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意在开年节后就会前往边境。”聂无邪说道，虽然他不希望扶摇将注意力放在慕如意身上，但对方对扶摇是真心实意，所以他也没有那么多介怀了。
扶摇点点头。
“我曾许诺过她，会让她的人生如同她的名字一样，一生如意。”
这是，神明许下的诺言。
聂无邪沉默，既然是她许下的诺言，那么他就不会让慕如意出事。
*
扶摇来到人间已经一个月了。
人间的繁华热闹她已经见识到了，对于长期沉睡的死宅来说，也是时候回去了。
这天，扶摇对聂无邪提起了这件事。
“......”聂无邪握住笔的手一颤。他眼眸之中酝酿着浓黑的云雾，似挣扎，似癫狂。最终，再次回归了清明。
他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你说什么？”
扶摇眉目微蹙，刚刚霎那间恐怖的气息是她的错觉吗？
“我要回去了。”本来，她出来人间也只是一时兴起，人间很繁华热闹是没错，但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孤寂幽深的生活了。
“留在人间...不好吗。”
为什么要离开呢。聂无邪此时的内心被浓黑的云雾所遮挡，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内心嘶吼留住眼前的人。死神镰刀在那一瞬间感应到了危险，立马显现了出来。
死神镰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可是霎那间那股危险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扶摇蹙眉，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她望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男人，小时候稚嫩执着倔强的模样已经从他的身上褪去。
现在的他已经变得无比强大，矜贵优雅，手握权势。
算是已经完成了当初少年向他订立契约的目的。
“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复仇，我没有必要再留下。”少女死神眉宇间满是淡漠，似乎仅仅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问题。
“如果你想，孤也可以收回契约。”原本与聂无邪定下契约也仅仅也无聊，他的灵魂，她没兴趣，她并不是靠吸食灵魂而存在的神明。
再者，聂无邪这十年来为血色花海贡献的养分已经足够，所以，聂无邪如果想解除契约，扶摇不会有什么意见。
聂无邪刹那间眼眸睁大，语气有一丝颤抖凌乱“不...不要。”
他们之间本就是靠着契约才能够这样，如果没有契约，聂无邪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再见到她。
扶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聂无邪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不用献祭自己的灵魂，不应该早就答应了吗。
“孤最迟开年节以后离开，你自己想清楚吧。”话语落下，扶摇转身走出了书房。
在扶摇走后，聂无邪整个人都塌了下来。
他苦笑一声。
都说神明无心无情，他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任扶摇离开，他会疯掉的。这颗冷冰冰的心既然因为她而重新变得火热，那么，她想离开就不可能了。
想到这，聂无邪心里的阴暗想法不断的滋生。
“聂殊，前往国师阁。”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