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哈希姆被带到泽拉卡尼亚国王尤里面前,他身负镣铐,在被拖到国王的面前时,他注意到王位上坐着是一位年轻的国王,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王座的左边,身披一件亮红色的连帽披风。她看上去像一位公主,但她那绛红色头发和红色披风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女巫,而不是来自这个国家的人。
事情不是看起来的那样,保持冷静,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哈希姆的脑中响起。他抬起头,想看看是不是红衣女子在说话。但她只是双臂盘在胸前,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他。
年轻健壮的国王起身向他们走去,他的斗篷象征着皇权。士兵们一齐向他行礼。
“哈希姆·哈伊勒,我确定,”国王说,“我非常渴望见到你,但却从未想到会如此迅速,还是以这种方式。”他站在那里,双手叉腰,“原谅我的士兵吧,他们只会臣服于我。”
哈希姆站在国王面前,他有1米83高,肩膀宽阔,赤裸上身。
“你比我想象中高多了,”国王看着哈希姆,说道,“比起一位王子,你更像一名战士,我的朋友。”
“你杀了我的兄弟,”哈希姆说道,眼露凶光,“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哈希姆看见一名士兵的腰间佩着匕首,他冲向匕首,腹部却吃了一记重拳。他跪倒在地,士兵们都转向他,狠狠踢他。
“够了!”国王说。他转身看向红衣女子。她忽视了他,静静地走出了正殿,她的优雅再一次引起了哈希姆的注意。
国王弯下身子,手放在膝盖上,凝视着哈希姆愤怒的眼睛。“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希望在这里你对你的身世守口如瓶,”国王说,“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他转向士兵,“把他带下去吧。”
士兵们拖着他离开了正殿,把他锁进地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希姆和其他的奴隶一起在灼热的太阳下犁地,每天吃两次饭。每次从地里回来要被卫兵搜身才能回到自己的牢房。哈希姆发现尤里继承了他去世的父亲扎菲利亚国王的王位。
有一天在犁地的时候,他发现两个奴隶在打架,他想去制止他们,却被一个人拦下。
“不要!”一个奴隶说,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男人,“如果你试图在犁地时阻止争斗,卫兵会打你,把你绑几天。他们喜欢争斗,把这当作娱乐。相信我,你不会希望成为这群人眼里的扫兴鬼。”
哈希姆无视那人的话,跑向打斗的人。在他到达前,另一个企图制止争斗的奴隶被抓住,鞭打,被卫兵处理。他们抓住他,把他绑起来,脱掉衣服,在太阳下暴晒,而其他的奴隶被命令继续工作。打斗者被命令随后继续打斗。
哈希姆回到之前警告他的奴隶身边。
“谢谢你,”他说。
“不客气,兄弟。”那个人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哈希姆问。
“布鲁特斯·波利亚”他一边继续工作一边说。哈希姆觉得那个人不希望被打扰,他也就继续犁地。
第二天早晨,在犁地的时候,一个奴隶像中邪了似的上蹿下跳。他流着口水,开始追赶其他的奴隶,他的面部结构改变了,像蛇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用他们从未听过的外语讲话。他抓住一个奴隶,就像一个弹弓一样把他甩开。所有的奴隶都感到震惊,一些卫兵笑了起来,而另一些则被吓到了。卫兵们无视这个疯子,直到他向他们跑去,动手打他抓住的卫兵,他抓住了两个,把他们抛起来,那个中邪的奴隶失控了,嘴里不断咒骂着。
目睹了这一切,指挥官命令将布鲁特斯带到现场。当他到达现场时,他跪下来,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站起来,命令附身于奴隶的鬼魂停止这一切。疯子随即跪倒在地。一些奴隶出来把他带到附近的一棵树旁边,允许他在那里休息。随后,奴隶们开始高喊布鲁特斯的名字,为他欢呼。他低下头,恳求他们停下来。
“你是巫师么?”哈希姆问他。
“不,”他回答,“我只是在祷告,驱逐附身在他身上的鬼魂。”
“祷告?驱逐鬼魂?”哈希姆回答,“嗯!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达马路斯。”他说。
“呃,”他说道,“达马路斯,自由之邦。”
“真正的自由之邦,”布鲁特斯说。“你从哪里来,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与他们不一样。”
“我叫哈希姆。”他回答,“我来自北边的一个王国,”他顿了顿,“等我父亲找到我的时候,这片土地会被杀戮得连只羊都不剩。”
“你是皇室?”布鲁特斯问。
“我从没这样想过。”他回答。
在哈希姆和布鲁特斯互相了解的时候,来了三个女子,她们乘着战车,和卫兵总管交谈了一阵。哈希姆认出了一位姑娘,她正是他被带去见国王尤里的时候遇见的那位姑娘。
“那个女人,又高又漂亮的那个。”哈希姆问,“她是谁?”
