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首座之上,顾惜月侧躺在之上。也许不得不承认,即便有很多人厌恶她,甚至痛恨她,但对于享受的理解确实也有很高的理解,整个紫薇神殿却是有了非常华丽的改变,就连原本稍显单薄的首座,如今也舒适很多。
“你的意思是,破军无名未死,而他现在的弟子一名叫做秋少的人现在就在寻找能够让他恢复的契机,是吧?”
灯火通明之中,看起来只有顾惜月一人在紫薇神殿,但不知为何,还有一股声音传来:
“没错。”
“看起来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的莽撞,不过,破军无名真的有徒弟吗?”
“这就不知了,破军无名的很多事情本就是一个谜团。”
“还真是麻烦,那么,李元凯人呢?”
“据我所知应是去寻找剑使了,目前可能已经找到,而接下来的行为就不得而知了。”
“啧啧,传说中的人竟然还存在,还真的是足够头疼的,那狱门势力呢?”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哈哈,别这么破坏氛围,我们似乎是在一个非常大的危机之中啊。”
“我倒真是好奇,你曾说过秋少是去找寻佛骨舍利,这佛骨舍利到底有何作用?”
“所谓舍利是由高僧身体坐化而出现的宝物,关于佛骨舍利,据传有着恢复,甚至扭转生死的功效。”
“那还真是头疼,那剑使你觉得该如何对付?”
“原镜此行,只要能够连接这些派门对付狱门,很快,就能无声无息地掌控住这一切,到时候就算是剑使复出,他又能有什么样的理由来对付呢?”
“确实剑使若真如传说一般,那没什么可害怕的,但最关键的,还是破军无名!”说到此,顾惜月一向轻松的神情也不禁凝重起来,接着道:“如果让他复活,这个男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袭击我们,以他的武力,一旦被找到机会,说不定满盘皆输。”
“这样吧,就让徐若风过去,在破军恢复之前,用尽一切力量将他的机会彻底消除!”
……
“呼……哈……”虽然仅仅只是一夜,但贺云重却感疲惫不堪,这一日基本就是坐着马车而行,虽说基本没怎么动弹,但光是维持这口剑的内力输入就已经要到尽头了。
“可恶……我学的不是最直接的冻气……如此必然消耗过大。”
也不知是不是被贺云重的声音吵醒,还是本来就没有睡着,秋少双手放在脑后枕着,闭着眼睛说道:“这口剑只需内力输入,就算你用的是其他的同样可以,只要你这废物还有能用的。”
“只是这点时间你就开始发牢骚了?”
“我怎知你不是在诳我?”
“诳你跟诳牛一样,我需要吗?”
“你……”
“还真是不长进,我忽然同情起贺云茫来,你这个兄弟是不是平时就是在用脚来思考呢?”秋少还故意叹了口气,随后道:“问你一个问题,有两条相近的河流,一条快要干涸了,你若是要保证这两条河水不会干涸,你该怎么做?”
“当然是各自引水,互相补给。”
“嗯,但你现在做的却是一口气的想要把另一条河流全部扔进去。”
“什么意思?”
