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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鹅湖(1)

天鹅湖(Swan Lake)(四幕芭蕾)

剧本:弗·别吉切夫(V.Begichev)弗·盖里采尔(V.Geltser)

编导:马利乌斯·彼季帕(M.Petipa)列夫·伊凡诺夫(L.Ivanov)

音乐:彼得·柴可夫斯基(P.Tchaikovsky)

首演:1877年2月20日,莫斯科

创作背景

芭蕾是17世纪下半叶传入俄国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俄国的芭蕾都远远落后于欧洲其他国家。直到19世纪中下叶,一批法国著名编导来到俄国才彻底改变了这种状况。

这些法国编导,包括狄德罗、佩罗(《吉赛尔》编导)、圣·列翁(《葛蓓莉娅》编导)、勃拉齐斯(《浮士德》编导)。其中,对俄罗斯芭蕾贡献最大的,是马利乌斯·伊凡诺维奇·彼季帕。

彼季帕生于马赛,幼年随父亲学习芭蕾,1847年他父亲应聘为保护国帝国剧院的芭蕾教师,他也随父来到俄国。此后,在俄国待了三十四年之久,受到佩罗的赏识,又给圣·列翁当过助手。他不但成功地编排了著名的《唐·吉诃德》《舞姬》和《睡美人》,还是《天鹅湖》第一、第三幕的实际编舞。他被称为“俄罗斯芭蕾的奠基人”,他编导的《睡美人》,在舞蹈样式和结构上被誉为“19世纪芭蕾百科全书”。

柴可夫斯基的另一名作《胡桃夹子》本来也决定由彼季帕编导,因为彼季帕病了,所以改由列夫·伊凡诺夫来完成这一任务。

列夫·伊凡诺夫是彼季帕的助手,这一次机会让他能独立发挥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舞蹈理念和审美理想,也使他成为第一个俄罗斯最伟大的芭蕾编导,被称为“俄罗斯芭蕾之父”。

前面之所以讲这些,是因为这一切都与芭蕾史上最伟大的杰作《天鹅湖》有关。

在18世纪到19世纪中叶,芭蕾舞剧的地位是不高的,它远不能和歌剧相比,而芭蕾音乐,更不能与交响乐和歌剧音乐相提并论,一直到19世纪后期,芭蕾音乐的作曲者差不多都是二三流的作曲家,因此,这些音乐既不能很好地为舞蹈和剧情服务,更不能流传千古。而一些蹩脚的舞剧编导,根本就不懂音乐,他们甚至随意选取一些流行的名曲,把它们串联起来,作为舞蹈的伴奏。据19世纪俄罗斯著名舞蹈家格鲁什科夫斯基回忆,“那些传统的芭蕾音乐,首首大同小异,而且皆为封闭式的完满结束,它们机械地组合在一起,就像是小孩子拼积木一样”,“音乐同舞台形象格格不入,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台上翩翩起舞的是轻盈飘逸的云中仙子或纯朴的村民,而你听那音乐,定音鼓轰鸣,伸缩喇叭震天响,好似军营里的狂欢一般”。柴可夫斯基的好友、著名乐评家拉罗什也表示:“无可讳言,去看芭蕾的时候,我对音乐的喧腾热闹和俗不可耐真是感到害怕。”虽然经过杰出的芭蕾音乐作曲家亚当、德立勃等人的努力,仍然没有改变这种现象。

对音乐深有研究,并且认识到音乐在芭蕾舞剧中至关重要的编导彼季帕、伊凡诺夫和彼得堡皇家马林斯基剧院总监符谢沃洛吉斯基等人入主俄罗斯芭蕾编导工作的时候,他们就大胆地改变这一现状。

符谢沃洛吉斯基解聘了明库斯,这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明库斯以创作了芭蕾舞剧《唐·吉诃德》而闻名于世,而且是剧院聘请的终身专职作曲家,但是,他并不是一流的作曲家,和与他同时的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穆索尔斯基,尤其是柴可夫斯基不可同日而语。因此,符谢沃洛吉斯基才作出这样大胆的决定,把为《天鹅湖》作曲的任务交给了柴可夫斯基,今天看来,这个举动几乎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1871年夏天,柴可夫斯基接受这个任务以后,非常重视。那个时候,他年仅三十一岁,正在写作《第三交响曲》。为了写好芭蕾音乐,他借阅了亚当、德立勃等人的芭蕾音乐《仙女》《吉赛尔》总谱进行认真学习研究,掌握了芭蕾音乐语言与芭蕾音乐创作的形式和方法。

