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浪听到了王忠新的喊声,心想既然对方自称是送药材过来的,想必一定有人过来与其交接,就没有作声回答。
略微空了一小会儿,王忠新又向屋内喊了一句:“大小姐,你在不在啊,王忠新和李忠海前来给您送药材来了。”
就在这时,正如萧浪所料,只听得外面的下人对王忠新和李忠海说道:“王师兄、李师兄,大小姐刚刚离开这里不久,她临走时吩咐过,送来的药材是给里边的那位受伤的病人挑拣的,刚才我去药材库提取药材的时候,库门是反锁的,劳烦二位师兄亲自跑来送药材,真是对不住了。”说话的正是先前去药材库取药的下人。
王忠新并没有搭理这个下人,侧头对着李忠海说道:“师弟,你看吧,我就说大小姐不会。。。”
还没等王忠新说完,李忠海连忙插话道:“师兄,这还有人呢,你瞎说什么,药材都送来了,大小姐也不在这里,咱们快些离开吧。”话语之中李忠海很是惶急。
王忠新笑道:“你慌什么,着什么急走,我倒想进去看看,这让得师傅和大小姐这几天忙活个够呛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来。
李忠海在王忠新的身后无奈地对下人说道:“那你先下去忙吧,药材既然需要分拣,就让我们指点一下他吧。”
那个下人知道王忠新和李忠海在庄主的面前都有说话的份,也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便迅速地退下了。
萧浪此时身体还是比较虚弱,起身很是不便,王忠新与李忠海先后进屋,见王忠新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再加上听到之前其在屋外的一番话语,萧浪便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只是看着王忠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王忠新与萧浪对视了几秒钟,见萧浪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但那深邃的眼神与几乎入鬓的剑眉,配合着轮廓潇然的面庞,也绝对算个英俊的相貌了。
王忠新见到萧浪后,渐渐地收拢了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鄙夷的目光,对萧浪说道:“原来就是你啊,一点礼数都不懂吗,我问你,刚才我在外边喊了一大顿,你明明就在屋内,为什么不搭话。”
萧浪见王忠新没有半点善意,那一脸傲慢托大的样子,让他在心中有些反感,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确实听见你在外面喊了一大顿,但却并没有喊我的名字,喊的只是什么大小姐,我又不知大小姐是谁,更不知你在冲着哪里喊,我又如何搭你的话呢。”
“你。。。你还犟嘴!”王忠新被萧浪顶了这几句,脸上当时就有些挂不住了。
刚想再说些什么,李忠海上前拦道:“行了,师兄,这位兄台既然是大小姐允许在这里养伤的,那便算是大小姐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啊,咱们还是教他分拣药材吧。”
王忠新回头啐了一口,道:“我呸,你倒装起老好人了,你的境界比我高吗,你都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他是朋友?你见过这么蛮横的朋友么?”
李忠海被王忠新这么一说,好像很怕似的,竟没有反驳,乖乖地退到了一旁道:“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还不行么。”
王忠新笑道:“哼,这还差不多。”转头又向萧浪说道:“我告诉你,分拣药材这个活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到丹药师们炼制丹药的成功几率,半分差错都不得有,我们事情还多着呢,没时间教你。”
说着便从乾坤戒之中将草药一股脑地全倒在萧浪的床榻之前,王忠新故意在倒的时候将所有的草药混杂在一起,更增加了挑拣的难度,没过一会儿,萧浪的床榻之前便被草药堆成了小山似的。
王忠新把药材倒完,拍了拍粘在手掌上的药材渣,满意地说道:“你这么爱躺着跟人说话,想必挑拣草药这种活也得躺着做喽,那我就帮忙帮到底,把草药都堆到你床前,这样就方便你躺着挑拣了,好啦,不在这里耽误你干活了,师弟啊,咱们走吧。”
李忠海想了一想,感觉不太对,便对着向外大摇大摆走出去的王忠新喊道:“师兄啊,药材图集在你那里,你还没给他呢,没有图集他怎么对照着分拣药材啊。”
只听得已经出屋的王忠新说道:“草药图集都多少年没用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这么横,一定也有办法自己挑拣药材的,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哎,我得回去睡一觉了,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声音已是越来越远。
李忠海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