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岁月无痕（九）
《岁月沉淀只为今生遇见》
作者：陈言再叙
第十四章岁月无痕（九）
青春之旅酒店餐厅的一个角落里，韦建业把一小叠餐巾纸放在钱妍面前的餐桌上，他拿着手机，玩起了拍照功能。他悄无声息地看着还在吃饭的钱妍。他很欣赏餐桌对面这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隐藏着一些深深浅浅的笑意。他准备抽上一支烟，转念又把烟放回烟盒里。他顺势拍下几张钱妍的照片，秀一秀自己的摄影艺术。也许，在他眼里，年轻亮丽而又与众不同的钱妍，本身就代表着青春的艺术。因此，钱妍在他的镜头里，怎么拍，就怎么好看。
“你在干什么？”钱妍一边说话，一边从韦建业手中，把手机抢在手里。她翻看着那几张照片，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她不明白，是自己好看，还是韦建业拍出来的照片好看。她微微一笑，有点质问的语气说：“韦经理，这样不好吧，你不怕丁洁阿姨看到吗？她那么好，我可不想让她生气。”钱妍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还给韦建业。
“她不会看我手机的，几十年了，彼此尊重，她没有那么小心眼儿。再说，她知道你父亲是我的战友，还救过我。我是你长辈，她深信不疑。”
“就你会编故事，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也记住，你是我战友的女儿，我是你韦叔叔。”
钱妍忍不住笑了，她心里明白，她心目中的英雄，是个编故事的男人。他的话语中有着不可信的成分。但是，他，总是那么有趣，这正是方伟俊非常欠缺的。因此，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和韦建业这样单独相处，可是韦建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想过拒绝。可能是因为韦建业太有魅力了，他的磁场太强大，强大得让她宁愿一错再错。她甚至觉得，刚才就不应该那样质问他。
她这么想着，两人之间，有一小会儿沉默，餐桌上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餐厅四角的音箱里，传唱着那两句熟悉的歌：“慢慢的陪着你走，慢慢的知道结果……”
钱妍的手机有消息进来了，钱妍偷偷一看，是方伟俊发的信息，她不想关心信息的内容，就当没看见似的。恰好就在这时，林青青打来了电话。
“喂，你好，林青青。”
“恭喜你，钱妍。你获得这么大的奖励，我们找时间，小聚一下，庆贺一下，好不好，你没告诉方伟俊吗？叫他一起庆贺好不好。”
“青青，马上要参加公司的年会了，庆贺的事，以后再说吧。”
钱妍匆忙地挂了林青青的电话。虽然，她知道她和韦建业之间，不会产生爱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更在乎韦建业多一点。
韦建业还是那么绅士，一直微笑着。他以欣赏的眼光，看着钱妍，他的目光里，没有杂念。他追求一种，更高品味的情感，不只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当然，他是有身份的成功男人，他的思想配得上更高层次的品位。是的，他欣赏她，但是，没有俗气的冲动，更没有自私的占有。
钱妍把手机放回包里。韦建业站起身来说：“钱妍，走吧，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参加公司年会吧。”
“好吧！”她，那么温柔，话语中有着一点点甜蜜的味道。
韦建业笑了，他很绅士地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故意搞笑地说：“请钱妍小姐上车！”
“谢谢你，我的司机！”钱妍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韦建业笑了，他的笑有点冷冷的味道。他真没想到，钱妍真敢说他是她的司机。但是，他喜欢，她口无遮拦的玩笑，那是年轻的味道，他喜欢年轻的感觉。
奥迪车行驶在北京的大街上，大都市的繁华只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因为快要过年了，车流明显比以往少了好多，红灯停，绿灯行的变幻节奏自然而顺畅。车里的音乐播放着陈淑桦主唱的歌：《滚滚红尘》：“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这首歌是韦建业想听的，太伤感，太老陈的意境不适合钱妍此时的内心世界。听到一半的时候，钱妍直接按了播放下一曲……
