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声:东南园林之冠——豫园
毗邻上海老城隍庙的古典园林——豫园,向来是国内外游客向往和必游的名胜古迹。豫园建于明朝万历年间,是潘允端的私人花园,占地70多亩,历经十余年的精心经营,方臻于完善。该园饱经400多年沧桑,特别是惨遭鸦片战争后三次洗劫,致园地缩小,面目全非,1853年小刀会起义时,曾在园内点春堂设北城指挥部,领导抗清反帝武装斗争,坚持达17个月之久,为上海人民反帝反封建谱写了可歌可泣、英勇壮丽的诗篇。
豫园占地不广,而景观紧凑,是融合明代皇宫园林和江南园林的古典风格。从进门的三穗堂、仰山堂转到峰回路转的大假山,登山顶望江亭,可把园内大半的山水楼台收入眼底。经过鱼乐榭、亦舫、万花楼一带,又另有一番风光,再到点春堂附近的大小高低建筑群,配以池塘假山,别有洞天。出点春门到会景楼、玉华堂前,视野开阔。西有小桥流水和九狮轩、得月楼,南有“玉玲珑”耸立堂前。最南是内园,布局更加精细曲折,厅堂亭阁,龙墙砖刻,山水上下,又是一处幽雅的天地。
游览园林,在不同的季节、气候、时间,从不同的方位,犹如欣赏了千百幅不同的立体风景画,文物古迹又给人增长历史知识,引发了思古之幽情,从一片秦砖汉瓦,可以想见阿房宫、未央宫的建筑规模和艺术水平,走马看花,将是一目十行,过眼云烟,犹如进宝山而空手回,岂不可惜,所以品茶不宜牛饮,橄榄美在回味,要仔细咀嚼,才有真味。就如“玉玲珑”,是豫园里年代最古、品位最高的镇园三宝之一,传说是隋唐时的旧物,北宋徽宗时,北方异族势力已经逐渐入侵,但徽宗不顾国家人民的安危,一味追求享受,在汴梁大兴土木建造“艮岳”,向全国搜求奇花异石,“玉玲珑”也编入“花石纲”作为进贡之物,征用民夫运送,只因途中流散,才保存下来,几经转手,到明代才为潘氏所得,移到豫园。由于钟灵毓秀,丽质天生,造型玲珑剔透,所以称为“玉玲珑”,整块太湖石连座高将二丈,没有人工斧凿痕迹,从石顶上倒一盆水,水可从每个孔穴中流出,石底点一炷香,烟从各个孔穴中袅袅升腾,按照瘦、透、皱、漏的艺术造型评价,确是上品,千年来能够完整地保存至今,确是值得细细玩赏。
《东南园林之冠——豫园》
鲁叟:秋霞圃
在嘉定镇清河路与博乐路交接处,向东望,相距几十步的地方,粉墙围绕,墙内树木扶疏,似乎是寻常民宅,看上去并不怎样起眼。但是远远近近,慕名而来此一游者络绎不绝。
这是名园“秋霞圃”。其北部扩建竣工后,我怀着浓厚游兴,前去领略园中旧有的和新增的美景。
从西口入,有通幽曲径先北后东,经数重门,通向该园本部。中有小池。池西北,山丘隆起,上建小亭,下凿隧洞。池南,垒石为“山”,石负土而出,争呈奇状;滨池的崖下,筑狭仄石径;径断处,通以小桥,桥边崖壁上刻着明代书法家娄子柔所题写的“涉趣桥”三字。池的四周,或远或近,在花木丛中,错落有致地坐落着建于民国年间的“四面厅”“池上草堂”“丛桂轩”“延绿轩”“舟而不游轩”等颇见人工美的建筑。园的东部,邑庙大殿已作了较大整修,虽非画栋雕梁,也颇宏丽。殿后,原有“扶疏堂”“籁隐山房”“数雨斋”“闲研斋”等,曾被启良中学用作校舍,今已拆除。自南而北,建堂屋数进,隔以小庭,庭中栽种花草。循此缓步行进,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再向北行,有东向的小屋数楹。更北,为碑廊。廊尽处,就是该园新近扩建的北部了。
