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詹师羽拖着长长的口气说道,“这是一个人。如此更好了。也省了麻烦。徒弟,你叫他什么?鸿哥哥?”
“是啊,师傅。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傲凌霜看着詹师羽。
“没什么不对的。很好很好。只是师傅听说这中原的女娃儿是这样称呼情哥哥的,是不是?还是师傅记错了?”明显这詹师羽是在逗自己的徒弟。
“哎呀,师傅,再这样不和你说了。”傲凌霜故作生气的样子。
“好好。倒是省了师傅的麻烦到处给你搜罗这配得上你的了。”
“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詹师羽又看着独孤鸿说道。“哎,只是看起来你这伤竟是好了么?”
“有劳将军过问,我已经好了。”
“这上一次还听傲兄说你伤得很重,好了就好。”
“都是徒儿的功劳。”傲凌霜凑过来说道。
“哦,我这徒弟什么时候学会看病治伤了,我这做师傅的怎么不知道?”
“那是。徒儿是潜进黑水潭里找的药草才给鸿哥哥治好的。”
“这么回事。你的水性好师傅还是知道的。不错。”
“对了,敢问少侠和那先朝的独孤相府是何关系?”
“詹将军,晚辈正是独孤后人。”詹师羽提到这件事,独孤鸿已是面色微变,心里难过。
“原来是忠义相府后人。詹某真是失敬了。这想当年,我铁疏勒王庭中人对于少侠的祖父和父亲也都是盛赞有加,钦慕不已,哪怕是偶尔两国交兵的时候,铁疏勒竟是未曾有一人说过令祖令尊的一句坏话。真的很难得。唉,只可惜了。”说着,詹师羽竟也是有些感怀。
“师傅,这都是苏元寿贪心和那个死了的国师搞的鬼。这些不开心的事您就不要提了。省得又惹鸿哥哥伤心。我们还是说些开心的吧。”傲凌霜说道。
“好,听你的。前些日子,我还来过你家里一次。当时好像你不在家,不过和你父亲谈得不开心,我也没有问你父亲你去哪里了。”
“徒儿听父亲提起过这事,当时心里还说,这师傅好久也不来一次,来了也不等徒弟回来就走了,我还生气呢。”
“怎么能生师傅的气?师傅这不又是来了么?你不要嫌师傅来得多才好。”
“哎呀,原来是詹将军,这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有人通知我一声?”三个人正说着,傲北行回来了。
“傲兄回来啦?我这一次来又不是找你的,通知你做什么。再说了,通知了你,你就一定会欢迎么?”这詹师羽直接把傲北行给呛了回去。
“不知这一次将军所来为何?”傲北行单刀直入,并不理会詹师羽的不太友好的口气。
“就为了他。”詹师羽以目示意是独孤鸿。
“将军竟是认真的?”傲北行想起上一次詹师羽来要薛白羽的事情。
“还有......你们一家子。”詹师羽又指了指傲北行和傲凌霜。
“你这大喘气的。要独孤公子和我们一家子做什么?”
“都跟我去王庭。”
“将军,说实在的,傲某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们去王庭做什么?对了,将军还是坐下说吧。”
“我们三个说的投机,竟都一直是站着的。坐下舒服些。来,你们俩也都坐下吧。”詹师羽示意傲凌霜和独孤鸿。
看到大家都坐下了,詹师羽接着说,
“傲兄不会以为你们的朝廷会让你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留在这里吧?这算不算是一个可以让你同意跟我去王庭的理由呢?”
“这个......”,傲北行知道是被詹师羽说中了。无论是颜青海的风雷阁还是苏元寿的北代府衙的人,迟早是要寻上门来的。
“不过说实话,去王庭是比在这里要安全很多。如今这江湖已经是南霞一派独霸天下了,尤其是背后有朝廷的势力撑腰。”
“詹某没有说错吧,傲兄。你好好想想。”
“这样,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如何?”
还未等詹师羽说话,花想云从后面走了出来。
“妾身见过詹将军。”
“弟妹不必多礼。”詹师羽赶忙站起身来。
“北哥,我觉得还是应了将军,去王庭总好过在这里天天担惊受怕的。”
不等傲北行回答,花想云又跟詹师羽说道,
“将军,只是这一去王庭,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我想在这之前,回京城看望一下母亲,回来之后立刻前去王庭。您看如何?”
“自然是好了。我这几年未来过,如今你这家里竟是弟妹说了算的吗?傲兄?”詹师羽笑呵呵看着傲北行。
傲北行稍微有些尴尬。
“那便听夫人的。”
“将军,您是不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近来竟是越来越拿不定主意了。我在后面着急,才出来的。”
“既然我们谈好了,如此高兴的事情,那么我今天喝了酒再走。就麻烦弟妹了。”詹师羽一点也不客气。
“将军客气了,我这就去准备。”
独孤鸿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个安排也还不错,可以先去漠北呆着,看看中原情势的发展再说。
詹由于终于说通了傲北行一家人同意前去铁疏勒王庭,于是乎很高兴,当晚是喝的酩酊大醉,最后傲北行只能让人用马车送他走的。
“霜儿还有鸿儿,你们两个可要记住了,霜儿这师傅就是对你们再好,那也是外族人,他永远都是铁疏勒的四支羽和将军。总不能什么都信了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在送走詹师羽之后,傲北行谨慎地叮嘱着女儿和独孤鸿。
“更何况,这北地边塞这都多少年了,从未曾完全平和下来。”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给傲凌霜和独孤鸿听的,也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给傲北行自己。
一边说着这些话,傲北行心里边想着越来越多的事情。这接下来,恐怕很多事情将会身不由己了。心里很是惆怅,颇有些计将安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