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顶,借助自己权能的森蚺注视着行走的二人。
“这会是我的归属吗?那种光芒…但是啊,那被诅咒的种族,无论在哪个世界,永远被囚禁在宿命与轮回的种族,会拥有未来吗?”
翠绿的蛇身扭曲,独特的灵力发散而出,如同内脏与肌肉一样的结构逐渐生长,覆盖在原本的身躯上,和还被固定在森林中一样的外壳逐渐成型。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新生的如同光晕一般纹理。
看了看重构的身躯,叹了口气。
“就如同那孩子一般,信念终会消去,不论几多轮回。”
此时森林某处,翠绿色的囊状物悬挂在树上,一颗灰黑色的茧漂浮在旁边逐渐贴近,缓缓侵蚀、重合。
“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为了大义,为了组织。为了守护这一片土地。”低沉而平静的话语传出,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感,而又有一种淡漠的感觉。
“为什么啊?你说这些我理解不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悲伤而欲泣的低语。
“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我只能说你还小,你不懂。”仍是平静而淡漠的声音,其中增添几分晦涩。
“对,你只会说你还小,我确实不懂。连她都守护不了你究竟做的这些有什么意义?”回应的是已经变得压抑与沙哑的声音。
“这个世界需要做这种事情的人。有些时候无从选择。国家是一个集体,普通人处于这个集体的庇护之下。为了组织的昌盛,为了大部分人更好的生存,有些牺牲别无选择。”低沉的声音继续回应。
“为什么牺牲的一定要是我们呢。为什么我们不是大部分的普通人呢?她死去的时候还在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这个集体,为了我们所有人更好的明天,直到失去光彩的时候,她还说着不要放弃希望,将来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为了这片土地,为了天空之下的未来。可是未来又怎么样呢?她享受不到了!你,就你这样子,你享受的了吗?”沙哑的撕嚎或说哀鸣。
“我说不过你,我也不会说。总是要有人为了这片土地而奉献的。我,还有我们,即使只能在阴影之下,但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好的未来。”淡漠中多了几分波动,但是说到最后缓缓的平静。
“呵,还是未来,她死去的时候,也说着未来。她之前说着能见到你是她一生的幸运。呵,二十年如一月的幸运?我不明白,二十年的屈指可数的时间,为什么她对你仍然如此?”依然是沙哑的声音,却已经不带有什么情绪。
“她和我是一样的人,幸福不是没有代价的。所以我们就是那代价。”
“我只希望幸福有我们的一份。她总是说我是天才,以后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要有崇高的理想与抱负,为了这片土地的发展。”沙哑的声音逐渐低沉。
“你母亲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会发生,也不是谁的错。你的才能应该和我一样,为了这片土地上所有人而出一份力。”
“你是所谓的特战队之类还是什么特殊人员呢?她为什么会死,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不论是为了谁。土地需要汗与血的滋润……”
“不必说了。既然见面如此困难,以后也没必要了吧。”不再注释对面的身影,转过身,目光暗淡下来。
注视着转身离去的身影,张了张嘴,手微微抬起随后又放下。微微仰头喃喃道:“也好吧,对不起,对不起…”
走出大门之后,转头凝视这仿佛被阴影遮覆的建筑,目光冷漠,随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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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知道的,在大多数人的世界里,在组织的世界里,甚至在你的眼中,个体有时候是服务于整体的,个体是需要奉献的。在你口中为了组织,为了集体,为了更多的人,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曾经的我以你为荣。在她的笑容之下,我知道你在做一些伟大的事情。即使每次需要填你的职业的时候我只能空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总对我说,为了这个伟大的名字,为了更多的人,即使我和更多的人无法知晓,但是没有关系。直到……
那时候我非常后悔,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哪,为什么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身份?当他出现在我眼前,让我一直的盯着母亲与她身下扩散的地狱的血莲的时候,我怀疑了。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们?你总说‘总要有人做的’。所以为什么是你。你曾说心向光明便拥有光明…但是光明已经远去。
所以我们已经不在同一盒个世界中了。在我眼中,不是为了什么组织集体,只是为了她,为了自己,或者加上别人。是为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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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逐渐恢复,可是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挣扎了下身体,左手完全没有知觉,右手感知到仿佛在什么粘稠的束缚之中。眼皮仿佛千斤之重一般,而后突然的失重感出现,身体感受到一股冲击力,但是却没有什么痛楚。
眼睛终于可以睁开,而后,看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