扩建的北部,原有清镜塘,后被启良中学填平,辟为操场。此次扩建,这里挖成曲池,中留片地,略似岛屿,池面狭处,架上小桥。池东侧,地势平坦,一带移植于此的修竹正在迎风送翠。池西,则上冈起伏,冈上建小亭、小阁各一;新栽的树木,高才丈余,正在长枝添叶。走近池畔,只见池水清澈。水上,浮着二三小小游艇,游人在艇内缓缓荡桨,容与中流,悠然自得,给此处平添不少画意。
现今的秋霞圃,就这样由各具特色而又和谐地统一起来的三个部分所组成,成为嘉定县游览胜地之一。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园像人生的历程一样,经历沧桑,走过坎坷不平的漫长道路。
《名园漫步话沧桑——秋霞圃记》
洪大勋:周公馆里的座谈会
中共代表团上海办事处所在地原来是新华日报社的宿舍。国民党为了限制中共代表团的活动,规定除了重庆、南京两个谈判地点外,其他地方不得设立中共办事处。因此这所107号房屋,对外称为“周公馆”,户口册上注明户长是黄天霞。周公馆为了方便国际友人和新闻记者前来采访,在大门外刻有“General Chow-EnLai Residence”的英文标志,即“周恩来将军寓所”,是一座法国式假三层楼房,前有小花园。
周恩来经常在周公馆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及各界人士座谈会。他曾在107号多次亲自接待国内外记者,参加人数最多时达100余人。他在讲话时先分析国内形势和和平前途,然后答复记者提出的问题,尤其对美联社记者讲得很多,详尽地阐述了国共和谈的经过和中共对和谈的态度,许多记者听了莫不点头赞同。
有一次,在一楼会客厅里举行文艺、戏剧、电影界人士座谈会,到会者100人以上,其中名演员有白杨、丹尼和周信芳,导演有于伶、吕复、黄佐临等。还有一次,举行各民主党派负责人座谈会,郭沫若、许广平、马叙伦、马寅初、沈钧儒、黄炎培、张君劢等都应邀参加。
《监视周公馆纪实》
赵炎华、施海生:海瑞祠堂
枫泾镇黄良甫河畔,有一座四乡闻名的海瑞祠堂。根据祠堂前的石碑记载,海瑞祠堂建于明末清初年间,至今已有400年历史。黄良甫桥连着海瑞祠堂。最早的黄良甫桥在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夏家村地方建造,是座三孔拱桥,后坍了。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募资重造,新造的黄良甫桥为方便去祠堂的人,向东移过100多米,造在海瑞祠堂旁,桥是框架平桥,桥堍连着前殿。桥造好之后,这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海瑞祠堂前的一排长廊,临水而筑,有美人靠,供行人休息。
海瑞祠堂由前殿、后殿和一个天井组成。海瑞坐像供奉在后殿,四周的墙上有彩色绘画。祠堂里还有一匹用木头雕刻的马,全身白色,和真马大小一样。在祠堂的旁边还有一根旗杆,高达5米,逢海瑞老爷出堂和每月初一、十五在旗杆上升起九盏灯,称为“九莲升天”。
每年农历八月十八日是海瑞的生日,也是海瑞祠堂老爷出堂的日子,逢单为小年,搭敞棚唱书;逢双为大年,活动就丰富多彩,五道七生,五道族有15支队伍,开路是5把钢叉,七生族共12支队伍,开路是7把钢叉。8月17日这天晚上,先将塑像从后殿移到前殿。有主持司仪喊口令,敲大鼓,抬着坐像到了前殿,穿好新衣服等候天明。18日海瑞出堂活动正式开始,早上要从俞汇到枫泾河沿浪,整个仪仗队由硬牌、幡旗、大锣、提香钩肉一干人等组成队伍,长达近百米。巡游范围是13村半,新春、俞汇、枫泾半镇等。
