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中华民族,在5000多年的悠久历史长河中,既创造了璀璨夺目的华夏文化,又流传着许多神秘莫测的历史之谜。就拿数字来说,中国自古以来,“三十六”和“七十二”就是两个饶有趣味而神秘的成语和术语。这两个数字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领域被广泛运用着,成语中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之说;古诗中形容宫殿繁多时常用“三十六宫”,皇室也有“三十六宫,七十二妃”的记载;《水浒》作者用一百零八将这个数字来写梁山英雄,分为“三十六员天罡”和“七十二座地煞”,这“三十六”和“七十二”之和刚好是一百零八;寒山寺的晨钟暮鼓名扬四海,它整整敲一百零八下。据《鸿雪因缘图记》说:“素闻撞钟之法,各有不同。河南云:前后三十六,中发三十六,共成一百零八声任;京师云:紧十八,缓十八,六遍凑成一百八。”受我国华夏文化的熏陶,鉴真和尚将佛家法规传到日本,至今除夕之夜,全国寺院钟声仍敲一百零八下;承德避暑山庄也有清朝乾隆命名的“三十六景”;孔子弟子三千,身通六艺者只有七十二人;汉高祖刘邦,“左股有七十二子”;曹操死后有七十二疑冢之说;人们都熟悉孙悟空会七十二变;道教把我国的名山胜地分为十大洞天,三十六个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人们通常喜欢用三十六峰、七十二峰来形容山峰之多,武当山、武夷山、黄山、衡山、嵩山有七十二峰之称;明人郎瑛著《七修类稿》卷四一说:“叩一百零八声者,一岁之意也。盖年有十二月,二十四气,七十二候,正得此数。”闻一多也说:“七十二是一年三百六十日的五等分数,而这个数乃是由五行思想演化出的一种术语……它是一种文化活动的表征。”佛教认为人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敲一百零八下,人们听后便可消忧解愁;中国古律中,“徵”的律数为一百零八;山东济南有趵突、黑虎、珍珠、五龙潭四大泉群,共有泉点一百零八个;中国武术中有一百零八个制人的穴位;等等。由此看来,一百零八乃是一个吉祥之数,故古人百用不厌。十月太阳历把一年分为十个月,每个月有三十六天,又用雌雄(阴阳)区分五行,将一年分为五季,一季分雌雄两个月,每季共七十二天,“三十六”、“七十二”作为历法中的两个基本计算数,共一百零八。
为了延取这个吉祥之数,笔者写《黄埔风云》一书时,国共两党黄埔师生有名有姓的人物也确定为一百零八。他们当中有共和国五大元帅、三位大将、七位上将、井冈山三骁将、新四军三首长、黄埔三杰四凶等;国民党方面有黄埔四巨头、黄埔八大金刚、十三太保、五虎将、三鼎甲、军统三神以及功德林八败将等;加上战场、刑场牺牲的民族英雄、烈士和白色恐怖和“左”倾路线下的冤魂忠烈,正好一百零八将。他们是黄埔的风云人物,像寒山寺的钟声,震撼过20世纪中国的历史舞台。佛教中有一百零八尊菩萨,其敲钟、念经、拨动佛珠,皆一百零八遍,表示对佛教的虔诚。而笔者在下面的传奇故事中,陆续介绍黄埔的一百零八将,他们同是黄埔的师生。为了各自的信仰和主义,他们同室操戈,反目为仇,战场厮杀,相煎何急,上演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历史悲喜剧:是血与泪的洗礼、仇与怒的燃烧、生与死的决斗。元帅与战犯同台,英雄与枭雄同在,忠臣与奸臣同存。英雄们的侠胆忠义事迹感苍天,虎啸龙吟精神泣鬼神。徐向前元帅1988年3月曾为《黄埔》杂志题词曰:“为黄埔同学立言,为祖国统一尽力。”黄埔军校改变了一个世纪的历史,黄埔风云人物的功过是非,成败得失,请读者细细品味,正是:
春华秋实沙场擢秀,
坤倪乾端武林探源。
黄埔风云人物大部分已乘鹤归道山。“常青树下埋忠骨,万花丛中慰英灵。”笔者希望通过此书,给后人留下一些印象。那饱尝战场硝烟的一百零八位黄埔将军,寺院的钟声就是他们的理想归宿;身经百战的将军葛衣素食,隐居深山,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但黄埔风云人物的传奇故事,却令我们凡人乐此不疲地去探视,去研讨,去追究,以满足心灵的猜想。“人间有味是传奇”,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