人。”
薛亦泽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秦姝自己没想到，陆之尧竟然会这么快就注意到了王子峰。
“他是阿泽吗？”陆之尧试探道。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七八分确定了，只是想看看秦姝的反应罢了。
“阿泽？”秦姝轻笑，“陆之尧，你口中的阿泽若是指薛亦泽的话，我想提醒你，在五年前，他就已经失踪了。”
陆之尧定定地看着秦姝，半晌都没说话。
他突然将秦姝拉进车里，载着她疾驰而去。
“陆之尧，我告诉你，你今天但凡敢动我一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秦姝咬牙切齿地说道。
陆之尧顿了顿，即刻恢复如常：“恨就恨吧，有恨总好过什么感情也没有。”
他能感觉得到，要是再不采取行动，他和秦姝会越走越远的。陆之尧的车子最终停在他郊区的别墅，他把秦姝一路抱到卧室的大床上，两人四目相对，那气氛怎么看都觉得很暧昧。
“陆之尧，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混蛋、渣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秦姝挣扎着，但是手脚都被陆之尧控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阿姝，我只对你渣。”陆之尧看着秦姝，轻声说道。
这一生，他最对不起的人只是秦姝罢了。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他俯身，在秦姝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秦姝咬紧牙关，不想任陆之尧为所欲为。
陆之尧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喃喃着：“绮罗，你看着我……”
绮罗？秦姝愣了一下，有片刻地失神。
这个名字从陆之尧的口中说出来，怎么让人觉得这么好笑呢？
秦姝的衣服一件件被陆之尧扒下来扔到了地上。
她咬牙，用力到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口中有丝丝血腥味。
陆之尧很淡定，不紧不慢，毫不慌张。
当秦姝的衣服全部离了身，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好像也被人扒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姝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铃声是她最近很喜欢的一首歌，所以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看着被陆之尧扔在地上的外套，咬紧了牙关。
应该是秦蔚然吧？本来说好很快就回去的，可是现在都还没回去，他是不是着急了？
或者，是薛亦泽？他现在肯定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之尧挺身，与秦姝真正结合在一起。
秦姝闭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这种屈辱，她会记得，一定会还给陆之尧的。
陆之尧看见了秦姝的眼泪，感到一阵心酸……
一切都结束了，陆之尧看着秦姝，舍不得放开她。
“绮罗，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好好对你的……”他轻声开口。
只要薛绮罗愿意重新和他在一起，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啪”的一声，秦姝抬手，给了陆之尧一个巴掌：“滚……”
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眼泪了，她知道自己此刻哭是没用的。
“绮罗……”陆之尧深情地看着秦姝。
“玩够了就给我滚……”秦姝吼着，反手又是一巴掌。
陆之尧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姝，任由秦姝打他。
“阿姝……”
秦姝充耳不闻，将陆之尧推搡开，径自下了床，把自己的衣服都从地上捡了起来。
她背对着陆之尧，穿好了衣服，只说了一句：“陆之尧，从今天起，我们两个势不两立。”便径直离开了。
陆之尧没说话，目光落在秦姝的背影上，并没有对她的离开加以阻止。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阻拦，也阻拦不住。
在玄关处，秦姝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她弯下身，慢慢地穿上。
身上太疼了，连弯腰都觉得吃力。
打开门看着外面，秦姝心里一凉，这里太偏僻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她仰头，擦了擦眼角，在心里告诉自己：秦姝，你不能哭。
她不是那个只会傻笑来讨好别人，遇到事情只会哭的薛绮罗了。
她现在是秦姝，是什么都可以靠自己的秦姝。
“我送你。”她正仰着头，突然间被人从后面握住了手腕。
陆之尧站在秦姝的后面，轻声说。
被秦姝打过两巴掌之后，他的脸泛着红，但站在那里，看起来依然是风流倜傥的模样。
可秦姝却觉得，此刻面前的这个人是如此令人恶心。
她甩开手，冷笑着看着陆之尧：“陆之尧，你要是再不滚开，我怕我会杀了你。”
陆之尧站着，似乎有些颓然：“那，阿姝，你杀了我吧。”
爱一个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好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五年之后，他终于知道当初薛绮罗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了。
那样深爱着一个人，可是他不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你。
这种滋味，他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了。
“陆之尧，杀了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秦姝冷笑，径直往前走。
陆之尧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秦姝懒得再说什么，他愿意跟就让他跟着好了。
走着走着，手机突然响了。
秦姝拿出了手机，发现电话是秦蔚然打来的。
她消失了这么久，秦蔚然应该很着急吧？
仅仅看见秦蔚然的名字，秦姝就觉得眼眶发热。
在极度委屈的时候，看见熟悉的人的名字，都会觉得难过。
只是，她现在的这个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不能让秦蔚然发现端倪。
要是秦蔚然知道陆之尧竟然对自己做了这种事，怕是要和陆之尧拼命吧？
她吸了吸鼻子，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才接起电话。
“喂，蔚然。”她开口，语气正常。
秦蔚然打了好多个电话，秦姝一直没接，突然这通电话打通了，秦蔚然一时间愣住了。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急切地问：“阿姝，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接电话？”
秦姝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在街上走走，手机调了静音。”
她刚刚去看过薛亦泽，现在心情伤感也是正常的，想必秦蔚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陆之尧在秦姝的身后，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样。
在秦蔚然面前，秦姝永远都是这样，脸上带着笑容，温柔如水。
可是在他面前呢?
