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被家事缠的失去了斗志,最近工作也不出色。齐波和柳叶忙着赚外快,还被举报到老张厂长那里。齐柳二人其实是自己开发的客户,用了供货商赠送的材料,最后还是把装修工程给第一分公司做的,公司仍旧赚了工程费。按照公司规定,供货商送的材料要进公司的账,而不能私自支配;但是按照供货商的规定,那个业务员的装修项目用的材料多,他就要给业务员赠送材料,供业务员支配;这个事情本来是擦边球,但是公司里就有些人看不得比人致富很快,齐波和柳叶就被盯上了。每天公司里有一批人都给这两个海飘扣帽子,说难听的话,好像一进公司就进了唾沫星子组成的河流,闲言碎语在空气里四处弥漫,什么外地人吃里爬外啦,什么一对外地人男盗女娼啦,什么大龄不婚原来是有小金库啦,原来是这样两个享受主义者啦。
还有的人想要齐波和柳叶向厂里适当交纳一部分非法收入啦,还有人暗示这二人不送礼的话,估计厂委会会开除这二人啦,暗示齐柳二人重点买通厂委会的几个委员,就能保平安。最近只要公司有什么酒局,所有人都让齐波喝最多的酒,仿佛他有罪一样,他需要替这个喝,替那个喝;柳叶更可怜一些,厂里几个老男人,当然是有点职位的,背后问柳叶怎么能致富那么快,是不是在外面找到了更有用的大哥。有天下班,一个厂里的中年男人,柳叶当哥哥一样看的厂委,说我带你一段路吧,走到地铁还老远呢,柳叶就真的搭了他的车,搭上去这厂委问柳叶下周公司春游参加吧?柳叶很开心的说参加,接下来常委问柳叶住哪个房间,柳叶愣了一下告诉他房号,这厂委说我安排的,这个房间很不错,我住你隔壁。柳叶心里一阵不安,明白这是自己最近在外边赚钱引发了厂里的不满,这厂委借关心之名要揩油。这不送钱就得送人,话已经很明了。柳叶心里很委屈,但是柳叶在外面闯荡的时间长了,很想找有智慧有魄力的人交流。反正自己想好了大不了离职单干,也不指望这常委帮自己扭转乾坤,也不指望这常委对自己情有独钟,不存在发生了什么会患得患失,也可以考虑和他交往下,反正社会这么乱。于是在车上,柳叶并没有表示不悦,哥哥常委觉得柳叶是默许了。
回家之后,柳叶电话国强问国如何是好。国强讲哥哥厂委要吃豆腐,心里很不愿意这个事情发生。于是告诉柳叶:“你吃完饭和他坐一桌,然后就装作喝醉了,也不得罪他。你和齐波的事再想办法,关键看老张意思。”
到了春游时间,很多细节不必赘述,柳叶按照国强的建议行事,那哥哥厂委也没有难为柳叶。
在厂委会上,因为材料是供货商送给齐波的,柳叶没有直接收受财务的行为,也不好给她什么定性的处罚,到柳叶这里,事情不了了之;到了齐波那里,事情不那么简单,按照他收受的材料换算成数字,可以成为刑事案件了,厂里在讨论是不是要报案处理。这哥哥厂委,好色不说,本质上到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不想把齐波送到监狱里,而且这样做了对柳叶也不好,于是有天下班,和柳叶说,你和齐波商量下,找些律师咨询下,尽快把这事情平息掉。对于厂委会的意见,齐波也有所耳闻。他愁的最近头发都白了,如果开除,那在同行业今后没法就业,如果自立门户,手头的钱就不能买房,不能娶妻立业。如果按照刑事案件处理,那对不起父母老师,说不定父亲会突发心脏病早死。
柳叶也愁得无法入睡,别人说也不会处理你,但是这事情发生了的话,自己今后在圈里如何做人,客户和供货商都会觉得柳叶不吉利,还会受到厂里上海人的进一步排挤。
两人干脆约到一起商量对策,齐波说一旦发生了什么不测,我准备逃跑。柳叶说今后你怎么退工,怎么叫社保,怎么交医保,你老了生病怎么办?这事情搞不好的话,自己注册公司都不让你当法人,要不乘现在还没有什么处罚措施,你先去自己注册个咨询公司吧,只要不是刑事案件,那你尽快做点设计类的咨询业务,也不要什么本金,先把社保和公积金交上,再等其他机会了。但是公司用工合同规定不允许在外边当同业公司的法人,监事,独董,那就先用齐波农村母亲的身份注册吧。
同时,柳叶找到一个厂委老谢的把柄,这人之前给他亲戚装修,改了多次设计,用的材料工费远远超过预算,都是柳叶总供货商的赠品摆平的。这个时候他倒袖手旁观,严格意义上讲他这是公饱私囊的行为,如果公司严格处分柳叶和齐波,那这个领导也应该严办。柳叶先给他打了电话,一方面打听厂委会的处理意见,一方面暗示他可否帮忙通融下,并没有点出他亲戚装修的事情。这个谢厂委装糊涂,说这个事情他知道了,深表同情,可这是是集体决策,而且分管领导不是他。柳叶一听来气了,当初你亲戚用材料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不是主管领导呢?
柳叶和齐波两人再次商量,还是把这件事拿出来和他对标吧,摊在桌面谈判下。第二条齐波电话约他出来吃饭他不来。齐波直接把他亲属的用料单微信发给他,还列出金额。谢厂委说:这是我亲属的,有什么事你找他。直接把这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柳叶和齐波心里叫苦,心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折兵,花了钱还不给办事,厚黑啊,无底限啊。二人又陷入绝望。
这段时间柳叶齐波都是在外边星巴克见面聊这些事情的,星巴克里往往坐满了人,大家聊天都很小声音。有的还带着电脑,以往柳叶齐波来这里也是和客户见面谈些商务条款,此时此刻,此处倒成为二人商量平息风波的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