“唉……”秋少叹了口气,随后只得道:“跟你这种废物说话,会害我做噩梦的,给我安静下来。”就在发话的同时,贺云重就要再度说话的瞬间,一道冻气忽然在眼前袭来,就在即将开口的瞬间就将他整个下巴都冻住……
“这个混蛋……”几乎气得想要一把把他丢出车外,但对方看他盛怒的模样,面上却是更加愉悦,一连数次如此,贺云重也不想让他更加得意,只得憋下怒气,让脑中思考一些别的:
“河水流通……虽说那个混蛋不是什么好鸟……但……这应该有什么意思在其中……”贺云重望着手中的剑,兀自思考着。
“这……一口气想要将另一条河流全部扔进去,应是指我现在在直接用内力灌入剑中来维持……”
“方才他说过,其他内力也同样可以的意思难道也与这有关吗?”贺云重不禁拔出那口剑,尽管他用尽气力维持,但整把剑的外形却是十分的难堪,几乎快称不上是剑一般,丝毫没有在秋少手中那般完美无瑕……
“一条河水全部扔进去的后果,就是另一条河水的干涸……各自引水……互相补给……”不知为何,贺云重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不自觉地便开始将内力往回吸收,同一时间,忽感脉络一股清凉之意划入体内,而就在剑型开始溶解之时,贺云重又立刻将内力灌入进去,此时此刻所灌入之力竟已融入方才所吸收的部分内力,而输出的内力还不到方才的九成便已可维持现在的剑身……
“这是……冻气吗?”脑海之中乍然领悟,虽然目前引入的还只是非常微量的冻气,但也不禁让贺云重为之感到奇妙。
贺云重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秋少。
“这就是他的冻气修炼法门吗?背上此剑,便是等同不断地修炼冻气内力……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
“难不成说……这家伙其实也算是在感谢我之前那一击吗?只是抹不开面子吗……”可惜此时此刻下巴被冻住,不然贺云重还说不准会喊出来。虽然说武林中人的性情大多都比较豪迈,但要说自己的修炼法门往往也只有亲人与师徒才会告知秘密,因为修炼的法门一旦扩散开来,不仅仅是会被他人盗取学习,甚至还有可能暴露自己武学的弱点导致身亡。
就在贺云重刚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一声猛烈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他的思绪,就在睁眼看去的瞬间,却是秋少劈手夺了他手上的剑,随后一把抓着他扔出,随后向着马车外跳出。
跳出的瞬间,贺云重正待发问的瞬间,同一时间,向前的烈马发出巨大的悲鸣,惊慌失措的马夫被吓得立刻要往外逃出!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秋少落地的瞬间,整个马车连带着车夫与烈马忽然被完整地切做两半倒下。
“这是……刀气……”
几根白发就在回头的眼前飘过,贺云重不禁一惊,不是因为这一击到底是怎样厉害,而是连秋少的面容也难得地露出惊慌的神情……
“还真是够烦人的。”秋少有些嗔怒,双眉下沉,但隐隐察觉到对手在进行这一击之后便已离开……
“只是单纯的挑衅吗……”秋少察觉敌人离开之后,当下松了口气,随后将剑扔给还未反应过来的贺云重,双手抱在胸前,望着即将入白的夜天,只得说道:“还真是庆幸……”
“走,在夜晚之前必须找到地点休息。”
……
另一边会谈虽是遭到狱门的伏击,但对于原镜而言,对手却是简单异常,毕竟七星会能够独步天下,甚至在天门战役中成为主导力量也不是空谈的。此次伏击与其说是伏击,甚至还不如说是对原镜的一个机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震慑一下会议中的所有人,让他们知晓在现在这个时期除了七星会的帮助,他们任何一个派门都无法与这个复出的敌人抗争。
不过半日,这些派门包括少室派也急忙地签下同盟书。
现在的七星会已算是额外地扩充出更多的人,原镜相信,在对付完狱门的过程中,迟早会被控制在七星会的手中。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吗……”原镜望着窗外的黎明,严冬已开始向着春天过渡者,过不了多久将是春日的开始,一想到如今之状况,不禁也有些感慨,将近十年的潜伏,终于摆脱了武靖这个最为仇视的梦魇,尽管每每想到仍是会勾起无穷的愤怒,但现在她已能够放手为萍儿一搏……
“成功之后……也算能稍微赎清无能的罪愆了……”回头时看到一杯茶水,原镜习惯性地拿起开始饮入,但饮入的瞬间就忽然察觉不对!
“嗯?哪来的茶水!”等到反应之刻,眼前座位早已被一个男人占领了。
徐若风手中握着杯子,笑道:“惊喜吗?”
“是萍儿要你来的吗?”
“萍儿萍儿,哈哈!她总算做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有点明智的选择,感谢她,在我打算先把她的四肢捏碎之前让我离开。”
“她派了什么样的任务?”
“在他们来到佛心庵之前,追杀一名叫作秋少的小剑客,阻止破军无名的恢复。”
“看起来你很有把握,到现在还没进行,但小心别在小辈的手上栽了跟头。”
徐若风随后便道:“我只是单纯地在思考,与其在那之前解决他们,也许还有值得我们注意的人。”
“就比如李元凯了。”
原镜叹了口气,道:“李元凯毫无武力,但是破军无名的武力却是随时都有可能颠覆整场的胜负,你作过他的对手,你应该知晓这一点。”
“确实如此,破军无名骁勇异常,但别忘了,李元凯是一个非常难说的变数,而且现在的他的身后是剑使,到底他在做什么?或是……已经深入到派门当中呢?”
