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事情,卫长礼来找过卫长忠,希望卫长忠能够帮忙。卫长忠拒绝了,到底他自己当初分家出来的时候,就是不公平的。彼时他是被人同情的,可如果这次卫长礼闹分家,自己掺和进去,那些人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帮助卫敬山那边是显然不可能的,可帮自己自己这个弟弟,结果必然是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前事不满。
他虽然重视卫长礼这个弟弟,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开始筹备找婆家的大女儿,心思就淡了。自己家里很多条件都不如普通人家里,女儿再优秀也要有人宣传啊。如果这个女儿家里条件不怎么好,那就要名声不错。可如果连名声都毁了,那怎么可以。
再说了,这件事情卫长礼自己骨子里太过强硬了也是一个原因,他可不想将来卫长礼责怪他什么。而且他好不容易最近安生了一些,可不想再惹得卫家人闹腾起来,一次两次的即使不碍事,但也会心烦意乱的。卫长礼对卫长忠这样不管自己,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几次三番来求最后卫长礼没有办法了,只能将之前存在卫长忠那里的工钱拿了出来。往里正家和族长家跑了一趟,心里到底是有些埋怨卫长忠的。他原本还想着能够让卫长忠出面,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少花钱了。终究最后还是要花点儿钱的,里正和族长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想到了卫长忠离开卫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心里难免嘀咕卫长忠当时的事情是意外。这个卫长礼的事情,难道又真的那么巧合是王丽华的凶狠,见不得陈氏生下孩子?
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正因为几乎是完全复制了卫长忠的事情,倒是让人怀疑其中的道道。可事到如今,卫族长也只能继续下去了。事情闹得不小,卫族长也担心真的影响到了卫墨风。心里难免埋怨卫家的事情真是一出一出的,这次又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卫长礼再次回到卫家,说分家的事情,卫敬山脸色阴沉,依旧将条件说了。父母在不分家,如果执意要分家,那就给口粮,不能分得别的东西,只能得到一两银子之类的。可见是真的抠门的很,而且也对这两个儿子无情的很。倒是大王氏张了张嘴,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作为女人,总是没有权利当家做主的,特别是这个档口的时候。
大王氏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就让这个老头作吧,等到有一天作不动了,被嫌弃了,看他会不会悔改。至于二儿子儿媳妇一家,大王氏早就不指望了。自从大儿子一家被赶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耐了。做下这种错失,不仅没有人责怪,甚至还能获得更多的家产。所以除了对卫敬山还算恭敬,连对她这个母亲,他们都显得散漫的多。
大王氏早就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认清现实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好在大儿子是孝顺的。私底下偷偷的给她松了钱花。虽然只有五十文钱,可她知道大儿子如今的情况,能给这些已经够了。而且大王氏并不希望孝顺自己的大儿子,以后会因为自己,而被老二家榨干了。
不得不说,由始至终,大王氏是最清醒的人,也是最了解自己生的儿子孙子是什么脾性的。大王氏对原来的生活是满足的,所以对破坏了一切她平静安详的生活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了。之前是觉得生不出儿子的宁莲儿,之后就是王丽华。,
其实卫长孝到底是大王氏的儿子,当初能够取名长孝就知道对这个儿子的期盼了。要知道,最开始他们是没有指望,能够将大儿子从大伯子手中要回来的。而且之前,大王氏也不过是想着做到能平衡两父子之间的关系,平衡兄弟之间的关系。不要都是单方面的欺负,这才帮着大儿子分家的。
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大王氏寒心了。那天大王氏人不舒服,就没有出门。之后躺了大半天后觉得恢复了不少,想着肚子饿了,就喊王丽华给她弄点儿吃的。叫了半天,原本应该在家里照顾她的王丽华都没有冒头。她撑着不舒服的身体走了出去,就看到了王丽华正坐在厨房里头嗑瓜子,旁边坐着的是卫长孝。
正房距离厨房不是很远,那里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除非是装的。她正要进去好好骂骂那两个人的时候,王丽华忽然就开口了
“诶,老太太在那里喊着呢,我真不要过去瞧瞧啊?!”
