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从来不明白修仙算什么苦。
一边修炼一边哭泣，那得是多软弱无能的人干的事儿？他心里从来不认同蓉儿的这些话。
现在，楚枫看着李蓉菲，依旧这样想，但他心底却多了一份柔软。
这就是蓉儿曾经描述过的一面汗流浃背，一面痛哭流涕。
原来，当年蓉儿修炼时，是这般苦。
楚枫抬起手，迟疑了片刻，落在了李蓉菲头顶。
一道柔和的神力缓慢地轻柔地灌注入李蓉菲体内。
李蓉菲感觉就好像坠入了温泉池子里，暖暖地，舒服极了。
头痛不药而愈。
恍然之间，她看到了一片空濛的世界。
那世界里，唯有一道虚影。那虚影脆薄如纸，如烟似雾，看不真切，只觉得虚得几近于无。
一缕金光涌入，好像一滴金墨入画。那虚影很快就被染成了金色。
金光持续涌入。
虚影渐渐实挺起来，慢慢增厚，增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小女孩就被凝聚出来。那模样与李蓉菲一般无二。只是小了许多，仅有半尺高而已。
李蓉菲惊诧极了。她心道：“这是我？”
那小女孩却是用嘴说了出来：“这是我？”
“嗯，这是你！是你的神魂！我斩你一缕神念，还你一尊魂体。两不相欠了。”楚枫抽回手。
李蓉菲睁开眼，抹了一把泪水和汗水，赶紧站起身来。
“上神……陛下！”李蓉菲好紧张：妈呀，他……不是说隔着好几个世界吗？不是说神帝一般不计较谁在背后瞎BB吗？他咋就来了？
楚枫冷笑：“空间仙影，你精心拍的？”
“啊？啥？”李蓉菲装傻，心里却很怵：我编导得很假吗？大致情况都差不多啊，只不过是重新演了一遍。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诶诶，这位神帝的眼神不对，他不会读心术吧？呃，该不会我刚才想的都被他知道了？我什么也没想！
李蓉菲瞪大眼睛望着楚枫，极力装出很无辜地样子。
楚枫说：“我不会读心术。”
李蓉菲高兴了。
“那就好……不对……陛下！”李蓉菲蔫了，现在嚎哭抱大腿求饶有木有用？“陛下——你骗人！”明明会读心术！
楚枫说：“不是读心术！是你神念波动太剧烈，就跟拿着大喇叭在我耳边喊话，效果等同。”
李蓉菲认栽。
神灵之间的交流，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用神念交流。神念一闪之间，万千讯息就交换了。
这种神技，李蓉菲还没有学会。她也不会收敛自己的神念波动，她的神魂小人的小嘴没把门。
所以……她出糗了！
“想学吗？”楚枫问。
“想！”李蓉菲回答得很响。
“放开心神，不可抗拒。”楚枫的声音很柔和，有一种奇特的魅惑效果。
李蓉菲的眼睑慢慢垂下。
过往的记忆好像书页被翻开了一般，一一再现。即便是那些她自己都已经忘记的细节，也都历历再现。
李蓉菲心里明白：神帝楚枫在翻阅她的过往，可是，那句“放开心神，不可抗拒”定住了她，她完全生不起反抗之心。
她的过去并没有阴暗和邪恶。她一直都是个软弱的人，自诩是软萌妹子，只想傻傻地一辈子开心。
记忆翻过十六岁，进入十七岁。
一个少年郎出现了。“我叫楚峰，隔壁班的。从高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