“你认为他就在联盟之中?”
“非常有这个可能,记住,我们现在真正的对手不是李元凯,不是破军无名,而是这个仅仅只有传说来了解的剑使。”徐若风说道。
“关于秋少那边,有烈风刀去追杀,以他的实力足够解决他。”
“烈风刀?我记得他不是一个退隐的杀手吗?”
“没差,对我而言非常轻易。”徐若风一想到这就不禁笑出声来,原镜随后便道:“你打算怎么做?”
“照我所说,也许一举成功!。”
……
“李元凯,我需要你去将这些信封交给那些门派之主。”
“现在七星会比我们快了一步联盟,当真没问题吗?”
“无妨,你只需这样子做,就可以了,当然,可以的话,你只需要留下一点痕迹让敌人察觉你的存在。”
李元凯躺在联盟中的厨房上梁之处,借着视觉的盲点,倒也不怕被人发现,一边顺手剽了个沾满了酱料的狗腿啃了起来。
“这个计划还真是微妙,看起来剑使对你的看法还真是够低贱的。”伽梨坐在他对面,靠着柱顶,接着说道:“我本以为他会让你在暗中策动这些人,或者找出揭发顾惜月阴谋的证据然后将全局翻转过来。”
“哈,不如说本就不用那么麻烦。”李元凯说完,又咬下一口吃下去后,接着说道:“证据什么的,要真是需要,破军那个家伙还需要挂着那么难听的名声吗?”
“那你的意思是?”
“你感觉他们的联盟到底是为什么而创立的?”
“一是狱门的入侵,二是七星会的力量。”
“我想剑使的这个计划关键在于两点,这头一点就是这些派门之主到底是否愿意与顾惜月一起,我想来想去,无论对错,他们是绝对不希望这个七星会再度领导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第二点,就是,能够让他们依靠的武力保障。”李元凯随后便有些厌恶地说道:“我也稍微打听过,贺云重之前到了无数派门都无人敢相信,其实这种事情想想便知晓,贺云重想要暗害这些人根本是无稽之谈,但他们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七星会的力量让他们还不敢动弹,只得保存实力。”
“直到狱门势力开始动到他们的根基,七星会动向不明,他们也只好在这种情况下合作了。”
“你似乎对人情世态都有很深的阅历,你的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的秘密呢?”伽梨不禁问道。
“秘密吗?嗯,我现在就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
“其实啊,我这个人非常的纯洁可爱招女人喜欢,所以啊,别错过我这个英俊的男人啊!”
“你好像忘了我已经痊愈的事实了……”伽梨忽然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看的却是格外地渗人……
李元凯咽了口口水,仿佛感到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只得挠脸苦笑道:“别这样笑,我错了我错了,好吗?”
“好歹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至少应一声,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灵也没差不是吗?”
“比起这些,我仍有疑问,就算能够连接这些门派之主,以他们的战力,想要在原镜的血砂弹面前仍是无法指望,虽说剑使武力超群,但莫忘了,迷雾楼还隐藏的那名高手剑客,我非常好奇,到底这个神秘的剑客会在什么时候再度出现?”
“那就只能交给剑使了,确实,那名神秘的剑客实在是一个难以猜测的存在,不过我猜想也许这一局,他不会出现。”
“你如何这么猜想?”
“也只是一个猜测,目前算不上数,我想剑使应该也不会做出莽撞的选择。”李元凯面露疑惑,却是没有透露出什么,伽梨也没办法得知,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思考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该担心的人,你还不算是这种人。”
“确实,费脑子的事情不是我这种人该操心的。”说着之间,李元凯却忽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神色立时呆住一瞬,随后便立刻说道:
“果然没能瞒过那家伙,快离开!”
