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
“小葵”
夏之葵朦胧间听见耳边有一个女人正轻轻的叫唤自己,她睁眼一看,待看清人时眼泪马上夺眶而出。她手紧紧地捉着她,声音哽咽地说:“妈妈”
夏母一脸怜爱地用手掠了掠她的头发。“小葵,这些年委屈你了,妈妈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她拼命地摇头。“妈妈,不委屈的,不委屈的,只要你好好的,妈妈,你没事吧?听到你车祸时我都吓死了”
夏母微笑着摇摇头。“小葵,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妈妈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
“妈妈,你要去什么地方啊?什么时候回来?”夏之葵紧张地问道。
夏母笑着没有回答,她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枕头,她认得那是她的枕头,正想开口询问,夏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把枕头放下,轻轻地拍了拍。
“妈妈?什么意思啊?”
夏母又摸了摸她的脸蛋,站起来转身离开。
夏之葵在她的身后不停叫唤,可她终究没有回头,最后化作一缕烟不见了。
“妈妈!妈妈!”
“不要走!”
“小葵!小葵!”夏之葵被一阵叫声惊醒,眼前的人是夜光,她立马捉着他的手说:“老师,我妈妈呢?她去哪了?”
夜光扶着她,把枕头竖起让她靠在上面,轻声道:“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嗯”她点点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等待着。
“人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她微愣,呆呆地问了一句。
他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我不相信!四哥呢?我要找四哥。”夏之葵着急的要下床,刚起身晕眩感又来了,她身子摇了摇,夜光快速地接着她,望着她苍白的脸色说:“叶笙已经尽力了”
这场手术从晚上11点一直持续到凌晨4点多,手术过程中几次出现心跳停止也抢救回来了,就在转到icu病房不到一小时,人体出现排斥现象,各种指标快速下降,最后心跳永久停止。
“…”夏之葵口张张地想说什么,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夜光见她这样心痛地搂着她说:“哭吧,我在这。”
“老…师”她头从他的怀里离开,满眼通红地望着他说:“我…我心里难受,可我…我哭不出来…我好害怕…怎么办?老师”
夜光手抚上她的脸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没事,有我呢,一切都会好的。”
“老…老师,我刚刚还梦到妈妈了,她跟我…说她很抱歉,这些…年委…屈我了,我真觉得不…委屈,只要她回…来我多…委屈。我都忍了”
“她要我让夏之…敏我让”
“让我承认…作弊向封挺…道歉我去”
“要我…出国我马上…收拾。”
“我只…要她…回来”
“老师,你帮帮…我把妈妈找…回来好不好?我会乖…乖的,好不好?”夏之葵不停地哀求着夜光,夜光满脸的心痛,他摇摇头,望着那昔日可爱的脸上失去以往的光彩,明亮的眼睛越发黯淡,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你。”
“老师,你怎么不答应我?”
“我以后也会乖乖的,不会顶你的嘴,不会跟你吵架,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做牛做马也可以的,老师…”
“老师,你说话啊!老师”
夏之葵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趴在夜光的身上。“老师,我给你跪了好吗?”说完,她推开夜光,作势要下地。
夜光立马捞起她,圈在怀里。“别这样,哭吧,这样会好受一点”
“我不哭,不哭,妈妈会回来的,我哭了,妈妈就不回来了”她倔强地大声喊着,单手撑着他的胸口想离开他的怀抱,奈何力气不够夜光大,徒劳无功。
夜光见她这样,头低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一咬,她吃痛地尖叫了一声。
“我不哭,不哭,妈妈会回来的”说完,她也张口在夜光的胸口咬了起来。
两人都用力地在对方身上咬着,被咬处发红破皮见血,谁也没心疼谁。
最后是夏之葵先松的口,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师,欺负人”
“哇哇。我要妈妈。妈妈你回来吧”
“你不要走”
“我会听话的”
夏之葵哭得声嘶力竭,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找不到妈妈一样,她的声音透漏出慌张,害怕,无措。
夜光眼中满是悲痛地搂着她,一声不吭。
20分钟过去了。
40分钟过去了。
“扣扣”
突然,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房间,他望着病床上搂着的两人眉头紧蹙。
夜光抬起黑眸望着他,他也望着他。
他认得他,他是夏家的大公子夏之礼,可夏之礼却不认识他,此时在夏之礼的眼中,望着两人亲密的动作,认定他就是妹妹的男朋友。
两人一直对望着,没有谁先吭声,房间里只是回荡着夏之葵的哭声。
眼看着夏之葵又哭了准备有半个小时,两人都没有谁要先说话的意思,就这样干瞪着。
“哥”
突然,夏之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两人的对望以及沉默终于被打断。
夏之礼收起目光转头看到夏之敏被陈叔推着往这边走来,走在她前面的是夏利生。
“爸”他特意大声地叫唤着夏父,想让夏之葵以及那个搂着她的人知道夏父的到来,可他不知道夏之葵一哭除非她自己停不然很难让她停下,夜光虽然听到他的话,但他没有要松开夏之葵的意思。
当夏父站在病房门口,目光看到床上搂着的两人时脸都黑了。
夏之敏眼中泛着阴险,她装作一副悲伤的样子,添盐加醋地说:“爸,你看她,这几天离家出走妈妈都担心急了,妈妈在世的时候,总担心她学习不好,原来她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小小年纪就早恋,离家出走,顶嘴,很是叛逆,让妈妈很是担心。可怜妈妈还一心维护她……”说起夏母,夏之敏声音就开始哽咽。
夏父一听她提起夏母,脸色越发不好,他踱步走到病床旁,沉声道:“夏之葵!”
夏之葵其实也哭的差不多了,她听到夏父的声音,缓缓地转头,朦胧的眼睛眨了眨,看清跟前的人是夏父时,声音沙哑地唤了他一声。“爸爸”
夏父望着她,指着夜光说:“你现在才多大,居然跟一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爸,他是……”夏之葵张口准备解析,便又听到夏父说:“你妈妈才刚发生事故过世,外面一堆记者抢着报道。要是被记者拍到,我们夏家的脸该往哪里摆!”
说起夏母,夏之葵的眼泪又开始了。
夏父见她哭,心就烦,他伸出手就要碰夏之葵,刚准备碰上,夜光便已经一把捉着他的手。
夏父愤怒地吼道:“你什么人!居然敢拦我!放手!”
夜光暗笑了声,手一转,用力一推,夏父身体不稳地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