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依旧穿着他那件干净的黑色西装,拄着银色金属光泽的拐杖。他的举止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来自上流贵族圈的老爷,但是脸上却画着戏虐而夸张的小丑妆容。只是对于看到小丑的昆汀来说,他此刻确无法因为那小丑妆容而感到丝毫的开心。他只能感觉一阵寒意自脚底的地面传出瞬间遍布全身。
昆汀四下观察发现在他身后似乎只有小丑一个人,虽然对方看上去像是只身前来但他还是后退了半步,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另一个人。”
小丑看了眼昆汀身后同样看上去异常紧张的齐格弗里德说:“那真是要让昆汀探长失望了,今天夜里来港口的只有你们两位外来者。”
“我看着她来港口,你这是在说笑么。”昆汀深呼吸两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港口是我的,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下面。”小丑用手指压在自己的眼睑上,露出里面的眼白对着昆汀接下去说:“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来港口,我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那人一定没有来港口。”
昆汀有些犹豫,他无法确定小丑是不是在骗他,但是他知道现在跟小丑争辩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那好吧,既然你说她没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天色都晚了,何必要现在走呢。”小丑走上前一步,脸上那鲜红的微笑看上去异常的诡异:“昆汀探长离开港口也有很多年头了,这次回来我作为港口的主人应该好好招待你才对。”
“怎么样?我的家就在两位身后,比如我们一起过去,然后在里面畅饮一番。”
昆汀和齐格弗里德几乎在同时后退了一步,昆汀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这么晚还不回去,家人会担心的。”
“据我所知贵夫人早在两年前就带着你孩子跑了,不知道现在昆汀探长家里还有谁?”小丑侧过耳朵似乎想要听清楚昆汀接下来的话,同时他还在继续说着:“难道是兰桂坊的那个舞女?还是医院中的那名女医生?”
“小丑,你不要太过分了!”昆汀大声喊道,随后他又小声地对身后的齐格弗里德说:“等会我说跑,你就赶紧往船坞的方向跑,一定要绕过马车知道吗。”
齐格弗里德有些纳闷:“我们为什么不坐马车跑?”
“如果我们现在还能做马车跑,那小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蹲在监狱的班房里了。”
小丑似乎并没有听到昆汀和齐格弗里德的对话,他开始一步一摇的向着昆汀靠近:“我在听着呢,到底是谁呀,是谁是呀?”
昆汀探长从自己的后腰里拔出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根本没有瞄准的时间举枪便射向小丑而几乎在同时他大喊:“跑!”
接到命令的齐格弗里德立刻拔腿就跑,他听从了昆汀的建议绕过马车然后向着船坞的方向跑去。也就在他绕过马车的时候,他注意到原本坐在马车上的车夫早已经身首异处。所以如果他们刚才是钻进马车的话,那很可能就成了瓮中之鳖。
而在跑出一段距离后齐格弗里德注意到昆汀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跑出来,这让齐格弗里德有些担心自己长官的安危。他不知道接下来昆汀到底会面对如何的命运,但是就他们之前的办案经历来看,对着小丑拔枪的探员一般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想到自己的长官可能会就此光荣,齐格弗里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绕了个圈又跑回了马车边。也就在他跑回去的时候,看到昆汀正被小丑单手掐住脖子举在半空中,而昆汀手中原本的那把左轮手枪也已经被打在老远的地方。
时间已经容不得齐格弗里德多想,他从自己的后背拔出一把长剑便冲了过去。一道极为霸道的魔法能量自齐格弗里德的眉心涌出,顺着他的手臂传到那长剑上,被魔法能量加持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红火的剑痕。
小丑对于突然回来的齐格弗里德有些吃惊,他将昆汀丢到一旁举起手中的拐杖稳稳地接下了对方的这一剑。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小丑笑着说,“飞顿家族不愧是阿伯丁最后的骑士家族。”小丑单手挡下齐格弗里德的双手剑,随后他缓缓将压着长剑的拐杖举起说:“不过,一名小小的骑士可不是我的对手。”
