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打我干嘛!看不清我们家酒楼已经打烊!吵什么吵!”木柜后面枕着双臂趴到木柜正面,酣然睡香甜掌柜,脑顶是硬生生承受来自御九锡拍打几巴掌,睡梦中猛然惊醒过来的掌柜,眼睛揉都未来得及揉。
让人无缘无故拍醒,掌柜抬手抱住挨过毒打,隐隐约约发痛发热的痛处,掌柜面色阴郁,心情特别郁闷,伴随着适时,开合的唇瓣高昂之声狂吼而出,御九锡听见掌柜如滚滚浪涛地狂吼,惊得御九锡攥着易烊千玺手腕。
统统后退数步,御九锡规规矩矩识相地退远,隔着整间木柜,木柜后面掌柜站直身躯,极致慵懒地睁开惺忪睡眼,双眼看到御九锡,软绵绵双腿无论如何站,都站不稳。
绕过木柜,掌柜跑向御九锡,急急慌慌地帮着御九锡扶住仍旧睡迷糊,双臂晃来晃去的易烊千玺,掌柜颤巍巍地站在易烊千玺身侧,眼睛低垂着半眼未能敢看神情变幻莫测,扶住易烊千玺左臂的御九锡,两条胳膊受制于御九锡和掌柜,易烊千玺难忍阵阵痒意跟束缚难受之感,纵使愿意装睡装直天明。
奈何身侧两边这两人握胳膊握又狠又牢,易烊千玺睁开双眼,甩开两人扶住他手臂的两双手,夺过御九锡手里紧紧握着水囊,易烊千玺耐心满满重复操作几遍运用空间指环方式,继而提起水囊扔进空间指环内部,关闭空间指环,易烊千玺抬眸扫视一圈又一圈。
唰地烛火高燃,红芒刺目酒楼前堂,阴暗里潜伏之人,举高烛台男子们,全部站在酒楼二楼回廊间,扶着护栏栏杆,凶神恶煞地盯严活动手腕的易烊千玺,从左侧往左侧数三名男子,再从右侧往左侧数三名男子。
最中间举着弓箭,中年男子正是傍晚放跑蔚然,并且未派奴仆去追,等候易烊千玺整整半宿的裴家家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易烊千玺,伸手顺着胡须,悠然恣意,缓缓动唇放善言善语,“易烊千玺,身为堂堂世家子弟,如今竟然和九锡殿杂种搅和,耍弄我们其他世家子弟,你可知该当何罪?
律法残酷,听伯父之言,绑住御九锡交与伯父,伯父也好为你求情,你可要想清楚,别乱惹是非,别令我等难堪!若是执意而为之,伯父怕只怕是保全不住你性命。”
“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口口声声,声称伯父,三更半夜守在这家酒楼,只是想利用我来引蔚然出现!可惜,裴伯父痴心妄想想差许多,蔚然根本不知我在哪儿,想让我做鱼饵,钓蔚然,裴伯父此番算计纯属竹篮打水。
以前做世家子弟,你们苦苦相逼,易家已从世家排行榜除名,如今我并非是世家子弟,而是吃过许多苦头仅有两万将士的将军,以前因世家子弟身份,害我不浅,难得他们剔除世家排行榜,以上种种恩赐,要多谢裴伯父为我精心策划!改日定当登门叩谢!”准备随时随地迎敌。
修长手指稳稳当当地握住佩剑,向来习惯以冷漠对待陌生人,易烊千玺微勾薄唇,喉间传出道冷漠如冰暗哑低沉显而易见的嗤笑声,易烊千玺坦率又准确地点破裴家家主心底所怀鬼胎。
佩剑握越越牢,胳膊肘低幅度轻缓倒了倒御九锡手臂,接受易烊千玺疯狂暗示,御九锡消失无影踪竹箫,突然出现于御九锡掌心,御九锡轻狂随性地玩转着竹箫,寒如秋水双眸看向回廊廊间手持烛台裴家家奴,和捋着胡须很是傲慢的裴家家主,御九锡握着竹箫,放近唇瓣间。
徐徐吹奏起富有节奏,旋律娓娓动听箫声,易烊千玺听见箫声取出两团棉花团,塞入双耳内,静观裴家众人怎样应对,御九锡吹竹箫吹出来的箫声,节奏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刺耳。
回廊廊间站立的裴家家主,听着御九锡用竹箫吹奏的箫声,老茧长满,粗糙又宽厚双手,握住护栏栏杆正端,心底翻涌开来热浪,掀起尘封已久,夜夜折磨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陈年旧事。
额头渗出冷汗,一层接着一层,顺着花白鬓角飒飒滴落,瞪圆蔓延血丝的双眼,爆着凶光不失毒辣地瞪着,自我陶醉在吹箫之中,红衣飘渺的御九锡,咔擦咔擦之声陡然响起,裴家家主紧握护栏栏杆应声断裂,而后裴家家主同护栏栏杆,双双朝着酒楼前堂桌椅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