……
夜色再度铺满天际,不禁令秋少感到安心许多,在车内燃起松油灯,一旁翻着书,似乎试图换一下心情。
“还算幸运,没在白天开战……”秋少越是想到这之前的那场决战,就越觉得惊险,如果那一刀没有及时察觉的话……
不知不觉中,新的马车已经驶入一座破落的荒城之中,早已腐朽破碎的城门上的题字都七零八落,只能勉强看出“不夜”两字,贺云重大概猜测得出这座城应该是叫做不夜城吧,据他所了解的,这里曾经也是一个非常热闹喧哗的城镇,不仅如此,甚至还包含着武林中各种的交易与不知名的黑暗交易,但无论昔日如何不夜,此时此刻在夜色之下,却更显凄凉。
什么才是悲伤?也许当昔日的风光彻底被淹没在过去之时,才显得更加悲伤吧。
贺云重也不禁有些触景伤情,这个武林毕竟不是七星会,过去聆听着前辈的事迹与英勇,也曾一腔热血打算战死战场,但当真正踏入,方才发现,就连坚强地活下去也变得艰难许多……
本来还没有太多的情感,此时此刻随着思绪的打开,过往又再度在脑海之中浮现:
原本以为无所谓的金钱,却在逃亡的旅程中变得珍贵非常……
原本以为坚定的武林同志,却在寻找的过程中显得虚伪脆弱……
原本以为努力的不屈意志,却在修炼的过程中变得更迷茫难行……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故事总是包裹着一层浪漫的气息在其中,将许多东西掩盖起来,但横逆在这如刀锋般真实的现实,此时就连复仇的心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甚至……还开始欣羡着那些仍被欺骗的七星会弟子,带着一个圆满的梦到最终,也许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结局。
现在剑使即将出世,他的存在又到底有何意义呢?
“别想太多别的,伤心是留在成功之后的,现在好好给我赶马。”秋少在马车中似乎对他的态度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前方是一处荒城,但我在想是否有伏兵?”
“大概吧,那名刀客应该也在等待着我们了。”
“你到底目的是什么?为何他们会这么追杀?”
“你只需要知道对你没差就好。”秋少翻着书中的下一页,直到马车开始停下,便将书本一合放在车上,随后向外离开,从车上下来。
就在贺云重打算下马之际,秋少随后便道:“你可以离开了,之后的行动带着你就是我的负累了。”
“若是琴姨问你,你也不必担心,像你这样的废物我相信她本就不指望什么作用……”
贺云重似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沉默不语,似乎连日来秋少的辱骂他也有些习惯了……
“去吧……”秋少转过身去,说了一声,便向不夜城中走去。
“废物吗……也罢……我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贺云重叹了口气,下马便要离去。但就在踏出没几步的时候,忽然身后秋少的声音传来:
“嗯……这口剑就当做是对你这段时间的感谢吧……”
出乎意料的言语不禁让贺云重立刻转过身去,就在转身的刹那,秋少的剑就已经飞到眼前,贺云重本能般发出动作接住。
“这……”
“记得我教你的法门,大概连你这样的废物未来也会有与我一拼的力量,去吧。”话语说完,秋少便已进入,再无回头……
贺云重紧握着霜晶,手中冰冷的触感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丝的暖意……
“我……”
选择,又是再一次的选择。
雪,停了,风却是不息。
不夜城中,原本荒凉的城内,出现了久违的灯火在亭中燃烧着,而在灯火的映照之下:
一人一刀,以及一壶热酒。
刀插在石桌之上,本身就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但最为华丽的仍在于那刀柄上的黄金云流印,不仅仅是做工上的完美,更是身份的象征!
烈风刀!
健硕得有如巨人一般的体型,热酒入喉,虎目注视着远方。
充满杀意的眼神,正在等待着一名来者。
直到眼前一个身影逐渐靠近:
镶着十三颗宝石在衣领的西洋深蓝装,白发马尾随着冬风而起动,而红色的双瞳,却是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最大杀意与警备。
“你……太慢了……”烈风刀拿着热酒一饮而入,撒哑的声音无形中带着一股威严。
“呵呵,你该感谢你自己放弃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秋少双手放在身后,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似乎对我有非常足够的了解了,虽然我不知晓你们到底是怎么知晓的,但……你们也该知晓,黑夜可是我的主场啊?老刀客。”
“狂妄的言语,想要激怒我吗?”烈风刀却是十分的冷静,接着又道:“作为少年,你的心思倒是够多。”
“你可以希望这是我的激怒,在你失败之前。”
“但你的心却在动摇。”
一语一出,宛如利剑刺入秋少的内心最为直接的恐惧!
“那就来吧,老刀客!”
“你的剑?”
