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天剑山庄被和熙朝阳的光辉笼罩着,在这盛夏的季节,空气中已经开始有些弥漫着炎热的温度。
山庄内的荷塘香榭之上坐着一位俏丽的少女,两只洁白的玉足叠放在一起,在水面上一进一出,带起了片片的涟漪,这翻场景犹如一幅美人画卷一般。
而这位如画中人一般的女子却并不自知,只是双手摆弄着披在肩头的秀发,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净萍的水面,那偶尔被自己双脚打出的一片片涟漪。
荷塘香榭里的水清澈见底,这里的水是从天剑山之顶流下来的泉水,从山顶流入山庄内的这个大荷塘,又从荷塘流向山下,是天剑山庄的庄主昶啸天当年花费巨资和人力修建的。
荷塘香榭莲花密布,荷叶下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游来游去好不快活,香榭在荷塘中央,三面皆是窗帷,青莲纱帐随风轻轻浮动,宛如一栋华丽的房子浮在水中。
从岸边通向香榭,有九九八十一个石头墩,每个石头墩只露出水面寸许,颜色只比池水略深一点,如若第一次来到这里,不仔细寻找的话,远远地看去,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往水中央的荷塘香榭。
昶啸天自然知道怎么走入荷塘香榭,他此时正一步步地从岸边踩着石墩边走向这里,他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
昶啸天走到俏丽的少女跟前,轻声地说道:“月月,爹爹看你来啦,都这么长时间了,不生爹的气了吧。”
昶月见是爹爹走来,嘟起了好似樱桃大的小嘴,将身体转到一边,也不作声,双脚在水中拍打水面的频率却变快了,水花溅的四处都是。
昶啸天连忙遮挡住溅过来的水花,笑道:“呦呦呦,好啦好啦,爹知道错了,别嘭水花了,爹的衣服都湿了,你看看,你看看。”说着不住地向一边闪躲着。
昶月停了下来,斜眼气冲冲地看向昶啸天,嘟嘴道:“那你倒是说说,我还是你女儿不是?”
昶啸天擦了擦脸上的水,道:“当然是了啊,怎么能不是呢,我昶啸天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整个天剑山脉的地界谁不知道啊。”
昶月恨恨地道:“我既是你宝贝的女儿,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方脸大叔。”
昶啸天笑道:“哈哈哈,我的乖女儿啊,你还要因为这个事情生爹多久的气啊,爹当时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看你还当真了。”
昶月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岂是说不算数就不算数的,女儿的幸福在爹的眼里难道就值那一部破书吗。”她说着又是在水中用洁白的脚丫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水花四溅,而她的眼中也流出了两道泪痕。
昶啸天忙俯下身道:“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你别哭啊,那《昆仑剑谱》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当初潘家寨的潘日过来提亲,我只是不想伤了和气才要他拿剑谱当彩礼的,想来他也没那个本事搞到手的。”
昶月道:“那要是他弄到了呢,到时候我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要嫁你自己嫁给他吧。”
昶啸天赔笑道:“好啦好啦,爹嫁,爹嫁给他还不行吗,爹知道你不高兴这件事,所以爹跟潘日约法三章了,只要他一日没有拿到《昆仑剑谱》,就一日不许踏足咱们天剑山庄半步,他那个人虽然有些跋扈,但还算是个说到做到的汉子,你放心吧。”
昶月恨道:“放什么心啊,人家说到做到,那爹你呢,等他真的拿到了剑谱,你不也得说到做到吗,呜呜呜。。。”她越说越气,最后竟然梨花带雨地哭出声来。
看着娇柔的昶月不住地哭泣,昶啸天叹道:“你别哭啊,我都说了,那剑谱不是一天两天说拿到就能拿到的,咱们还有的是时间不是,你就开心点好不好,说不定在这段时间你自己就能遇到了喜欢的人,到时候成了亲,就算潘日拿到剑谱不也晚了吗。”
昶月哭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你竟骗人,书上都说,真正的爱情是靠缘分的,有些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的。”
昶啸天安慰道:“你看看你,哭的这个样子都不漂亮了,爹这一大早就来安慰你,说明已经知道错了,爹这一辈子都说话算话,这次为了你就他娘的出尔反尔一次,下次潘日如果真来了,我就把他轰出去,保证不让你嫁给他,咱就好好地等着你想要的缘分,你说好不好。”
昶月眨着晶莹的泪光看着昶啸天道:“爹,你不会骗的我吧。”
昶啸天叹道:“哎呀我的祖宗啊,我怎么敢骗你呢,爹最疼你了,走吧,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二人刚要起身,突然从岸边的方向跑来了一个下人大喊道:“禀告庄主、大小姐,外面有一个女子背着一个活死人,求庄主收留救命。”
昶啸天不悦道:“这一大早的就这么晦气,我不是吩咐过了吗,咱们天剑山庄不是乱七八糟什么人都让进的,为什么不回绝她,还到这里来打搅小姐。”
那下人躬身道:“回庄主的话,属下已经打发她走了,可没想到她一直都在门口不走,我们几个人后来要轰走她,她却说。。。她却说她能拿到《昆仑剑谱》。”
“《昆仑剑谱》?”昶啸天与昶月一同惊讶道。
昶啸天有些惊疑不定,天剑山庄以剑道所长,而当今天下,若论剑道的至高典籍,唯这部《昆仑剑谱》莫属,此物乃天下修剑道之人所共仰,为了寻找这部剑谱,昶啸天耗费了半生。
昶啸天向下人问道:“那个女子现在何处?”
下人回答道:“她现在还在山庄大门外,属下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前来请庄主明示。”
昶啸天道:“你做的很好,你快去把她请进大厅去,我这就去见她。”说着就要起身。
昶月在一旁连忙拉着昶啸天的衣袖道:“爹,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