大约过了半小时，奥迪车在距离绅达亚大酒店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林青青站在那里，等候着钱妍。当然，林青青的小手一挥，韦建业就很配合地把车停下来。他跟年轻人相处多了，自然懂得的年轻人之间的那份默契。韦建业继续开着车停靠在酒店的停车场内。当然，有了林青青，钱妍这边就没他什么事了。他本来就有着他的事，他又恢复了韦经理的角色，游刃有余地活跃在公司的年会里。
钱妍和林青青挽在一起，有时彬彬有礼，有时乱呼乱叫。她俩恰似青春怒放的花儿，活跃在人群的视线之中。总之，有那样一些男士，他们参加公司的年会，不在于这么盛大的晚宴，不在于喝酒，不在于唱歌，也不在于和公司上上下下的大小人物拉近关系。他们只是在变换着自己的目光，钱妍和林青青走到哪里，他们的目光就跟到那里。
这就是男人，都喜欢把目光停留在美女的身上，像钱妍，林青青这样十八九岁的姑娘就更不用说了。话说回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那样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姑娘，女人也有着欣赏的理由。因为，看着她俩，那些韵味十足的女人，又沉醉在自己刻骨铭心、风花雪月的故事里……
林青青和钱妍坐在自助餐的火锅桌那里，正享受着麻辣火锅的美味。董事会的那些领导先后走过来，和她们说说话，干上一杯。她俩都说不会喝酒，董事会的男人们都懂得怜香惜玉。让她俩以茶代酒，然后一干而尽。最搞笑的，是新加入董事会的方竟才了，他走到她俩身边，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们，就那么看着，目光停留在她们身上有十多秒的样子，还没有说出半个字来。可以理解，他从内蒙古刚来北京没几天，很少有机会，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这可惹急了旁边的韦建业，他的目光里，对方竟才充满了深深的敌意。他真想冲上去，把方竟才赶到一边去。但是，他如果那样做，又有失他的绅士风度。说实话，因为钱妍不是他私有的艺术，所以他没有不让他人观赏的理由。如果真属于他的话，韦建业为她丧失一些虚无的绅士风度，也会在所不惜的。
舞会开始了，韦建业找了很久，才在5号歌厅找到，正在唱歌的林青青和钱妍。他是专程来邀请她俩去董事会专属舞池跳舞的。到专属舞池跳舞是公司里不在隐藏的密秘，很多公司的女性员工，都希望自己能去那里跳舞，都把能去那里跳舞当成一种荣耀。钱妍和林青青进去，见到董事会的男人都是些五十岁上下的糟老头，反到觉得是一种负罪。一点乐趣也没有，比起在歌厅唱歌，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人在外，有很多境地是身不由己的。成熟的女人管它叫“以礼相待，尊重他人。”她俩那么年轻，不想有太多的束缚，只是觉得有些委屈自己。专属舞池里，她们跟韦建业跳舞，能说笑几句，觉得还有点乐趣。她们一点也不想跟那些糟老头跳舞。韦建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也觉得不该把她们邀请进来。他看着有一两个糟老头有点猥琐的舞姿，他真想立刻把她们送回5号歌厅去。可是，另外的几个被邀请进来的姑娘，还欣然地和那几个糟老头谈笑风生。唉，人各有志罢了。
晚上十点，舞会结束了。韦建业开车把林青青和钱妍送到她们租房的楼下，等她俩下了车，韦建业就开着车回家了。他的家里，丁洁一如既往的等着他的到来。韦建业回家了，丁洁的心安稳了。韦建业似乎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丁洁问他怎么了，他说，今天公司开年会，他太累了。他转念一想，对她说，春节以后，公司的房价至少每平方米上涨一千元。丁洁可高兴了，当她为自己有投资眼光而欣喜的时候，哪里知道自己男人的心中已经藏着故事了。女人都这样，自己爱着的男人，稍稍一哄，总是那么容易知足在自己幸福的世界里。
林青青和钱妍回到出租屋，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各自回房间睡了。她们本来有好多的话题要一起交流的。都因为太累，或者是商业圈里铜臭腥味太浓烈了，疲惫了她们的青春，疲惫了她们的大脑。总之，她们都觉得这是个乏味的年会，正如北京的冬天，没有下雪的时候，到处都是阴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