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启说罢,挥手将仆人、女婢都赶出了房间。
“是这么回事儿!”鲍启看着仆人们都出去了,开始说道:“如今皇上年幼,朝廷上的事儿,都是皇太后说了算。”鲍启一边说,一边对空做了一个抱拳礼。
“有皇太后主持朝政,自然是再稳妥不能了。”段仁厚应和着。
“哈哈!段老弟说得对。我这个做奴才的,能为皇太后办事,也是他娘的祖上积的德啊。”鲍启笑了笑,接着说道:“皇太后她老人家平时忙于朝廷上的事儿,没有别的什么喜好,单单对什么牛鼻子老道那些炼丹、延年益寿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感兴趣。不久前,皇太后给我下了一道密旨。说是那狗娘养的黄匪头子王止手里有一套牛鼻子老道传下来的经书,里面有长生不老的法术。”说到这里,鲍启顿了一下,看了看在坐的广庭四怪。迟自行正皱着眉头看着鲍启,表情颇为不屑。段仁厚则自顾自的若有所思。何不乎只是不停的把玩着怀里的金元宝。余有香用手撑着下巴,正妩媚的看着鲍启。
“鲍提督,这长生不老之说,确有其事?实在叫人难以相信。”段仁厚问到。
鲍启听段仁厚这么问,大手一挥,说道:“他娘的,老子是从来不信这种邪,这天底下哪有人能长生不老。只是既然皇太后她老人家相信,而且命我务必要把那本经书搞到手。奶奶的,那就干呗!哄的皇太后她老人家开心,那咱们还不是大大的封赏哈哈!”说到最后,鲍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鲍提督,能给封赏多少?”何不乎听说又有封赏,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哈哈!要是能把这个事儿给皇太后办妥了,今天这点儿小小的见面礼,就连个屌毛都算不上!”鲍启拍着胸脯说到。
“封赏倒还在其次。今日我等承蒙鲍提督的厚爱,不仅对我四人礼待有加,又如此信任,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我等怎么能不思回报鲍提督的如此厚爱,我们四人虽没什么大能耐,但此事交给我四人,鲍提督就放心吧。定当不负使命!”段仁厚说罢,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哈哈!好!好好!”鲍启一边笑一边指着段仁厚,说道:“段兄弟不仅是江湖豪杰,还这么有文化。我鲍启最喜欢有文化的读书人,说话就是他娘的不一样!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说完,鲍启帮段仁厚斟满一杯酒,二人又举杯干了。
陆离正仔细的看着屋内,听着几个人的对话。突然感觉有一只大手掌从身后伸出来,捂住了陆离的嘴。陆离刚要挣扎,耳边传来了一个十分低沉却颇为熟悉的声音。
“别出声!”那人说完话便轻轻的放开了手。
陆离回头一看,竟然是不醒和尚!
“你怎么在这?”陆离看见不醒和尚出现在身旁,实在是万分惊讶。
“哼!那天拿了你几个元宝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不醒和尚盯着陆离,接着说道:“还算你有点儿胆量,感到鲍启府邸来找他。”
陆离想了想,问道:“怪不得这几日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原来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不醒和尚看着陆离笑了笑:“你还算机灵,老衲好几次差点儿被你发现。”
陆离又说道:“这狗官鲍启的府邸,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就不敢来。”
“啧啧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醒和尚一脸的不屑,接着说道:“你倒是颇有几分胆量,就是蠢的要死。”
陆离听不醒和尚说他蠢,马上辩驳道:“我如何蠢了!你倒是说说看。”陆离因为气愤,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不醒和尚马上又伸手捂住了陆离的嘴,一边往窗户里看,看到里面的人并没有察觉,才接着对陆离说道:“你吵什么吵?怕别人发现不了是吧?还说不蠢。”
“哼!”陆离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不醒和尚,转头继续看向窗内。
“我可告诉你,这屋里的几个人都是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你今晚可不能轻举妄动,要不你就不只是蠢,还是个莽夫,听到没有!”不醒和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捅了一下陆离。陆离却好像没感觉一样,不去理他。
不醒和尚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去理会陆离。他转过身来,也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向屋里看去。
只见屋内的几人又开始饮酒,聊些有的没的。只是那跛脚铁拐迟自行却依旧一脸的不悦,也不吃酒。
众人正在交谈,迟自行突然高声打断,说道:“鲍启,你虽然对我们礼遇有加,但是说来说去,还不是叫我们给朝廷当走狗?”
“哈哈!鲍提督,您别见怪,迟兄弟是喝多了,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段仁厚一边满脸堆笑的对鲍启道歉,一边在桌下用腿踢迟自行。
“有话便说话,你踢我干什么?”迟自行转头质问段仁厚,段仁厚也转过头来与迟自行对视。在桌下搞小动作被迟自行当面戳穿,段仁厚感觉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脸上涨的通红,几欲发作。
“迟兄弟,你这人就是奇怪,有钱拿还有什么不好的!”何不乎大大咧咧的说到。
“也不知多大的本事,口气倒是大到天上了。”一晚没出声的雅可喜突然说了句话。
雅可喜本来不想参加今晚这个宴会,只是鲍启一再要求他出席。他没办法,只能在这作陪。所以,整个晚上,雅可喜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这时候,听了迟自行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雅可喜从西域来中原闯荡江湖,却机缘巧合的成为了鲍启的贴身护卫。虽说也算是为朝廷效力平定黄匪之乱,也算不违侠之大者的道义。但这鲍启确是个十足的贪官污吏,吃喝嫖赌无所不通。只是碍于一些原因,雅可喜无法离开。所以,雅可喜最恨身边有人说自己是什么爪牙、走狗之类的。于是迟自行的话一出口,雅可喜已经火冒三丈了。
“本事如何,试试便知。”迟自行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雅可喜猛的从座上站起来,对着迟自行说道:“请起身接招吧!”
“打狗还用站起来?”迟自行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哈哈!点到为止,可别他娘的伤了和气!哈哈!”鲍启满脸的堆笑,不痛不痒的劝了一句。
鲍启说话的同时,雅可喜已经提了银枪猛的向迟自行刺去。只见这一招西域枪法又是将枪头化为三个,分别攻向迟自行的头颈、后背和腰部,可谓是凌厉无双、迅猛无比。
迟自行见雅可喜来势汹汹,竟然丝毫不动声色。眼看雅可喜的银枪马上就要刺到身上了,迟自行突然举起铁拐,对着雅可喜的抢头点了三下。这三下看起来轻描淡写,实则不仅准确无误的点到了雅可喜的枪头上,而且速度奇快,力大无比。
眼看着迟自行轻轻点了三下,雅可喜的手中可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那银枪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往后窜,雅可喜只坚持了一下便整个双臂全都麻木了,再也握不住枪杆。那银枪便从雅可喜手中倒着飞了出去,枪头一下便划伤了雅可喜的双手,鲜血直流。枪身飞出后,力道丝毫不减,碰到墙壁后,竟然有一半枪身插了进去,剩一半带有枪头的枪身在空中不停的颤抖。
“好功夫!”不醒和尚在窗外看着二人过招,眼见迟自行武功如此之高,情不自禁的竟然大喊了出来。
这一喊,屋内的人可着实一惊。众口喊到:“窗外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