王丽华在大王氏的多年积威之下,自然是怕她的。
“怕什么,到时候你就说你出去忙活去了,没有听到就好了。你放心,老太太平日里身体好的很,不会轻易死了的。”
卫长孝当即这么说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神色,这话可是让大王氏几乎呆住了,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嗨,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老大哪一家被分出去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
王丽华显然是能够跟得上卫长孝的思想的,也说出了卫长孝这般的原因。
“哼,多久我都记得呢,老太太心里就疼大儿子,不心疼我这个二儿子。打小就这样偏心,我不教训教训她,让她认清以后是谁养着她,她还会为老大出头的。上回老大摆酒的时候,你可是没有瞧见她是怎么拆台的。”
卫长孝说出了心里话,大王氏几次三番的阻止卫长孝去纠缠卫长忠,居然让卫长孝升起了不满。
“嗨,到底都是儿子,那里能不偏着点呢。你这个人也真是的,算了算了,那是你娘。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得了我也不多管了。”
王丽华自然是乐的自己的丈夫不向着亲妈,这样才能向着她。而听到了这些话的大王氏,已经手脚都木了,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出手帮助了老大一家,这老二居然就能放着病弱的自己不管了。当儿子的说出教训教训亲妈,这是什么话啊!
大王氏的情况,卫敬山自然回来就关注了。能和自己相伴到老的只有自己的妻子,卫敬山自然是关怀的很。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近五十岁的人了,这个时代能够活到六十都是少有的,七十更是古来稀。谁知道原本早上只是没有力气的大王氏,中午他回来之后,竟然出气多近气少了。可是将卫敬山吓的不行,卫敬山立马就让人去喊了庞大夫来。
卫长孝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被大王氏听到了,以为是当时大王氏喊人的时候,就是身体不舒服。他怕卫敬山知道这件事情,立马吼王丽华道
“你这个婆娘,真是的妈说好了很多,你就不时时刻刻照看着了啊!”
王丽华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要摆脱自己的罪责呢。婆婆说了自己好了很多,她才忙活着家里的事情,没有去帮忙的,可不是她故意不帮忙的。至于如果大王氏能够好起来,指责王丽华的话。王丽华可以推脱忙起来听不到,这是两夫妻早就商量好的策略。
等庞大夫来了之后,检查之后就是郁结于心,开了药方子让好生养着。而大王氏本就不是脆弱的人,只是当时生病,又听到了儿子说的那些不孝的话,这才打击到了。之后自己仔细想了想,倒是慢慢的能够缓和过来了。
大王氏私底下也同卫敬山说了卫长孝的行为,可卫敬山关心老妻是关心。但有些执念本就不是轻易能够放下的,更何况大王氏最后没事了。所以他不仅没有赞同大王氏,甚至还说大王氏无事生非,就因着卫长孝那几句气话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在卫敬山看来,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卫长孝的老子,卫长孝就是不孝又能不孝到哪里去。
家里的田契地契房契都在他们两个老的手上,卫长孝敢不孝顺,他就不将东西给卫长孝。他们两个老的守着那么多东西,还能怕没有人送终不成。再说了事情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大王氏帮着老大一家,卫敬山也是不满的,自然是能够理解卫长孝的行为。
大王氏被卫敬山一通训之后,心是彻底的凉了,更是开始防备卫敬山和二房了。这次瞧着卫长礼被分家出去,她是想要阻拦的。起码卫长礼一家的待遇虽然比不上卫长孝,可普通人家的老幺的水准还是有的。而且她总是能够预感到,若是老三也被分出去了,他们两个老的以后靠二房一家子。身体康健的时候能靠,等身体不好的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惜卫敬山一意孤行,加上卫长礼恐怕也是有点儿别的心思的,居然一味的激怒卫敬山。以至于卫敬山说出了那些话来,最后卫长礼倒是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给他们两个老的磕了头,说是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实在对不住,可他是儿子的情况之下,也是旁人的爹和丈夫。只能不孝之类的,那做派倒是让不少人都理解了卫长礼的做法。
同样是被赶出家门,卫长礼除了妻子受了惊吓,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没有分到田地,什么的和卫长忠差不多。甚至卫长忠的妻子还没有了孩子呢,可比卫长礼糟糕的多。但卫长忠却被人非议的不行,而卫长礼人家提起他的选择,只会说一句他也是无奈没有办法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