最精彩的是摇梢船表演,就在黄良甫河上举行。船分两种,一是赤膊船,一船四橹,船头两支大橹,船艄一大一小,小的叫矮橹。二是牡丹船,是只五吨木船,富丽堂皇,由前棚和后棚组成,并用各色珍珠、绸缎进行装饰,五颜六色;该船有三条橹一根桨,大橹有5个人摇,小橹有3个人摇,船头的掌桨是把正方向。摇梢船是一种民间竞技比赛活动,比力量、比速度,搓橹绳的人摇时忘记一切,前仰后蹲,人的屁股碰到河水,十分好看。
《枫泾古迹揽胜》
陈无我:双清别墅与桃李园
沪北唐家弄徐氏双清别墅,系徐君隶三手创。楼台精雅,花木清幽,沪上各园推其开辟最早,骚人墨客莫不结伴来游。前辈如天南遁叟王紫铨、高昌寒食生何桂笙诸先生,咸于此结文社、联诗会,煮茗论心,焚香读画。四方名士,相率来归,文采风流,一时称盛。嗣因王、何两先生先后赴修文之召,提唱乏人,园林减色。加以园侧市面日兴,居民日众,徐君深恐俗尘三斛,扑及名园,因复在新闸西南四五里之曹家渡地方,另辟新园,名曰桃李园。地广数十亩,堆山叠石,凿地成池,别具丘壑,游人亦众。今则双清别墅早已移至康瑙脱路,桃李园渐就荒废,鲜有知之者矣。
《上海名园之追忆》
陆劲风:曲水园之九峰一揽
九峰一揽,即环碧楼旧址,从虬龙洞上登假山,有一亭耸然高峙,即九峰一览景也。当民国年间,城内富商张景周长子张绍联,为纪念其父创业艰辛,在环碧楼废墟上斥资建一亭,拟名景周亭,遭当地士绅反对,认为张景周在外经商致富,对家乡事业实无贡献,在公园中建亭纪念,恐遭物议。时绍联母因跌伤足,旋即痊愈,意为神佑,仍愿捐资建亭,亭名由地方决定。落成后未正式定名,但知情者遂有景周亭之称。
《闲话曲水园——二十四景今昔》
陈无我:愚园内之寿仙班
愚园最初演髦儿戏,名寿仙班,在正厅演唱。地方宽敞,四面绿荫,风来习习,凉爽宜人,故虽盛夏,入座观剧者浑忘其门外暑嗃蒸人也。犹忆一日在彼观剧,谢媛媛演《絮阁》一出,百媚千娇,不减杨妃丰度,以美人扮美人,尤令人魂飞神往。其余若谢桂林之《滚灯》,浑脱浏漓,诙谐百出。周处、徐处之《空城计》,并皆佳妙,各擅胜场。谢菊香之《吊金龟》、谢蕙香之《彩楼配》,工稳认真,情文俱到。至今追忆,历历在目,“绿藤荫下铺歌席,红藕花中泊妓船”,香山佳咏,不啻为当时写照也。
《上海名园之追忆》
陈无我:愚园琵琶会
己亥九月,殷君纪平偕其同志倡设琵琶会于愚园,选期重九日起,凡三日。先期承园主人折柬相邀,乃以簪菊之良辰,命俦啸侣,驱车而往。是日也,天气融和,晴光骀荡,车行阡陌间,爽垲迎人,已尘襟尽涤矣。比至园,则香车宝马,络绎如织。登正厅之楼,已闻嘈嘈切切,如大声发于水上,盖程君春塘正弹《海青拿鹤》一套也。既毕,李君芳园操《霓裳曲》继之。又继者为倪君清泉之《郁轮袍》,姚君兰亭之《清平调》,殷君纪平之《灯月交辉》,王君梓华之《满十回》。迭奏而后,程君复弹满《将军令》一套,李君等以次复弹《夕阳箫鼓》《阳春十景》《汉十回》《划龙船》诸调。雅乐元音,一洗筝琶俗耳,或琮琮铮铮,黄钟大吕之音;或切切凄凄,落叶哀蝉之响。落落大方,丝丝入扣,逸响既终,余音犹袅,盖真能移我情也。噫!以天涯沦落之人,鼓海上成连之曲,诸君固雅人深致,余亦何幸而与于斯会也。韵事芳辰,人生有几,迄今追忆,不胜人往风微之叹云。
《上海名园之追忆》
张翼鸿:愚园的消失
