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一件事您听了肯定高兴。”
“你说,青海。”苏元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我的人终于探听到那薛白羽的行踪了。在一个京郊的客栈发现的。”
“可是捉到了?”
“尚未抓到。但是那店家说是他是往北面去的。我的人已经在追踪了。依青海所见,这薛白羽也是穷途末路,东梧他不敢去了,往西便是京城南霞的所在,往南的南越栖雍山也被青海看住了。所以他是无处可去,才往北逃的。”
“如此甚好。如果能抓到他让他为朕所用是最好,实在不行便除了他。也是绝了后患。朕等着爱卿的好消息。”
“陛下放心便是。”
“还有,青海,朕以前让你师伯炼的丹药如何了?”
“陛下,此事师伯也曾跟青海说过的。青海自会尽心尽力尽快把那丹药炼好的。”
风雷阁内。
“忆舟,你找莫乔二位师兄,这便发了盟主令,让天下帮派合力搜捕薛白羽。如有隐匿不报,同罪论处。”
“掌教师兄,我这就去办。”
“你回来。别急着走。上次记得那金银城主托了湛虚三师叔写了一封信给师伯,说是照顾他的生意。如今正好用得着他了,你去把青浦叫来,我有事让他去金银城走一趟。”
“是,掌教。”
东梧西坳白柳庄。
在莫忆城乔忆为火烧青木山庄之后过了几日,东梧地面已经风平浪静。
孟四海便带着大家来到了这个叫做白柳庄的山坳里。此处很是偏僻,也是当年圆觉法师的很多俗家弟子在云台之变之后重新聚集的地方。
“各位请坐吧。”孟四海示意大家。“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都互相熟悉一下。在这里尽管放心,即便是官府和那南霞寻了来,也没有什么可怕之处。往后是山高林密,翻过了这座山,便是大海,海上几日行程,便是和胡人的铁疏勒接壤之处,到了那里苏元寿的势力已经势弱。不过这都是万不得已才会去的地方。目前在此处已经很是安全。”
“这几位便是当年圆觉法师的俗家弟子了,来,我一一介绍。”
“鄢长波,龚瑜韬,何俊,公孙玉,郭雄,迟也发,梁思朝,大家又叫他梁四招,他这四招很是厉害。慢慢大家就知道了。这里还有,黄中武,宫勤,郑勋,廖义蓬。这些都是当初法师的得意弟子,各具文武之才。待时机成熟,便是殿下的最为有力的左膀右臂。”
于是,大家互相见过吗,尤其是陈允文更是跟这些人逐个行礼问候。
这些人也是早听说过陈允文是前朝最受朝臣中意的太子人选,也都过来好好亲近。
见到大家如此很快打成一片,两位夫人,孔安世和独孤慧都很开心。
黑水潭在中原北部的北代郡。北代北边紧邻铁疏勒,是军事重镇。尤其是这黑水潭所在之地,虽然归属北周管辖,但是铁疏勒,北代官府和黑水潭的各方势力都搅在一起,很是混乱。
傲北行在此已经经营数十载,不但和北代州府关系密切,私下里即使是和外邦铁疏勒的人也是眉来眼去。
不过由于北代在这北朝末年之际的官府统治力却是与日剧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这三方势力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但是自从这苏元寿篡位以来,铁疏勒王庭里面已经笃定这北周江山根基不牢,迟早生变。他们在北代的暗中势力也是开始忙碌。
“云妹,你看看,这是什么?”
傲北行看完手里的书信之后,便放在桌子上,跟自己的妻子花想云说道。
傲北行一边等着妻子看书信,一边拿起茶杯,慢慢品着,眼睛定定的,若有所思。
“竟是一朝突变,想不到。”花想云放下书信说道。
“云妹可还记得我从云台一回来就说什么了?少年得志,不是什么好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这薛白羽也是可惜了,尤其是那一身独步天下的轻功登云步,这天下盟之后又多少人都在惦记着。哎,可惜啊。想当年也只有紫清真人的登云步有这境界。”
“是可惜。只是北哥真的认为这薛白羽会欺师灭祖么?如果真的是,霜儿恐怕要失望了。”
“哦,说到你闺女,你要好好看着她,莫让她跟你一样,看人看走了眼。”说到这里,傲北行竟是有些不悦。
“莫名其妙说这些做什么。”花想云也是把脸沉了下来。
“云妹,是我失言。该打。”说着,傲北行竟是真的要往自己嘴上打去一样。
“得了你,”花想云也假装拦住。“从小到大闺女都是我看着的,你哪里费过什么心了。”
“不过,北哥,你莫非真的要听这颜青海的话,去帮他抓这薛白羽么?”
“我一会儿让门下弟子去留意着便是,莫指望我还真的去想巴结他。他南霞道派的家务事我去掺和什么?”
“这便是了,北哥。”
“师傅,”门外有人叫道。
“是天迈么,进来吧。”傲北行往外看去。
“天迈见过师傅,师娘。”进来的正是大弟子何天迈。
“师傅,这四支羽的人又来了。”何天迈压低了声音说道,似是很神秘一样。
“来了几个?”傲北行听了神情严肃起来。
“就一个,师傅。”
“哦,你去外面留意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让他进来吧。”说着,傲北行站起身来。
“云妹你在这里不方便。”见到何天迈走了出去,傲北行对花想云说道。
“你呀,这么大岁数的人,外人看我一眼你都不放心吧?”花想云只好也站起来,准备离开。
“云妹这说的什么话,我是真的有要事。”傲北行略微有些尴尬。
花想云也不理他,直接走去了后堂。
“傲兄一向可好?可是守着温柔乡不理这江湖之事了?”门口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精瘦的长者,嗓门却是洪亮。
“原来是詹将军,久未谋面,未曾远迎,请恕罪。”傲北行赶紧迎了过去。
“傲兄言不由衷吧?您是什么时候开始竟是不怕这府衙的暗桩了?要想迎接詹某人?”这位被傲北行称作詹将军的长者也是丝毫不给傲北行面子,直接戳破。
“詹将军请坐,你来尝尝这江南的彩云堂的茶叶,新鲜的秋茶,你尝尝可是和你习惯了的黑茶有什么区别?”傲北行也不介意,直接岔开话题。
“几年不见,傲兄竟是越来越像那黑水潭的鱼了。”说着,詹将军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了起来。
“詹将军说笑了,傲某何时变成鱼了?”傲北行故作不懂的样子。
“我是说你和鱼一样越来越滑了。”傲北行越是装糊涂,这詹将军越是不留情面,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诶,这是什么?”詹将军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颜青海的书信。
“使不得,”说着傲北行想要把书信拿回来。刚才最后和花想云说话分了神,竟然忘了收起来桌上的书信。
詹将军一手挡住傲北行,另一只手拿着书信,直接看了起来。
“好吧,你要看便看吧。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傲北行见拿不回来,便作罢。
“既然不是机密,又何必要拿回去?”一边说着,詹将军便简单看了看。
“薛白羽?”詹将军好像在想什么,“想起来了。‘五派俯首在云台,皆因薛子登云步。’傲兄,这信里说的可是这个薛白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