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暗阴森。归巢的小鸟扑棱棱地飞过,空中的小飞虫发出嗡嗡声。远处街道车辆渐少,愈加衬得这周围纷繁喧闹,惊扰了本已受惊的小狗。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枯叶四处飘飞,撞到硬物就四分五裂,这些声音使得周围更加嘈杂。
周围的气味很诱人但不熟悉,因而得不到慰藉。他们只想念奶水的香甜气味和母亲的温暖怀抱。
纸盒内,小母狗告诉她的两个兄弟:那个男人走了!
她撒腿跑到薄纸笼的角落,回想起她和俩兄弟被扔到这里前那个男人和女主人之间的冲突:
“阿米莉亚,你怎么还留着这些杂种狗?上周我走之前,告诉过你把这些狗处理掉的。”
“可是道格,他们还没断奶,不能离开狗妈妈贝拉。我想等这周末,看看能不能把它们卖出去。”女主人的声音听起来总是温柔又悲伤。
“谁会买这三只狗?它们的妈妈是只又胖又丑的拉布拉多,完全没脾气,又不会看门。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怎么会同意你养这么条笨狗的。对街那只凶狠的萨摩,无疑就是这些杂种狗的爹了,那萨摩比养它的那个恶棍还凶。”
“道格,这些小狗这么可爱,一定能卖点钱的。”
“是啊,是能卖钱,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天天忍受它们汪汪乱叫,收拾它们留下的烂摊子,还要喂它们。我受够了!我要把它们弄走。光养那只皮包骨的拉布拉多就已经够烦的了,更不要说还有她生的这些杂种。没关系!既然你不顶事,就像杯水车薪,那我自己处理。”
他猛地拽出那三只贪恋地依偎在母亲肚皮下瑟瑟发抖的小狗,随手抓起一个盒子,把它们扔进去。他载着盒子开出一小段路,没过几分钟就把盒子扔掉了。
“一路走好。”这是小狗们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车声渐行渐远,徒增惧意。
小母狗边回想边哭,她不停跳跃,前爪总算够到了盒子边缘。她努力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明月高悬星空,给窥探的小狗照明。小母狗尖声告诉俩兄弟:“我觉得这是个公园。”
她圆滚滚的弟弟查布斯,毛茸茸的身子懒懒地躺在角落。他可怜兮兮地哭着,黑亮的小眼睛泪光盈盈:“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别叽叽歪歪的!吵死了!”另一只小狗态度冷漠,显然脾气暴躁,“我们现在先睡觉,明天早上,姐姐会去寻求帮助的。”
“太好了!你会去的吧,姐?”查布斯打着哈欠,蜷缩在他哥哥旁边。兄弟俩很快就睡着了,只剩下姐姐睁着眼打瞌睡,在陌生的环境中守护着她的弟弟们。
第二天早上,有人类的说话声把它们吵醒了。小母狗再次从角落里往上跳,直到前爪扒住盒子边缘。她看到远处有条河,有人在沿着河跑步。在她左边的草地上,一群人正拿着一个棕色大球在玩游戏。
克朗基想要看看姐姐描述的外部世界。他走了过来,小母狗踩着他的屁股往上爬,翻过他头顶,狼狈地摔在外头的草地上。
“姐姐快去!快去找人帮忙!”查布斯和克朗基一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