愚园在静安寺东北半里左右,位于南京路以北、常德路以西、愚园路以南地段内,和张园同为沪西佳处。张园以空旷胜,愚园以缜密胜;张园为西方式的,愚园则为我国传统的东方式。
愚园建于光绪十六年(1890年),主人为四明巨商,所筑假山大都取于松江啸园。园内有杏花村、云起楼、倚翠轩、花神阁等。那花神阁且有辜鸿铭所书英文诗,刻石其间。画家吴有如把它作为画材,收罗在《吴有如墨宝》中,有好多幅。当时上海尚没有动物园,愚园开风气之先,已蓄着虎、豹、猩猩、孔雀、仙鹤等供人观赏。又备着茶点、酒肴,供人饮啖。所以春秋佳日,游屐甚众。四方人士来到上海,游愚园为一重要节目。后屡次易主,民国五六年间改建市廛,现在只有愚园路的名称,没有真正的愚园了。
南社自1909年10月苏州虎丘建社起,至1936年2月在上海福州路同兴楼聚餐止,共集会31次,其中在愚园集会先后达14次,参加者达401人次,足证愚园为南社主要活动基地之一。兹录南社诗人李夷峙所作《南社雅集愚园,以事末赴,率成小诗和芷畦韵》,诗曰:“园林入画竹修修,落尽残红客倚楼。醉墨留题诗有草,芳樽劝饮酒无愁。座宜旧雨兼新雨,记续前游又后游。独立苍茫纷百感,暮云无际夕阳收。”真可谓人杰地灵,相得益彰者矣。
《静安名园》
张翼鸿:名人的活动基地——张园
张园在上海静安寺路(现称南京西路)泰兴路口,南抵威海卫路,现址威海路599弄,介于石门一路与茂名北路之间。从市中心向西去,张园要比愚园近得多。愚园进园要购门票,张园任人出入,没有门禁,所以张园的游客要比愚园多。园本为西人格隆氏的别墅,占地仅20余亩,清光绪十年(1884年)园地被无锡张叔和(字鸿禄)购得,因此都叫它做张园。园门柴扉题着“烟波小筑”,园外古树上标“味莼园”三字,取张翰“秋风起思莼鲈”的意思。这三字是仓山旧主袁翔甫所写的。后来该园由20余亩展拓为70余亩。有广厦一所,宏敞可容千人,名叫“安恺第”,游客在这儿喝茶进餐,各取所需。安恺第是西式布置,很受一般趋新厌故者的欢迎,凡各种会议、演说、跳舞、宴客都在此举行。辛亥革命既成,孙中山回国到沪,曾在此发表演说。宋教仁被刺,南社社友即在张园开会追悼。
园中平时不售门票,早晨清旷得很,那位改革戏剧的欧阳予倩,也是南社社友,他在黎明常来该园练嗓子,做哭笑呼啸等动作。逢到节日表演,张园门票改售一角。某次举行放大气球,门票竞售至每张一元。有时为查禁鸦片,搜得的烟土就在园内当众焚毁。有时在园内放焰火。所以说到张园,几乎是妇孺皆知的。逢到炎热的暑天,园中余屋借给富人避暑,每间赁费高达百金,在当时认为是很贵的了。约历30年,园已废去,成为居民区。
在辛亥革命以前,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运动,曾多次以张园为活动基地。1902年,由蔡元培、蒋自由、黄宗仰等组织中国教育会和爱国学社,每周假张园进行讲演活动,倡言革命。1903年的拒俄运动及《苏报》案中,张园都成为过集会场所。
《静安名园》
张翼鸿:霍元甲在张园比武
张园比武,是张园活动中又一重大事件。1909年在上海四川路电影院,有个西洋大力士奥皮音每晚登场表演举重,吹嘘他天下无敌,讥笑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不堪一击。传言登报后,舆论大哗,于是年2月特邀霍元甲来沪与奥皮音比武,霍来沪后与奥皮音商定比武方式与条款,约期在张园决斗。是日园内万头攒动,群望一睹输赢,不期逾时已久,不见奥皮音来,访其寓所,已逃之夭夭。为免观众失望,特邀镖局名手刘振声表演,在北方镖局素负盛名的霍元甲亦亲自登台表演,全场呼声雷动。
