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健身房,初夏盯着这个脸上裹着纱布的男子,盯了好半天,“您,您好,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面对初夏的疑问,男子站在跑步机上,快速的奔跑着,选择避而不答。
见男子一直沉默,初夏只能坐在一旁等候,喝着汽水,四处张望着,“来,给你,给我换条毛巾,”男子擦了擦后脖子上的汗,走下跑步机,把有着汗味的毛巾扔到了初夏身上。
初夏嫌弃的捏着毛巾,把汽水瓶扔进了垃圾桶,“好吧,我给你洗干净,现在可以回病房了么?我还要去其他病房呢,都守了你大半天了,”见初夏撅着嘴,男子挑着嘴角,邪魅一笑。
在男子独自回房后,初夏问了问毛巾的味道,“额,臭死了,我还是赶快走吧,做完今天,正好满月,我又存到一笔钱了,嘿嘿,”初夏又蹦又跳的离开了健身房。
因为今天是双休日,所以初夏在医院呆到很晚,“小夏啊,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的那些儿女啊,自从把我带过国,说给我治疗,丢我在这医院,就不管我了,除了拿钱,连探望都很少,还是你好,你经常来看我,我也不觉得,那么孤单了,你要是我的孙女,该多好,多懂事的孩子,伺候我们这些病人,不怕苦不怕累的,”病房里的老奶奶,一边慈祥的笑着,一边夸赞着初夏,初夏正在给老奶奶擦身,虽然翻动老奶奶有些吃力,但是初夏还是咬牙坚持,恍然间,初夏被夸的有些感动,又有些热泪盈眶。
看到老奶奶,初夏想到了昔日那个院长奶奶,所以别过头时,眼里竟布满了晶莹的泪珠。
但初夏又不想被任何人在看到她得脆弱,从失去孩子,体会了做母亲的心情,她在心里笃誓不会在活的易碎不堪。
她一边给老奶奶擦身,一边用书上看来的方法,给奶奶做全身按摩,舒缓奶奶背部绷持的肌肉,“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奶奶,你呀,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初夏微笑的喃语着,老奶奶点点头,看到初夏满头大汗,老奶奶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触碰着初夏的脸庞,“孩子,累了吧,歇歇吧,有你照顾,我已经舒服多了,好孩子,”看到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似乎已是垂垂老矣,初夏忍着那不争气的泪水,起身背着老奶奶,偷偷抹了眼泪。
几分钟后,“奶奶,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初夏和病房里的老奶奶礼貌的告别,老奶奶笑着挥别初夏,“去吧,孩子,就不知,明天我还在不在,哎,好孩子,”听到老奶奶苍老的嗓音,握着脸盆快步走出病房的初夏,走到了病房门口。
现在的初夏,最害怕生离死别,照顾老奶奶已经有数月了,初夏有些不舍,回头望了病房的老奶奶一眼,“奶奶,你一定会身体健康的,”初夏喃语着,竟然因为太用力,把脸盆捏碎了,“啊,”初夏不经意间被脸盆破碎的边缘割伤了手。
在离开前,初夏经过12床病房,“哎,这么晚了,你还没走?”病房里的男子,喊住了初夏,心细的男子喵到了初夏的手伤。
看到初夏似乎在恍神,男子走出病房,握着初夏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看来割的伤口很深,会发炎,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还真是傻丫头,护士,护士快来,”男子招着手,喊来了护士,并将初夏拉进了病房。
“不痛,没事,”初夏咬着唇,金发碧眼的护士正在处理着初夏的伤口。
初夏疼的滋啦一声,差点缩回了手。
在被男子盯着后,初夏总觉得,男子的眼睛,让他觉得很熟悉,“我,我们见过么?你,你是?”见她有所察觉,男子扭过头,不再盯着她。
在伤口处理包扎好后,初夏准备离开病房,“您的毛巾,我明天拿给您,那晚安了,”初夏弯着腰,和男子道别,临走前,“其实这点疼,不算什么,晚安,”虽然初夏话中有话,纯粹只是为了试探那个站在窗前,满脸裹着纱布的男子。
在初夏离开后,男子冷静了许久,夜深时,在护士的帮助下,男子上的面纱一层层的揭下,镜子前,是不再丑陋,而是熬过疼痛后,恢复如初的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您既然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助理在男子耳边嘀咕,男子转过身,脱下了灰色的病号服,接过了助理手中的衣服,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和阿玛尼独家定制的西装。
