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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秋已至

第二天一早,樱子在拜见过芋英山子之后,便开始跟理奈学习规矩和技巧。

“我今天先跟你说一下,每个人在吉原的位份”理奈耐心的教导樱子

“在吉原,最受尊重的就是吉原的管家,也就是芋英夫人”

“那就只有她一个人掌管吉原吗”樱子不解的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要问来问去的”理奈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理奈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影子不停地摇着理奈的手臂撒娇

苍井理奈觉得这是吉原公开的秘密,即使告诉眼前这个小女孩,应该也未尝不可。

“我跟你说可以,但你必须严格保守这个秘密,任何人都不可以说”

樱子使劲点了点头。

“在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芋英夫人就是将军的正夫人,将军还有两位侧夫人,之前的时候会帮助芋英夫人处理吉原的事情,但是后来二夫人因为难产死了,三夫在生下孩子后没过几天也蹊跷地死了,最令大家不解的是,孩子竟然也不见了,吉原里的人都说三夫人是被奸人所害,因此恐惧孩子也被害,于是冤魂把孩子带走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现在也没人知道三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樱子问道

“没人知道,所以,你也不要多管闲事,平白无故惹出许多事端”

“嗯,我知道了”

“那吉原现在除了芋英夫人之外,谁还最有威望呢”樱子接着问

“芋英夫人下有管理各种事物的嬷嬷、安保武士以及监督特使,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吉原的欣欣向荣,当然,这些人都比不上太夫的地位高”

“我知道太夫,全吉原最有才艺,最美丽,最出色的人,对不对,理奈?”

“你只说对了一半,太夫看似表面光鲜靓丽,其实她背后所受的苦,远非你可以想象,这个称号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担当得起,她不仅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偶像,也是女人中的模范和学习的样本。”

“原来是这样啊,那如今吉原的太夫是谁啊”樱子非常好奇。

“长谷美凉”

“哦,真想见见她,看看她是什么样子”樱子不禁发出感叹。

“好好学你的规矩吧,连规矩都学不好,你连后院长屋都出不去”苍井理奈用力拍了拍樱子的后脑勺

“那其他人呢?其他的游女呢”

“其他的游女依次分为:端、局、容落、散茶、格子、新造等不同的品阶”

“那理奈姐姐呢?您是什么地位呢”

“要你管啊,天天话那么多”苍井理奈没好气地说

这时,一个头扎发巾卷,身披白色垂布,手拿长把鸢刺的人引起了樱子的注意

“理奈,你看,那个人是谁”

“那是阿闲啊,昨天才见过,今天就不认识了?”

“阿闲?他怎么这个打扮?”

“应该是去救火了,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又着火了,真是不幸”

“闲君,去救火啊,请您不要忘记安全”理奈对着远处的阿闲喊道

阿闲并没有理睬苍井理奈,快步走去。

理奈不由得转过头对樱子说:“我想他肯定是为了快些跑去挣钱,才没有听到,真是遗憾。”

说着便耸了耸肩。

中午的时间到了。

据说今天会有表演,所有的游女都会去观看。樱子也听说了,但因为品级不够,所以便想办法托苍井理奈说情。

终于,在樱子的不断苦苦哀求之下,理奈同意了她的举动。

“绝对不要惊扰到他人,要不然咱们两个的麻烦就大了”理奈不断的叮嘱着樱子。

樱子自从几个月前由侍女带领参观过吉原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从后院里出来过了,好不容易出来透气,樱子开心极了。

距离表演开始还有半个时辰,舞台前就已经人山人海了。很多游女带着厚厚的白色底妆连鞋都没穿好就跑了过来,还有一些衣衫不整,露肩坦乳的,看起来像刚刚从寝被中逃出似的。

“您好,请问今天是什么表演啊?看起来很热闹啊”樱子问身边的一个游女。

“这你都不知道,今天是江户最有名的中田庵谷先生表演生鱼秀”

“生鱼秀?”

“就是切生鱼片,但是绝对不可以亲手碰鱼片哦,而要用器具把它解刨成不薄不厚的美食”

“真的吗?听起来棒极了”樱子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表演

“大家请安静,中田庵谷先生马上就要开始今天的表演了”

伴随着舞台上主持者的声音,缓慢的走上来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虽然缓慢的步伐却铿锵有力,助手将老者的器具摆出放在操作台旁边,依次排开,不过老者只选取其中的两样:短刀与长刺,这应该是最具高难度的表演了,只有一把刀的辅助,看老者是如何将一条鱼完美的分解的?

从鱼池中刚刚捞上来的鱼,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的被放到案板上,以保证新鲜程度,鱼还不停地打着挺,但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它应该也有所遇见吧,所以,在老者准备好后,鱼就已经放弃抵抗了,不过眼睛和旁边的鳃还不停地鼓着。

樱子本来以为老者会深深的一刺,以直接结束鱼的生命,但没想到,就是在它还活着并呼吸的时候,从它的身上一片片获取最新鲜的鱼肉,据说这样的鱼片是重金难求的美味。

除了手绝不会触碰鱼身以外,最高深的技术莫过于割掉所有优质部位的鱼片后,将长刺刺入鱼的体内,然后向上一抛,在空中旋转之后向下一倒,所有的内脏及秽物都会从鱼嘴里一涌而出,从始至终,鱼骨没有丝毫破损,器具没有丝毫鱼血,人手没有丝毫鱼腥,整个过程堪称一绝,在场的观众无不赞服钦佩。

而那条鱼,也在完成自己使命的那一刻彻底断绝了生的欲望,从此成为一道精美的菜肴。

樱子感到表演很精彩,久久不愿离去。

直到苍井理奈来舞台上找她的时候,她才肯回去。

等樱子和理奈回到后院长屋的时候,阿闲也回来了,还带回了三个男人:角中、秀荣和田吉

四个人在屋子里摆酒焚香,唱咏喝歌,欢乐至极。

已经喝多了的秀荣看到了理奈,便邀理奈跳舞。

理奈看着他醉醺醺的疯狂样子,便拒绝了他。

秀荣便摸着理奈的下颏,大声喊道“只愿意给你的闲君跳,不愿意给哥哥跳,是不是”

说着,便打翻了酒杯。

“欸,你不要这样耍酒疯好不好,真是够扫兴的”阿闲看着秀荣的举动,不满的发牢骚道。

看到兄弟不满意后,阿闲便解围说:“她不跳,我请别人给你跳”

“就你吧,你叫什么来着?樱子是吧,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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