《静安名园》
陈孝允:最早放映电影的地方——徐园
1896年8月11日,西方商人在上海闸北徐园内的又一村放映了“西洋影戏”(电影)。据载,当时共放映《马房失火》等十四部短片,这是上海也是中国第一次放映电影。
徐园,又名双清别墅。原址在闸北西唐家弄(即今天潼路814弄35支弄),占地约1500平方米。徐园系于光绪九年(1883年),由商董徐鸿逵创建。园内筑有十二楼、又一村和孔雀亭。堂、榭、阁、斋俱全,结构精细。园中置十二景:草堂寿宴、仙馆评梅、曲榭参鱼、寄楼听雨、画桥垂钓、笠亭闲话、长廊寻句、盘谷唱琴、萧斋读画、桐阴对弈、平台眺远、柳阁闻蝉。颇具民族园林胜趣,为泉石爱好者称道。晚间张灯结彩,增设曲会、书会等雅集。逢元宵夜,各色烟火花炮于鸿印轩燃放,呈现银花火树奇景。此外还有兰花、菊花、梅花等盛会。当时曾被誉为沪北十景之一。
1899年上海公共租界扩大,徐园被划入公共租界,由于马路需要拓宽、徐园被拆。徐氏后辈又择址康脑脱路(今康定路),圈地十八亩,按原样重建徐园,于宣统元年(1909年)建成。1947年,徐园在一场大火中焚毁。
《上海早期文化娱乐三最》
沈藩:闻名沪上的梨园公所
在现今南市区方浜中路榛苓街转角,有一座坐北朝南四合院式的古建筑,老上海可能都会知道,这里就是80多年前闻名沪上的上海伶界艺人创立的梨园公所。
梨园公所初建时为祖师殿供奉伶人祖师爷老郎神塑像,前厅、大厅、东西厢房五间,呈口字形建筑,二楼上为伶界首领的办公室、议事房,伶人集会、活动在大厅进行,逢年过节祀奉祖师,香火颇盛。至民国元年(1912年),又增建五楼五底及偏室六幢。公所并购置义地、山庄数处,为收埋故世艺人之用。公所还办有榛苓学堂,专收伶人子弟免费入学习艺,为保护伶人子弟被人歧视不能入学的权利。榛苓学堂后改名榛苓小学,其名称是由清末著名爱国艺人汪笑侬所起。榛是桦木科落叶灌木,榛树上生长的球形坚果称作“榛苓”,取此名称是希冀老一辈伶人要不断辛勤培养新一代伶人作出努力。梅兰芳、程砚秋、周信芳等著名艺术家都在此留下过足迹。不少学员后来成为蜚声艺坛的著名演员。上海解放后建立校董会,京昆艺术大师周信芳、俞振飞还相继担任过董事长和校长。
梨园公所还为推行改良京剧作出贡献。光绪末年,夏月珊、夏月润、潘月樵、孙菊仙、毛韵珂等接受西洋戏剧影响,率先编演《新茶花女》《黑奴吁天录》《黑籍冤魂》《潘烈士投海》《明末遗恨》等改良京剧,力图唤起民族意识,抨击黑暗统治,讽刺社会恶习,取材颇有进步意义。当时,上海开明士绅李平书、沈缦云等特邀夏氏兄弟、潘月樵等到日本东京参观近代戏院舞台设置,回国后在十六铺太平码头附近建造一所新式戏院,取名为新舞台,专演新编京剧,盛况空前。新舞台改旧式主柱方形舞台为半月形框式转台,观众座位有坡度,应用新式灯光、布景,在舞台美术上独树一帜,令人耳目一新。
梨园公所尚有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在辛亥革命时,京剧艺人也参加了革命斗争。由潘月樵等为首组织伶界敢死队,从九亩地出发,攻打江南制造局,以京剧演员特有的武功翻墙攻入,引弹爆炸打乱了清军的阵脚,为上海光复立下了战功。后来孙中山先生曾亲自到梨园公所与京剧艺人亲切座谈和摄影留念,当场挥毫书写“现身说法”匾额表彰其功勋。
《闻名沪上的梨园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