助理疑惑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不禁脱口而出,“姜总,你真是,比以前还好看了,看来这国外的整容技术,还不错,完美如初啊,这脸得迷死多少女人啊,”即使听到助理的阿谀奉承,姜佐轩抬着手整了整衣领,不以为然。
“我跟那丫头,看来还是巧合啊,我姜佐轩这辈子,喜欢有债必还,想必酒店那一晚,那丫头已经还了,还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明天,我们可以返程回国了,公司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处理,”姜佐轩昂着头,思虑了很久,“总裁,你真的决定回国?”助理半信半疑的,不太相信姜佐轩的话。
在思虑过后。
姜佐轩起身了,“我不回去,等那丫头发现了,难道让我对那丫头负责么?我可看不上那样的丫头,我的人生,有事业就够了,偶尔玩玩,还是可以的,但是认真就不行,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听到他的话,助理有些明白了。
只是回想着被初夏照顾的这段时间,竟然让姜佐轩心里有些触动。
他记得刚动完手术那天,脸上裹好了纱布,从手术后出来,麻醉过后,脸上的疼痛,几乎可以让他情绪崩溃,他在护士得搀扶下,坐着轮椅,回到了病房,看到初夏弯着腰,细心的为他整理病床,“您好,我帮您把床铺好了,来,小心,我扶您,”初夏伸出手,想搀扶他起身,“真是冤家路窄,哪都能碰见你,”他在心里默默喃语,即使有些抗拒,但是看到初夏认真的模样,他还是接受了初夏的帮助。
待他躺在床上,初夏给他盖好了被褥,“今天是第一天,您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哦,不然恢复很慢的,呵呵,你脸上这一裹,我不知道你是男还是女啊,你的眼睛好像比我的还好看,”听到她的话,他竟觉得她除了傻笑,就只剩下幼稚了。
他侧过身,宽厚的背影竟然让她觉得如此熟悉。
“好吧,晚安,我过两天在来,”初夏见他不搭理自己,只能先悻悻离开。
在被照顾的那段时间,姜佐轩感觉到了来自初夏给于的些许的温暖。
“怎么样?好吃吧,我做的,红烧肉,”初夏端着餐盒,伺候着他用餐,叫她笑的开心,他竟然也不自觉的笑了,抚摸着初夏的秀发,他将初夏拥入怀里,“谢谢你,我好很多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拥抱,初夏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不用客气,”在放开初夏后,他不敢直视初夏的眼睛,“我不想,被你认出,那么,你可能就会恨我了,”即使只能在心里默默喃语,不知不觉,他在让这个小丫头,悄无声息的走进了他的心。
在被照顾得无数天后。
初夏坐在病房,拿着吉他,微笑的对着他弹唱,“我学的怎么样?呵呵,”听到有些跑调的歌声,他并没有露出嫌弃得表情,而是握着初夏的手,“谢谢,”听到他的感谢,她微笑释怀,但又很快抽开了被他握住的手。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初夏那张红扑扑的脸。
偶尔的一次在天台,他和初夏迎着微风。
“再见,不属于的一切,我会想你们的,对不起,”听到初夏的哭喊,他冰凉的手,轻柔的滑过她的脸庞。
“我哭起来是不是很丑,我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就是扫把星,所以,我就该,孤独一生,”初夏话还未说完,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悲伤,将初夏拥入了怀里,他紧紧拥抱着初夏。
“谁再说你是野孩子,我不会放过他,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虽然他曾尝试着深情地告白,却被她狠狠推开并且拒绝。
“我不是谁的女人,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喜欢,”从那一次拒绝后,他再也没有对她有任何强求。
想到初夏,他脸上就不自觉的有了笑容。
只是就要回国了,他是否心有不舍,这一别,或许他还未明白,他自己的内心,究竟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