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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地狱之战5

黄金宫殿在法兰巨人之王尤里奥那巨大的法兰原石之中,它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完整的半位面。因此在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讲道理在地狱中的人都不可能知晓。不过此刻在恐惧要塞的城堡内,一席黑色貂绒大衣的爱丽丝却在自己大厅里凝视着那法兰原石所在的方向。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好像穿透了城堡的墙壁和要塞的砂砾,甚至越过了法兰原石空间的阻隔落而落在潜入寝宫的布鲁斯身上。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景象,让爱丽丝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她的目光从那法兰原石的方向移开落在了自己城堡内,原本空旷的城堡大厅中此刻正站着一个人。尽管在刚才之前爱丽丝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她的脑海里已经描绘出一些景象。

对方在地狱贫瘠的土地上穿行,随后登上前往恐惧要塞的恐惧之舟。那个人全身被破损的黑色斗篷包裹,在恐惧之舟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像是一尊石像矗在那里。随后他跟着人流走下恐惧之舟,穿过长长的街道走进城堡。这样一场看似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枯燥乏味的旅程,就像是一名虔诚的宗教徒在完成自己一场朝圣的旅行。

爱丽丝的眸子在此刻闪耀出夺目的光辉,她站起身缓缓走下楼梯:“我以为你会直接从我要塞的大门一路杀进来,然后在城堡的门前放声大吼,就像一头向主人炫耀自己收获的猎犬。没想到你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来,跟一头丧家犬一样。”

爱丽丝每走下一步,她眼中的星辰便明亮一分,直到她走到大厅内与那旅人其平,爱丽丝的眸子里那些星辰好似绽放般闪耀出无数的光芒。

旅人从黑色斗篷中伸出一只手,那手包裹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上满是斑驳的血迹。而在旅人的手中握着一柄镰刀,漆黑的刀柄几乎和旅人身高一般细长,镰刀的刀面呈金色看上去就像是黄金锻造。

两人相视而站,就这么停在了那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无数年。总之旅人的镰刀被他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挥了下去。在挥出这一刀的时候,旅人的位置并没有发生变化。两人之间依旧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但是在爱丽丝眼中这一刀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既然来了那就不能让它就这么走,爱丽丝那星辰般的眸子里爆发出实质的光辉,金色的光芒覆盖了她的眼睛。在爱丽丝的头顶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旋转着的巨大十二芒星魔法阵,镰刀在落下的时候正好就砸在了这个魔法阵的正中间。

一声好似两件金属物件摩擦的尖锐声音在大厅中回荡,魔法阵与镰刀之间迸发出红色的火花。

一击未成那旅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大厅中,而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爱丽丝的身侧。金色的镰刀再次挥出,这一次那镰刀上发现出无数的纹路,就好像是魔法师的咒语印刻在上面。同时镰刀挥出的那一段空间也出现剧烈的震动,看似这一刀在水中划过般留下一圈圈的纹路。

爱丽丝则是高高跳起,随着她跳起的瞬间,在爱丽丝身上浮现出一系列的光芒。如果有魔法师或是女巫在这里的话,他们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到地上。因为就在爱丽丝跳起的一瞬间,她给自己上了至少五十种不同类型的增益魔法效果。比如力量增强,速度强化等等。一般来说一名魔法师可以同时为自己或其他人上五个增益魔法效果就很不错了,而要在一瞬间完成超过五十个的增益效果,那可能只能用意念而不是嘴巴来念这些咒文了。

加持过如此之多的魔法增益效果,就算是一名幼儿也能徒手打败那些来自地狱的恐怖魔兽。更何况是爱丽丝这般的存在,她的身影在半空中消失,随后出现在距离旅人近百米大厅的另一边。紧接着在她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二星芒阵,这个星芒阵几乎遮住了大厅半边的天花板。

就好像流星一般的光芒自星芒阵出射出,雨点般落在旅人的身边。这些光芒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在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立刻就消散成点点火花。可是其中有一些落在旅人身上的光芒,却像是岩浆滴落在铁片上一样冒出黑色的青烟。