为了有一个安静的作曲环境,他来到妹妹在基辅附近的家中,在这里完成了《第三交响曲》和《天鹅湖》音乐的创作。

在此之前,柴可夫斯基已经为外甥们创作过一个音乐小品,是根据孩子们喜欢的童话故事《天鹅池》创作的。其中,已经成功地写出了“天鹅主题”,现在,他就把这一主题用在《天鹅湖》中。

1876年3月,柴可夫斯基完成了舞剧的钢琴谱,4月20日完成了配器。全剧共四幕,由二十九首乐曲组成。

遗憾的是,《天鹅湖》的首演竟是以惨败告终的。

《天鹅湖》初演的编导是德国人朱·列津格尔,这是一个非常平庸的人,他完全不理解俄罗斯文化,更不理解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当然更不懂得怎样根据大师的音乐来设计编排舞蹈。更为可怕的,这些平庸的角色肆意地践踏大师的经典,他们粗暴地随意删减曲谱,又随便把一些大家熟悉的曲调硬塞进去,使首演时《天鹅湖》的音乐成为一个不伦不类、怪诞不经的东西。此后上演中,这种做法愈演愈烈,致使柴可夫斯基的原作被删掉了三分之一以上。

柴可夫斯基的朋友、著名音乐评论家格·拉罗什看了演出后说:“如果他(柴可夫斯基)曾生动地描绘了童话故事的美丽辉煌的话,那么,当他在剧院观看这位芭蕾大师(指列津格尔)的创造时,必然感到苦涩的滋味。我得承认,我从未见过在大剧院的舞台上有过比这更糟的演出……服装、布景和灯光也未能将舞台上的空虚掩盖分毫。没有一个芭蕾舞迷能从中获得哪怕五分钟的乐趣。”

演出的失败让柴可夫斯基非常懊丧,他谦虚地认为这是因为他的音乐没有写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写作芭蕾音乐的能力,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柴可夫斯基都不愿意再创作芭蕾音乐。

但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尚在,今天,已经成为芭蕾音乐乃至交响音乐中最有名的经典之作。拉罗什曾说,虽然《天鹅湖》的首版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使乐迷们享受到很大的快乐。从音乐的头几小节开始,人们便可觉察出真正大师的手笔。几页乐谱过去后,我们就已经知道,大师当时正处于情绪极佳的状态,而且他的天才又正值炉火纯青之时”。

柴可夫斯基还来不及对《天鹅湖》的音乐作出修改(其实根本就用不着修改),就因为染上霍乱而突然去世了。

值得庆幸的是,1894年2月17日,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举行了为期三天的柴可夫斯基纪念追悼会。晚会上除了演出柴可夫斯基的一些著名歌剧选段外,还演出了《天鹅湖》的第二幕,这是由伊凡诺夫重新编排的。大师的手笔毕竟不是平庸者可以望其项背的,他编排的第二幕让人们大开眼界。

彼季帕看了以后,决定重编《天鹅湖》全剧。于是,他请柴可夫斯基的弟弟莫迪斯特修改了台本,让马林斯基剧院的乐队指挥里·德里果整理总谱,去掉了乱改的乐曲,基本恢复柴可夫斯基创作的本来面目。

新版的《天鹅湖》实际上是由彼季帕编排第一、第三幕,第二、第四幕则由伊凡诺夫编排。由于彼季帕是古典芭蕾的代表,而伊凡诺夫虽然是彼季帕的助手,但毕竟已经是后代的艺术家,他的思想更接近印象主义,所以《天鹅湖》的第一、第三幕和第二、第四幕的风格并不完全统一,但却并不影响它成为芭蕾舞剧中最为著名的经典。从新版的《天鹅湖》问世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舞台,成为芭蕾舞剧中最受欢迎的作品,世界上所有的芭蕾舞团,几乎都上演过它——至少上演过某一片断。时至今日,《天鹅湖》甚至已经成为芭蕾的代名词。

《天鹅湖》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王子齐格弗里德的生日前夕,他母亲告诉他,明天将要举行盛大的舞会,为已成年的齐格弗里德选一位新娘。晚上,王子去天鹅湖捕猎天鹅。齐格弗里德遇上被恶魔罗特巴尔德施了魔法的公主奥杰塔。她白天是天鹅,晚上才会恢复人形。只有当某位男子真诚地爱上她时,魔法才会失效。齐格弗里德邀请她第二天晚上来参加舞会,他会向母亲表示,愿意娶奥杰塔为妻。