“就在我的手中。”就在转眼之际,秋少的手中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出一口冰剑,另一只手却是不自觉地伸向脑后缓缓解开自己的头发。
这是秋少面对强敌的习惯,一方面可以适当地让自己的身体有些许的放松,方便出招时能够更好地爆发出来,而另一方面,便是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
烈风刀却仍在饮酒,面对对手的挑战,他似乎还是没有感受到应有的危机。
红色双瞳此时此刻更如血眼一般死死地盯住着对手。
肃冷,冷不过手中的剑。
风动,动不过奔腾的心。
秋少不敢乱动,更不敢移开视线,因为也许就在不知不觉中的瞬间,对手的刀气就已经破来眼前!
但在瞬间,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小心!”
一声爆发般的吼声,立时让秋少不经意间地出神了,就在一瞬之机,隐隐便感受到就在附近破出了一道猛烈的气劲!虽是迅速察觉到,但闪避已是不及,刀气已是穿过右腿!
计划,这是计划中的杀招,白日的那一刀不过是要让秋少将所有的注意力不得不放在那名所谓的烈风刀身上,然后趁机借着缩地术在秋少所有注意力转移到对手的瞬间,将其斩杀!如果没有贺云重及时的提醒的话……
“死来吧!”在受到攻击的瞬间,秋少就已经瞥见到对手的身影穿入土地之中,就在即将没土的瞬间,剑气已是穿入!
仅仅传出一声哀嚎,便再无对手任何踪影。
“缩土之术加上刀法吗……还真是可怕……”
就在秋少惊魂未定之时,忽然熟悉的人跑到面前,却是贺云重。
“你的腿!”
“还好没断……”借由着轻微的灯光,贺云重这才发现在秋少的腿上伤口附近覆着一层冰层,这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腿。
秋少无暇顾及腿上,随后将目光转向那名“烈风刀”。
此时此刻,那名烈风刀忽然颓废一半,原本双目的杀意变得就像是临近死亡的老人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解释吧,这是你唯一的生机……”
他拿起酒继续喝着,随后道:“如你所见,也许他才是真正的烈风刀……”
“啊……最初为了成为一代英雄……但是……他们太强了……”
“我只是借用他的力量的身份而已……”
“这一点不是我所要管的,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想问的,你们到底是怎么知晓我的路线的?”
“不知道……他们当然也不会告诉我这种陌生的刀客,不是吗?”
“那是谁要你来的?”
“我只知道那是一名如同毒蝎一般的男人,他……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毒气……”似乎是回忆起非常恐怖的画面,他喝酒的频率不断上升。
“徐若风吗!”贺云重立刻反应过来。
“啊……我……彻底败了……彻底……彻底败了……”
“真相就是我不是烈风刀!啊……我不是!”
“我只是一个废物!”
“哈哈哈!”
不知是嘲笑,是自责,还是自悔,似已开始陷入癫狂一般。
“我也想成为英雄啊!但是谁能呢?”
“哈哈哈!恐怖的武林,没有高深的武功,没有满腹的算计,好人做不成,恶人当不下!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我要死了!哈哈!我终于要死了!”
“啊……阎罗王!满天神佛!哦……什么真正的英雄?哈哈!”
虚假的人生,披着虚假的荣耀,却在最终仍将失去一切……
“废物果然只会用废物的眼光将一切推给其他。”秋少望着这幕情景,毫无任何的同情地说道。
贺云重在旁不禁道:“你说的也许太过了……”
“哼,给软弱的自己找一个借口那当然是轻而易举,贺云重,你若希望你也像他一样当着一世只能责骂世道的废人,那你自可像一个圣人一样责怪我,但莫忘了,那什么用都没有。”秋少随后便对着那人说道:“不想过着虚假的生活,就用你自己来证明,别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赖在主人家里不走……”
“啊哈哈!我要当上英雄!父亲!你看,我何等的风光,真正的英雄啊!哈哈!”
“我是江湖第一的烈风刀啊!哈哈!”
“……”
无数癫狂的言语,原本无法理解,但此时此刻,贺云重却逐渐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无奈……
渴望成为英雄,但迫于现实,纵有一腔热血,仍也有志难伸,如果在这苦难之时,有一个方法能够达成……虽说秋少所言也非是错误,甚至可说是名言正理,但……总感觉太过遥远了,就像是让被困在大海中的人放弃即将抓住的浮木,等待着根本无法预测到来的船只……
秋少不作理会,将手中冰剑丢到地面,便走了出去,贺云重见此情形虽有同情,但也知晓自己此刻也帮不了什么,随后便跟在秋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