旅人在这光雨中不停躲闪,但依旧没能完全躲过光芒的攻击。他身上那件本就已经很破旧的斗篷,此刻已经变得支零破碎。在离开光雨的攻击范围后,那旅人发现一声好似被蒙住嘴巴,沉闷但又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嘶吼。然后他伸出自己另一只被缠满绷带的左手,用力将那斗篷撕开。

破布条般的斗篷离开旅人后,变成漫天的黑夜覆盖了整间大厅。然后在这黑夜中出现一个道蜿蜒曲折的巨大火焰脉络,之后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黑夜中这些火焰脉络交织盘桓组成一具庞大的身躯。那火焰交织的身躯外,覆盖着黄金打造的盔甲。在头盔之中两道深邃翠绿的火焰,仿佛要烧尽他面前一切的敌人。

爱丽丝看着巨人之王尤里奥露出真身后,依旧十分悠闲的在空中行走。同时原本十分广阔的城堡大厅变得更加巨大,就像是专门为巨人而准备的巨大角斗场。

“五百年了,你越发的像一条丧家犬。”在巨人之王面前爱丽丝虽然很矮小,但是她此刻确站在高处俯视着对方。精致的脸庞挂满冰霜和戏虐的微笑,那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更是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尤里奥整张脸都隐藏在黄金头盔里面,除了那对翠绿火焰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细节。不过他那好似被蒙住嘴巴,沉闷而嘶哑的声音依旧穿透空间传入爱丽丝耳中:“你居然真的敢这样藐视本王,如此狂妄的举动,我会让你付出自负的代价!”

“呵呵,不过是一只丧家犬。还有资格在这里自称王?”

爱丽丝张开自己的双手,在她的身后无数巨大的十二星芒阵层层叠叠覆盖整间大厅。如有实质的魔法能量充斥着整个空间,如同海水般将周遭的一切都淹没其中。如果是一般的存在比如基力安,甚至不需要爱丽丝再出手,那些魔法能量都可以直接溺死他们。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一个人的面前,倾倒下成吨的营养液。

不过对于想尤里奥这般强大甚至永恒的存在来说,这些单纯的能量并不会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尤里奥伸出自己的右手,无数火焰自他的身体内喷射而出,在他右手握住的瞬间凝结为一柄红色的大剑。这自火焰中诞生的大剑在凝结后,依旧于尤里奥手中吞吐着炽热的红色火焰。那红色火焰不仅温度极高,同时还在不断燃烧周遭的魔法能量。

“愚蠢的人类,给本王化为尘埃!”

火焰大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向着远处的爱丽丝重重挥去。在尤里奥手中这大剑的挥舞速度并不快,但是它卷起的巨大热能最终撕裂空间,然后在火焰剑刃中形成一道可怕的空间裂隙。不需要多快的速度,也不需要多精准的判断。尤里奥只需要挥动大剑,那空间裂隙所产生的恐怖吸力,便会将周遭的一切都往剑刃上卷去。无论是魔法能量、大厅的水晶灯、地板亦或是其他所有的东西,空间裂隙所产生的巨大吸力甚至连整座恐惧要塞都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

有些事情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比如爱情、比如冲动亦或是你对某个人莫名的信任。修兰认识杰兰特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其中大部分时间还都花费在赶路上面,他们说过的话甚至用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那是一名来自中庭不列颠王国的骑士长,修兰对于他的认识仅此而已。相较于这些毫无真实性的认识,修兰得到的更多的信息是,他是一名刚出生便被带到黄金宫殿的亚丘卡斯。而且杰兰特还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袭击恐惧之舟,意图很明显是想要引起爱丽丝的注意。乃至于在他们离开恐惧要塞前,爱丽丝还跟修兰简单说了一句。杰兰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离开恐惧要塞去巨人王国。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的身上,带有太多的不确定和太多阴谋的味道。可是无论如何的诡异或是可疑,修兰本能都觉得可以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种信任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盲目的自信。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修兰显然是正确的。

如同换了一个人的杰兰特横在修兰与黄金巨人的中间,他手中那把宽刃长剑在魔法能量的加持下闪耀出蓝色的光芒。在杰兰特那双褐色的眸子里,满是红色的光芒:“你刚才说他们是很厉害的战斗大师?”