秦姝永远都是冰冷如霜，对他充满了恨意。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秦蔚然皱着眉头。
秦姝顿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散散心就回去了，不用担心我。”
她现在不能见秦蔚然，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一定能看出什么的。
秦蔚然那边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那好，你小心一点，随时保持联系。”
有时候，很多事情是要自己消化的，他就算是在她身边，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他没有坚持。
挂了电话，秦姝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继续往前走。
陆之尧还在后面跟着，可是她却无所谓了。
愿意跟就跟着吧，反正陆之尧这个人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来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秦姝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市区。
她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在陆之尧的注视下上车离开了。
陆之尧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跟上去，只是颓然转身。
陆之尧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满脑子都是秦姝和薛绮罗。
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断地交替出现在他脑海中。秦姝和薛绮罗明明就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恍然间觉得，这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他时常会疑惑，自己爱的究竟是当年的薛绮罗还是现在的秦姝，但想了很久，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
但是他明白，薛绮罗和秦姝拥有着相同的身体、相同的灵魂，而他陆之尧既然爱着这身体、这灵魂，那么不论她以哪个身份面对自己，他都一定要得到她。可是如今的秦姝已经与他渐行渐远，每每见面他都看得出来，秦姝的眼中，对他，已没有丝毫眷恋。
所以，他急了，害怕了。
他害怕秦姝也会像薛绮罗一样，渐渐消失不见，害怕以后他再也看不见这个女人。
所以他冲动了，在得知薛亦泽已经出现的时候，他冲动了。在他和秦姝之间横亘着的，就是过往的那些仇恨，薛绮罗对陆之尧的仇恨。
而在这些仇恨当中，薛亦泽占了很大的部分吧！因为对于薛绮罗来说，什么都没有薛亦泽来得重要。
可是就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薛亦泽失踪了，失踪了整整五年。这五年中发生了什么，陆之尧不知道。但是看薛亦泽的样子，应该也是吃了不少苦，和薛绮罗一样，他也完全改变了容貌和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姝会不会更加恨他？
每次想到这些，陆之尧就觉得自己夜不能眠，心慌得很。你看，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做了坏事，就会有惩罚。
回到别墅，他颓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出了一支烟，他现在急需用烟草的味道来麻痹自己。用打火机点烟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的。
他知道今天这么做会让秦姝更恨他，可是他不后悔。他一向都是这样的，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是人，不惜一切代价，用任何手段都要得到。
此刻，秦姝正靠在出租车的椅背上休息。
她感觉自己现在乱得很，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考虑不了。更让她难受的，是她怎么都忘不了刚才的情形。一闭上眼睛，好像就可以看到陆之尧在她身上。
陆之尧凭什么这么欺负她？他怎么敢这么欺负她？好像自从父母死去之后，她就一直在被各种各样的人欺负。
如果她现在和其他人一样，有着美满的家庭和疼爱自己的父母的话，陆之尧还敢不敢这么对她？
怕是不敢吧，如果他敢的话，父母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陆之尧不过是欺负她无依无靠罢了，就算受了委屈，她谁也不能说。
更何况，她现在是秦姝，没有办法和现在的家人大大咧咧地说起她和陆之尧的事情，因为她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而在秦蔚然面前，她不敢说。以她对秦蔚然的了解，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气到发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来。
而其他的朋友，她说不出口，即使能说出口，谁又会为了她而得罪陆之尧呢！也就只有顾曼曼了吧！可是她不舍得顾曼曼为了她难过。
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哑声道：“司机师傅，麻烦您掉个头，去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