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春风一度后,一连月余南宫辰都没有再回过相府,老夫人气急了,硬是拉着她找到林诗雪那去,公所周知,林诗雪是翠香阁的头牌艺伎,每天去她那里捧场的公子哥不计其数但因为都知道她是南宫辰心尖上的人,所以也没有人敢找那林诗雪的麻烦。
只是萧倾泠有些疑惑,南宫辰既然那般喜欢林诗雪,为什么不干脆给林诗雪赎身?
不过转念一想,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管南宫辰是如何对待林诗雪的,那个男人都不会对她萧倾泠有半点温情。
来到林诗雪的闺房,林诗雪正在刺绣,那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还真是与她那恶毒的心肠有些不配。
“诗雪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到底是南宫辰的母亲,林诗雪对老夫人还算恭敬。老夫人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讥讽的冷笑:“艺伎就该有艺伎的样,别妄想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林诗雪顿时楚楚可怜的道:“诗雪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诗雪与南宫哥哥是真心相爱,诗雪不求别的,只求能与南宫哥哥相守。”
老夫人讥笑:“辰儿已有妻子,那便是公主殿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南官哥哥同诗雪说过,他娶公主是迫不得已,他并不爱公主,与公主的亲事让他厌恶至极。“
“你个贱人给我住口!“
老夫人顿时怒吼了一声!萧倾冷垂了垂眸,轻轻拉扯着老夫人的袖子示意离开。
林诗雪说的皆是事实,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好在今天南宫辰并不在这里,否则也是要羞辱她一番的。
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只见林诗雪拿手帕委屈的擦着眼泪,而她认识那手帕,正是三年前她救南宫辰时,为南宫辰包扎伤口的手帕。
这曾是她最心爱的手帕,只是这手帕为什么会在林诗雪手里。
是南宫辰送给了林诗雪吗?这怎么可以,她的东西,那个男人凭什么转手就送给一个艺伎?是羞辱她么?想到这里,一股愤怒直冲胸腔她上前几步,欲夺回绣帕。而那林诗雪瞬间弄得她萧倾泠好像要伤害她一样顿时大叫着后退。
而意识到萧倾泠的目标是自己手中的绣帕,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她慌忙撕毁了绣帕,萧倾泠气得眼眸通红,飞起一腿便将那林诗雪踹倒。捡起地上撕毁的绣帕,她气得浑身都在抖这绣帕是她亲手绣的,为南宫辰而绣的。
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绣这帕子耗费了她多少精力,手指又被针尖扎了多少次?当初她还来不及将这绣帕送给南宫辰,就碰见南宫辰重伤遇伏,她辛苦救下那个男人,并用这绣帕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转手将这绣帕送给了林诗雪这怎么可以。
南宫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林诗雪倒在地上,而萧倾泠正紧紧的抓着那撕毁的绣帕,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暴戾“萧倾泠!“
他怒吼着,扯起萧倾泠的手臂,厌恶的大吼,“你竟然敢撕毁诗雪最心爱的东西,你都已经是相府夫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她?“
萧倾泠浑身一震,他竟然说那绣帕是林诗雪的?
她冷冷的看向林诗雪,却只见林诗雪眸光闪躲脸上透着一抹心虚,她心底骤然明白了几分,急促的翻过南宫辰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写道:“这绣帕分明是我的是我亲手绣的,三年前......”
然而不等她写完,南宫辰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冰冷的声音里透着莫大的讽刺:“一双舞刀弄枪的手也会绣出这样的绣帕,萧倾泠你的女红有多差,本相会不知道?果真是谎话连篇。“
萧倾泠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不信,他果然不信。
老夫人见状,连忙道:“辰儿,不可以这样对泠儿,那绣帕分明就是林诗雪那个贱人撕毁了。”
“母亲...…”
南宫辰失望的看向她,“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为什么你还要帮她说话这种人我最清楚,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得寸进尺。”
然后狠狠的推开萧倾泠。
萧倾泠急促的后退,扶住那矮几,才不至于跌倒。南宫辰冷漠的盯着她,声音凉薄刺骨:“萧倾泠,本相受够了,本相要与你和离。”
“和离”二字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剐着萧倾泠的心她眸光赤红的盯着南宫辰半响,猛地拔下发钗,用左手在矮几上飞快的刻着字,“好,和离,明日我定会找皇兄说清楚,让他允许你我二人和离,如若食言,犹如此钗。”
刻完字,她骤然折断了发钗,然后冷冷的朝外面走,不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南宫辰沉沉的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心底莫名浮起一抹烦躁和异样。
分明是她利用公主的身份逼迫他娶了她,凭什么到头来却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还真是可笑。
“辰儿,你还真是糊涂,泠儿分明那么好,你一-定会后悔的。”
老夫人气得不行,恨恨的捶了他一拳,便着急的追了出去。南宫辰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矮几上的字迹,唇角骤然浮起一抹自嘲。
他会后悔?
呵,他南宫辰这一生都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萧倾泠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一个江湖术士模样的男人猛地拦在她面前.....
“姑娘,在下看你愁眉深锁,定是为情所困,这样东西或许能帮姑娘忘却忧愁和烦恼。”
一个绿色的小瓷瓶递到了面前萧倾泠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江湖术士再度绕到她面前:“姑娘不妨将这东西收下,他日用得着也说不定。”
萧倾泠不太想与此人多做纠缠,收下瓷瓶,打了个多谢的手势,便继续往前走。沐风深深的盯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喃喃:记忆中的你阳光明媚,如今的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缓缓的蹲下身,看着地上洁白的积雪,一滴热泪落了下来,瞬间在那厚厚的白雪上砸了一个坑,那一年,她贪玩,被暴风雪困在了山上,是南宫辰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皇宫,她永远记得那个少年当时对她说的话他说:“有我在,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一切都变了。
伤她的已不再是极冷的雪,而是他。
“咳咳......咳咳咳...”忽然,萧倾泠猛地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小青一惊。
“公主!“
“大夫,我们家公主的身体没有大碍吧?“大夫沉凝半响,道:“夫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喝几副药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夫人已有喜脉以后还需注意,切不可太过悲痛抑郁....”
原本生无可恋盯着帷幔的萧倾泠听到这句话,猛地瞪大眼睛,她竟然怀了南宫辰的孩子?心中一时悲喜交加,她竟怀上了她最爱之人的孩子,可南宫辰那样厌恶她,上次的**之欢更是让他对她嫌恶至极,如今若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不高兴,甚至是厌弃这个孩子想到这里,她慌忙坐起身,小青见状,忙过来扶着她:“太好了公主,您有了相爷的子嗣了。“
萧倾泠急促的摇头,在她的手上写着:“这事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