各国的公主和使节都来出席齐格弗里德的生日宴会。

罗特巴尔德也带着他的女儿奥吉莉亚来了。奥吉莉亚长得和奥杰塔一模一样,只是穿着黑色的衣裳。齐格弗里德被她迷惑并与她缔结了婚约。当齐格弗里德明白了真相以后,大为震惊,他立即赶往天鹅湖。

王子请求奥杰塔的宽恕,而奥杰塔也原谅了他。恶魔罗特巴尔德也赶到湖边,他要王子实现舞会上对奥吉莉亚的承诺。王子愤怒地拒绝了,依然向奥杰塔跑去。罗特巴尔德施展魔法,要让公主永远变成天鹅。奥杰塔悲痛欲绝,纵身跳入湖中。王子也跟着跳入湖中。坚贞的爱情终于战胜了邪恶,罗特巴尔德倒地死去。

王子和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人物风采

和《天鹅湖》有关的大师实在是太多了,包括作曲家柴可夫斯基、舞剧编导彼季帕和伊凡诺夫、奥杰塔的首位扮演者意大利芭蕾舞演员皮·莱娜尼和“天鹅公主”乌兰诺娃。这里,我们主要来领略一下让《天鹅湖》复活而且大放异彩的两位编导之一彼季帕的风采。

1819年3月1日,马利乌斯·彼季帕在法国马赛出生。这是一个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父亲是一位芭蕾名师,母亲是一位很有才华的戏剧演员。父亲从小就注意培养孩子们对艺术的兴趣。

彼季帕年轻的时候是一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但他最大的贡献是在舞剧的编导方面,尤其是他到了俄罗斯之后。

早年,彼季帕曾创作过一些芭蕾舞剧,主要有《波尔多美人》《鲜花的语言》《石榴花》《马德里少女历险记》《塞维利亚的珍珠》《卡门与她的托雷洛》等。

1847年,彼季帕被马林斯基剧院聘为男主演。在这里,马利乌斯开始了他一生最辉煌的时代。

1858年,彼季帕开始了他创作生涯的高峰。他先后创作了《摄政时代的婚礼》《老实人的契约》《蓝色的大丽菊》《法老的女儿》

《唐·吉诃德》《舞姬》等。这些芭蕾舞剧一部比一部出色,马利乌斯·彼季帕以自己出众的才华赢得了巨大声誉。

1872年12月27日,马林斯基剧院的芭蕾演员为庆祝马利乌斯·彼季帕赴俄国首演二十五周年,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并赠给他一顶金冠,以此表达对这位法国人为俄罗斯芭蕾艺术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的谢意。

彼季帕最为杰出的作品是与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合作完成的,那就是《天鹅湖》和《睡美人》,这两部作品成为古典芭蕾舞剧的代表作。

彼季帕是古典芭蕾的代表人物,他不仅接受了情节芭蕾的理论,而且把它发展为性格芭蕾,对此后的交响芭蕾的形成也有很大影响。

他的贡献,首先是舞剧的创作。

彼季帕发展了多幕芭蕾的形式,把交响音乐的结构运用于舞剧和舞蹈之中,为交响芭蕾奠定了基础。

彼季帕确立了“性格舞”的模式。

“性格舞”模式就是根据芭蕾舞剧音乐、剧情和形式的需要,运用各国民族民间舞蹈素材与古典芭蕾舞步相结合创作的风格各异的舞蹈形式,烘托气氛,推动情节发展。

例如在舞剧《唐·吉诃德》中,彼季帕编排了几段性格特色浓郁的西班牙舞(如第四幕酒馆里吉特莉与巴齐尔的双人舞),在舞剧《天鹅湖》第三幕中,彼季帕更是发挥他编排各国代表性舞蹈的才能。在恶魔罗特巴尔德扮成黑衣骑士和女儿奥吉莉亚出现之后,他编排了一组多姿多彩的性格舞蹈,西班牙的斗牛士舞、波兰的玛祖卡舞等,富有异国情调,异彩纷呈,渲染气氛,引起观众的强烈反响。

除了《天鹅湖》以外,由他独立编导的《睡美人》,也是古典芭蕾中的经典之作。

彼季帕对俄国乃至于整个世界的芭蕾舞剧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形成俄罗斯古典芭蕾完备的体系,极大地影响着世界各国芭蕾舞剧乃至民族舞剧的创作,历史将永远铭记这位来自法国的“古典芭蕾之父”。

剧情介绍

引子

在湖畔采花的公主奥杰塔被凶恶的魔王罗特巴尔德施以恶毒的咒语变成了天鹅。她只有在晚上才能变回人形,只有坚贞的爱情才能破除邪恶的魔法。

第一幕

王后城堡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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