“她们当中最漂亮的那个吗?”布鲁特斯说,“她叫纳比勒·泰希勒,是尤里的先知和护卫。”
“纳比勒?先知和护卫?”他低声说着。
“那是我说的。”布鲁特斯回答。
“她是已故国王的女儿么?”哈希姆问。
“某种程度上是!”布鲁特斯回答,“在某种程度上她是名巫师,我听说尤里对她言听计从。”
“其他的两个呢?”他又问道。
“她们是她的妹妹。”布鲁特斯回答,“众所周知,她们是她的守护者!”
姑娘们离开卫兵总管,登上战车,驱车来到哈希姆和布鲁特斯旁边,战车停在哈希姆面前。
“马蹄带起的尘土会让你们的美貌失色,女士们。”哈希姆一边咳嗽一边说,“在我的家乡……”
“请你别再说了。”布鲁特斯插嘴道,“求你了。”
纳比勒赶着车,盯了哈希姆一会。她的两个妹妹就站在她的旁边,她策马扬鞭,驱车离去。
他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
“当一个男人的眼睛看到了如此的美貌……”哈希姆说。“……不仅是他的心,他的灵魂都会沦为她的奴隶……”他叹息到,“难道王后就一点都不……嫉妒么?”
“嫉妒?不!”布鲁特斯说,“事实上,纳比勒建议国王尤里立哈洛伊为王后。哈洛伊王后并不是贵族出身。”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哈希姆问。
“这三个女孩是三胞胎,”布鲁特斯说,“穿红色衣服的纳比勒是姐姐,她控制着两个妹妹的能力。”
“能力?”哈希姆说道,“我不明白。”
“好吧,我也是道听途说。”布鲁特斯说,“我听说他们的妈妈是这王国的一个奴隶;她死于难产,尤里的父亲,老国王在知道消息后收养了三个女孩。要花六年的时间才能知道女孩们究竟有什么能力。直至老国王去世,他一直对他们视若己出。”
“嗯!”哈希姆说道,“那么,你到这多长时间了?”
“七个月。”他一边说一边犁地,“那时我正逃离迫害,决定在一个小村子住一晚,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一群士兵包围着。我被绑住,在奴隶贩子间卖来卖去,”他顿了顿,“在我们不知目的地的路上,我们被泽拉卡尼亚人捉住,带到这里。”
“包括奴隶主么?”哈希姆问。
“我们所有人,”他说,“但那富裕的老伙计三个月前死了,他受不了这里的炎热。”
“你提到了压迫?”哈希姆问。
“哦,是的。”布鲁特斯回答。
“有人对你的肤色有意见?”哈希姆说。
“不,不!”他回答,“几年前一些人来到我们的城市鼓吹一个人可以治愈疾病甚至起死回生。一些人目睹了他们后证实了他们的鼓吹,”他微笑着,“我们把生命交给他们鼓吹的那个人,那个先知。”
“你们把生命交给所谓的先知?”哈希姆说,“我不能理解!”
“这是一种……接受,与我们所崇拜的人有一种私人关系后的承诺。”他一边说,一边把锄头放在一边,坐在地上。“所以我们这些相信的人,完全认同这种方式。”
“你肯定不是认真的。”哈希姆回答,“你的先人是否崇拜一位或几位在你们出生前就存在的神明?”
“他们崇拜,我的父亲和母亲崇拜不同的神,”他说,“然而,在他们决定结婚后,我的母亲开始信仰我父亲信仰的神。”
“但是你背弃了你父母信仰的神?”哈希姆问道,“我的意思是你父母信仰的神信仰另一个神?”
“是的!”他回答,“没人经历过。他的存在,和平而仁慈,也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好吧,为什么你国家的国王迫害你?”哈希姆说,“如果你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你所效忠的人是你所说的那么好,人民会反对统治者吗?”
“不!”他说,“当我们接受了这种方式,我们的成员不断壮大,一些异教徒对此十分不满。他们指控我们发起了一场威胁国家、法律和人民生活方式的活动。因此他们逮捕我们,囚禁我们甚至杀害了反抗的人。”
“为什么?”他说,“你们的活动是和平的,对么?”
“如果你问我的话,”布鲁特斯回答,“也许在这个国家,光明的存在威胁到了黑暗,即使它们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嗯,这种方式?”哈希姆说,“这就是所谓的运动吗?”
“那不是运动,”布鲁特斯回答,“那是一种生活方式,我们旨在遵循我们信仰的作者和优胜者的生活方式。”
“我明白了,”哈希姆说。“驱逐魔鬼,治愈疾病……”
“分享好消息,”布鲁特斯插话道,“像爱你自己一样爱你的邻居,以及……”
“起死回生?”哈希姆插话道。
“当有需要的时候,是吗?”他说。“若对我效忠的人一点信心都没有,你根本不知道可以实现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看见过死人复活了?”哈希姆问道“真有趣,我以为我见过世界上所有疯狂的事。”他轻哼了一声。“那么,你打算回到你的故乡么?”
“不打算回去了,”布鲁特斯说,“罗马人侵略了我的国家,并把它作为前哨。”
“罗马人,”他说,“我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伟大的军队。”
“你说的对,”布鲁特斯回答,“他们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继续干活!”一个卫兵喊道。
“哦,见到你很高兴,布鲁特斯。”哈希姆一边说,一边继续除草。
“见到你也很高兴,哈希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