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一个灯光微黄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自己侧躺在一张大床上,手脚都被绑住,嘴巴被胶布粘住。
“哦?醒了?”在床的左边有个男生,瞄了我一眼就继续捣鼓着摄像机。“醒了正好,这样可以让他看清楚你的痛苦,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见。”
“唔唔——”
“看我这样就知道我要干嘛了吧。”男生按下开关,摄像机橙色的小灯一闪一闪地,他走向我,露出牙齿微笑着。走开,走开,怎么被绑得那么结实,谁来救救我……男生的牙齿渐渐长长,嘴巴也越长越大,像是一条巨齿鲨……不要!不要!
“唔唔——”我一直挪动身体挣扎着,要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过来。突然我一个后背悬空,翻滚倒地。
我再次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悬崖边上,手脚依旧被绑住,只是嘴巴没有被封住。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是谁?在我前面站着几个男生,对面站着一个人。
“让你来见证一下,她的死亡瞬间。”说话的男生蹲下,抓住我的手臂,“你要怪就怪他吧。”他轻轻一推,我就翻身离地,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对面站着的男生,那熟悉的脸看不见任何的情感,只是看着我。风尖锐地滑过皮肤,内心从没有过的平静,不害怕也不畏惧,没想到自己临死却不畏惧死亡……
“喂,醒醒。”脸颊被人轻拍着。我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觉得很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脸,她是谁?一时想不起来。“你……”我条件反射地向后挪了挪,双手和双脚被被绑着,手腕处传来被锋利刀割的刺痛。我看着手,手没有受伤,身上也没有刀伤。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奇怪的味道,房间有些昏暗,阳台外面是黄昏。
“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样。”她拿着一支眉笔,正在慢慢地在画眉。“你明白吗?”她仔细地画着眉,画完转向我。“你其实不明白。”
“什么?”
“他啊,只会给你不幸,他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恋人,而你却要因此遭受折磨和痛苦。在他的身边呆着的人,都不能躲避被伤害,大概是因为他与幸福这两个字没缘分的原因吧。他一直都在受伤,也一直在变强变得冷酷、无情,可他还是想有那么想要一个人可以陪在身边,想要搂着某个人安眠入睡,醒来会有人说‘早啊,该起床了。’再来一个早安吻,而不是醒来冷冰冰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是指谁?”
“离他远点吧,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好。”啪,口红从桌子滚落掉地上发出清楚的声音,一节断了的口红滚到我的脚边,我看了眼口红,再次看女生时,她已经不在了。而我手脚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从门外传来,门迅速被火蔓延、吞噬。“咳咳——”我被烟呛到,鼻子不能呼吸,眼睛刺痛,喉咙越来越干。我跑到墙角,蹲着,除了那扇铁门之外,这里没有其他的出口,我用手敲打门。“救命!有没有人。”喉咙越来越干,眼泪不停地往外流,喉咙一直在咳嗽,眼睛有点睁不开……
我突然坐起来,呼,刚刚原来是一场梦,我看了看时间,该起床了。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会做类似的噩梦,看来那件事对我影响还是很大的。
回校后过着大部分大学生的生活,每天四点一线:宿舍—教室—饭堂—图书馆,我没有再见过余宁,毕竟不是朋友,连同学都不太算的上呢,内心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陌生男子细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看了一眼他,点点头。他坐在我身边看书,看着他的侧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了,去吃顿饭再去教室自习好了。我起身收拾东西,身边的男生也站来去放书,出了图书馆的门口,外面天色已全黑了,校园的灯也全亮了,身边去吃饭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向饭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