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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24.

九囿大陆崇尚灵魂。

对于九囿大陆的人来说,灵魂甚至比记忆还要重要。在九囿大陆的基本通用概念里(虽然没有人特别点明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是九囿大陆历史上最和谐的事情之一——未知笔记③),失去记忆,就相当于变成只和之前的人同名的崭新的人。而作为“九囿大陆的基本通用概念”的“基本”就在于不只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会这么认为,还有他自己也是本能的如此理解。失去灵魂的结果会更加令人难过。破碎的灵魂也会被九囿大陆的大部分人本能的排斥,更别提失去灵魂的家伙,失去灵魂的家伙都不能在九囿大陆称之为“人”。

历史上第一个被承认灵魂破碎的人是梦魇族(注:梦魇一族,丽饶高祖以阵献祭自己大部分灵魂分散而创造出来的种族,后因洪荒元年的九囿大陆极为看重灵魂完整性而被排斥追杀【也是因为它们本身想要夺得“人”的称呼】,后发起第一次九囿大陆所有国家都参加的战争【史称“梦魇之战”】,后以梦魇族领导者尤里卡女王的死作为最后的结尾)的女王尤里卡,这就算是特例。

禁术,这里代指和灵魂有关的一系列危险系数极高的法术(注:这里的危险系数不止是对于被施法者而言,还有施法者本身)。顺带一提,这些书本大多是丽饶高祖留下来的(一切归功于丽饶高祖研究结果忘了整理就随便扔的资料,丽饶高祖的控制欲和不善于整理的程度成正比——未知笔记④)。

“哦。”,凯瑟琳活动着肩膀,“那然后呢?”

“因为这件事情我要请假一星期不回去了。”,特里普仰头望床幔,“然后我们该干什么?”

凯瑟琳偏头看他:“不担心你的考试?”她问,特里普自豪却压抑着骄傲的坐起来耸肩。

“即便不复习我也可以全A的。”,他眨眼,“所以我只是去那里进行适当社交,不然你以为我叔叔为什么会帮我完成那些作业。”

“布洛克皇家学院?”凯瑟琳问。

“布洛克皇家学院。”特里普答。

“多姆。”,凯瑟琳突然说,“你知道多姆么?”

“‘多姆’?”,特里普说,“如果你是指多米尼克.卡德瓦拉德.道森的话。”

床垫软软的发生些许小波动,凯瑟琳躺在床上仰头看向特里普。“他是叫这个名字?”,凯瑟琳回想道,“我是指……那个未来的亲王。”她补充,特里普肯定地点头。

“多姆。我当然知道他。”,特里普也躺下来说,“他……算是我的同学吧。你怎么问起他?”

那个白绒绒的头动了动,凯瑟琳移动自己让她成功地看到特里普的脸,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在宴会上见过他并且和他说过话。”凯瑟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而床面铺的绒布出现小面积的濡湿。

“那好吧,以一换一。”,特里普坐起来俯视她说,“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多姆的事情,而你需要告诉我把资料交给那名夜行客的原因。”

“交易学学得不错啊。”

紧接着凯瑟琳就没在笑,她抬手,手指向露台外面所可见的庄园的最外面的树林。

“你看啊。”,凯瑟琳仰头说,“你看啊,亲爱的,看看窗外。‘外面正在燃烧’。”

床幔的流苏带着阳光的颜色,远眺庄园外的树林,夕阳的光晕倾洒在它们之上。“还有段时间。”,特里普抿唇说道,“还有段时间。”他重复着,凯瑟琳闷声笑着没有说话。

在沉默中,风铃草在露台中间的护栏上悄声开花。“不会太慢。从阿玛尼或者更近的地方开始。”,凯瑟琳任由头发散开,“看看窗外吧,一切都正在燃烧。”她垂手偏过头,特里普沉默地叹口气。

阿玛尼河畔,奥伦多领地,科恩(注:科密特.阿伦.鲍威尔,鲍威尔家族的家主,奥伦多领地的领主)对血红的落日举杯,威努门在夕阳的折射下于玻璃杯边沿泛起光晕。“敬自由。”他说,身后推开门的声音使他垂眸。科恩转身,阿拉德(注:埃利奥特.克劳利.克德威尔,鲍威尔家的管家)等候在门边,他没有踏出房间。

“阻获成功?”,科恩晃了晃高脚杯欣赏威努门的色泽,“不必这样。你有很多特权,阿拉德。”

“不。”,阿拉德站得挺拔,“是的,先生。我们已经把从莫斯利运来的物资和资金阻获成功,并且已经确保了没有把消息泄露出去的途径。”

露台的温度逐渐变冷,科恩低笑出声从阿拉德旁边走进屋内。“很好,看来我推测的没错,莫斯利也是有豺狼在的。”,科恩歪头打了个喷嚏,再次抬头就对上阿拉德不赞同的目光,“我现在就套衣服。”他把葡萄酒快速喝干后把高脚杯塞进阿拉德的怀里,匆匆拿下衣架上的长袍裹在睡衣外面。

“他们怎么样?”,他缩在单人沙发里问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怨恨的话。不过对于您而言。显然,您树立起‘被议会和老国王所辖制而艰难度日且对穷困人伸出手’的形象很受人们亲睐。”,阿拉德把高脚杯端到书桌面,“他们的呼声很高,先生。”

“看来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不足以掉以轻心。”,科恩敲了敲桌面说,“绮梦之国呢?”

“已拿到禁术(这就是说的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之一了)。”阿拉德说。

“那小女孩够厉害的。”,科恩闷闷地笑出声,“我能够想象到特里维廉得知此事的表情——那太有趣了。”

刚笑了几声,科恩就喷嚏不止,阿拉德把一大包卫生纸递到他面前。科恩单手去拿纸巾解放捏着鼻子的左手,阿拉德趁此机会把书桌上的书码好放在一旁。当科恩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后,他看向书桌上平铺的地图,不由得失笑。

“我走了步险棋。”,他说,“幸运的是,我赢了。”

目光所致是绮梦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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