齐格弗里德感觉到自小丑的拐杖中传来巨大的力量,这力量瞬间将他击飞到半空中,然后他看到那银色的拐杖变成了一条狰狞的长鞭,在长鞭每隔一段距离的地方还有一对银色的倒钩利刃。随着小丑手臂的挥舞,那长鞭在空中与齐格弗里德相遇。
齐格弗里德在半空中无处可躲,他只能举剑横在自己面前。虽然长剑能够挡下正面进攻的一段倒钩,但是这漫长的长鞭还有一段绕过他的长剑来到了齐格弗里德的背后。
鲜血在半空中飞舞,绕过长剑的利刃在齐格弗里德的背后划开一道极深的伤口。剧痛几乎让齐格弗里德失去知觉,不过好在他常年接受来自家中的战斗训练,即使在神志不清楚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还是能够在他落地的瞬间调整好角度,让自己不至于摔到在地上。
“真可惜。”小丑扬起手中的长鞭,他的脸上那微笑及残忍又邪恶。
被甩在一边的昆汀在落地的瞬间已经快速爬到自己手枪边上,他这次举起手枪再次向着小丑开火。根本没有看昆汀的小丑在对方开枪的瞬间,身子一个轻微的回撤便让过了这一发子弹,此刻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齐格弗里德的身上,那挥舞起来的长鞭还是一条毒蛇死死盯着对方。
齐格弗里德背后涌出大量的鲜血,剧痛之后开始出现短暂的麻痹。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同时身体也有些发冷。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一刻积攒在他体内的魔法能量全部涌出,齐格弗里德手中的那把长剑在这大量的魔法能量加持下发出耀眼的红光。
以齐格弗里德为圆心,他的四周围空气开始变得灼热,就算是距离他较远的昆汀此刻也能感觉到窒息的热浪。
小丑看到这样的景象,他突然大笑起来:“不愧是当年八王侍骑的后代,这澎湃的热浪这强大的气势,真是让人感觉兴奋啊。”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挥舞长鞭的动作越来越快,一道若有似无的诡秘气势在他的身边凝结,淡灰色的迷雾开始笼罩整个旧船坞。
齐格弗里德双手握剑,他身后的鲜血在热浪中瞬间蒸发,灰色的风衣随热浪飞舞。耀眼的红光终于凝聚到最高点,之后齐格弗里德就像一颗燃烧的流星轰向小丑。
小丑手中的长鞭宛如毒蛇射出,在它的周围有一道无法看见的诡秘力量。
两股力量相撞在一起,那流星在还没有接近小丑的时候便发生了爆炸。气浪直接掀翻了站在一旁的昆汀,还有那辆马车也被推出去好几米的距离。
齐格弗里德躺在爆炸的中心,看上去已经昏死过去,他的全身被鲜血染红,那柄长剑早已经碎成了粉末。
“结束了。”小丑的长鞭再次恢复为拐杖,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齐格弗里德的身边。
“你是打算和飞顿家族为敌吗?”慌忙站起身的昆汀再次用手枪指着小丑,他高声大喊就像一名被逼到悬崖边的囚徒:“你和你的白面具虽然一直在犯罪,但是之前因为从没有触及贵族的根本,所以那些老爷们才没有狠下心围剿你们。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他,你就是打算和飞顿家族,整个阿伯丁为敌!”
小丑测过脸看着昆汀,他脸上带着近乎癫狂的笑容:“那又怎么样?”说完这话,他手中的拐杖便向着齐格弗里德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小丑的身后出现,警觉到身后有危险的小丑立刻侧身躲开攻击,也就是他这一瞬间的停顿。那道金色光芒便带着昏迷的齐格弗里德跑到了昆汀的身边。
那是一名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中的家伙,他脸上带着扭曲的骷髅面具。小丑立刻就认出来,这家伙就是几个月前当时破坏他在布鲁斯庄园好事的家伙。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小丑癫狂的微笑被收敛起来,他宛如绅士一般的向着那黑衣人行了个贵族礼说:“这次你是又打算破坏我的好事吗?”
黑衣人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两个人:“你的好事就是要杀了他们?”
小丑说:“当然,所有想要靠近我家的人,都会死在这里。”
“你家里有什么?”黑衣人用手在昆汀的背后拍了一下,“等会你带着这个家伙往船坞跑。”
昆汀回答:“知道了。”
小丑向着黑衣人走过去,他手中的拐杖再次变成长鞭:“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不介意你去看一眼。不过可能你会被里面的东西给吓到哦。”
“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能吓住我。”黑衣人站在昆汀的身前,他盯着小丑略带戏虐地说:“你的脸已经够恐怖了。”
“那是一艘船,两年前刚刚沉没的船。”小丑大笑着向黑衣人挥出自己的长鞭,那长鞭在半空中飞舞好似真的活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