“是啊,他们是巨人之国中最精湛的战斗大师。”修兰笑着回应。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不列颠最强大的骑士。”

杰兰特的身影在话语中消失于众人面前,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其中一名黄金巨人的肩膀上。他手中的蓝色长剑顺着黄金铠甲部件间的缝隙划入,在巨人已经腐朽的身上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之后在巨人的伤口中,开始流出绿色的液体。

被激怒的巨人试图将身上的杰兰特驱赶下来,但是敏捷异常的杰兰特却借助对方伸过来的手,几个跳跃便来到了另一名巨人的身上。黄金巨人虽然拥有庞大的体型,恐怖的力量和难以理解的速度。但是对于杰兰特来说,这些高大的对手则给予他更多的战斗空间。杰兰特的每一个动作好像都有无尽的后手,无论黄金巨人如何的进攻与围堵,他都可以在千钧一发间准备躲避,并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开辟另一篇战场。如果说黄金巨人是最出色的战斗大师,那么杰兰特则像一名极为优秀的战略大师。他的所有攻击都经过严密的计算,就像是在下棋一般。

当然凭借着自身极为强悍的肉体以及黄金铠甲近乎变态的防御能力,杰兰特看似凭借自身出色的技法拥有主动权,但是他的攻击并没有给黄金巨人带来足够致命的伤害。

这一点黄金巨人很清楚,修兰也同样十分明白。他在杰兰特冲出去的一瞬间,已经再次和八名巨人拉开了足够的身位。随后手中的金属丝再次散开,布置出一张覆盖整个庭院的巨大网络。修兰与杰兰特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已经成为亚丘卡斯五百多年。在地狱中修行了足够长的时间,再加上时常与爱丽丝相伴。在这名恐惧骑士的体内,蕴含着极为可怕而纯粹的魔法能量。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来布置一个可以释放这些能量的场景,八名黄金巨人或许也有可能一齐化为一捧黄土消散在黄金宫殿之中。

只是在一般情况下黄金巨人是不会给他这么久的准备时间,但是现在有杰兰特的帮助时间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那些悬浮在庭院中的金属丝开始泛出墨水般纯净的黑色光芒,在那光芒中一阵阵极为恐怖的魔法能量开始向着四周围散发出去。即使对魔法反应比较迟钝的黄金巨人们,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恐怖的力量。

仅仅是短暂的惊讶,八名黄金巨人立刻咆哮着向修兰冲过去。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在此刻爆发出夺目的光辉,如有实质的力量冲击让杰兰特都吓了一跳。对方显然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御,他们甚至无视金属丝在身上留下的一道道血痕。

看到对方又一次冲向自己,修兰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准备还没有完全结束,铺在金属丝上的魔法能量几乎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量。如果现在躲避进攻,随不说完全前功尽弃,但是也难保会折损不少的精力。这如果还要再来一次同样级别的攻击,那几乎是不太可能了。

“你还要多久?!”

“还要一小会,你再撑一下!”

“不是号称最强战士的么,你怎么墨迹的跟个娘们一样。”

杰兰特的身形再次消失在巨人的视线之中,留下的仅是一道蓝色的剑痕。那道蓝色剑痕先是向上举起,随后自上而下挥向那八名黄金巨人。紧随那道蓝色剑痕的,还有无数如飓风般恐怖而至的魔法能量。在这恐怖的魔法能量中,放弃一切防御甚至视死如归的黄金巨人硬生生逼停了进攻的脚步。他们高举着武器,在飓风中勉强维持平衡。

在飓风的另一边,杰兰特又一次站到修兰面前。他依旧笔挺的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棱角分明的脸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他手中那柄长剑已然没有了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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