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段南熙双膝着地跪到石阶之上,闪烁着阴鸷寒意的双眸,缘于铺满天际晚霞携手残阳似血夕阳,释放的耀眼光芒映射进双眸之时,刺得如黑曜石双眸,泛起股钝痛感,致使段南熙难受得轻轻闭住双眼,试图去减缓。
眼眸里面那股钝痛感,段南熙肆意地蹬着双脚,鞭子捆住的双手则是来来回回地晃动,她们后面跟着的侍卫们,看着段南熙耍赖的模样,嘴角疯狂地抽搐,汗颜之态更甚。
“街坊邻居们,你们快过来给我评评理啊,这世间哪有妹妹欺负姐姐的道理!既使有愈来愈重的疯病,她就该去吃药,哪怕再怕苦也得吃药,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
但我妹妹也犯不着倚仗她身患疾病,处处为难自家同胞姐姐啊!段南微这般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她久居深闺娇生惯养太久,居然导致她玩物丧志成这种不堪入目田地!”双脚蹬了又蹬,段南熙看着面色泛红的段南微,段南熙往石阶上面仰躺下来,边扯开嘹亮嗓门向街道行人不满地进行控诉,边翻来覆去地打滚。
攥着鞭子的段南微,三步并作两步,跑上石阶,弯身拽起段南熙,捂住在她看来段南熙疯言疯语的唇,刚启唇要威胁段南熙,好巧不巧地听到街道上的人们,围拢上前的脚步声。
内心慌张,神情强装作镇定的段南微,侧首的刹那间逼退眼眸狠辣,换为柔和似水看着段南熙口里的街坊四邻,笑嘻嘻安抚众人,“诸位,别动怒,想必街坊四邻们都知道,我姐姐四年前闹小脾气离家出走,跟着蔚家唯一的幼女蔚然,做了些混账事情,我父亲这四年派人到处寻找她,为她可谓是煞费苦心,只想重新带回家好生教养她,让她远离有娘生日后无娘教养的蔚然,怎能伤害。”
段南微特么越来越懂花言巧语,哄骗他人!
贬低她就贬低她,刻意骂蔚然有娘生再无娘教养,是想做甚!
蔚然那个臭丫头,为惹恼她,亲自给她的塑料妹妹送药,她若是知晓段南微如此看待她,估摸着她得吐血吧,四年前她愿意跟着蔚然,四年后她仍然很愿意跟着蔚然,段南微嘴里提起她们犯下的那些事,明明是有心人逼得她们走投无路所犯下。
打碎牙齿和血吞,忍住即将爆发的憋屈,段南熙吞咽了口唾沫,她张口便朝段南微掌心去咬,结果牙齿在段南微掌心滑来滑去半口都咬不住,段南熙微垂低眼睑看着段南微仍然满面和煦笑意地假意应付街坊四邻。
段南熙深感她脑袋刚刚不痛,又开始犯晕,分明段南微离她很近,段南微口里嗡嗡嗡之声,她却听不清楚,眼前那些人,化成片片黑压压,她整副身躯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即将陷入昏迷前,段南熙成功把段南微压倒到她身躯的下面,然后段南熙彻彻底底地陷入昏迷。
“段南熙,快点滚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你压着我成何体统!街坊四邻他们都看着呢!你是想让我们整个段家因你的怪癖而蒙羞吗!”整副身躯被压得又沉又重,唯有脑袋躲过劫数的段南微,不知晓段南熙已是昏迷之态,恼羞成怒地急躁催促趴于她身躯上面,丝毫未动弹,脑袋半压着她胸口前面已然皱起衣襟的段南熙。
听闻,段南微恼怒之声,加之侍卫们知晓段南微是纸糊的老虎,故而胆子偏大的两名侍卫,他们上前一左一右地握住段南熙的两条手臂,拉起段南熙,架着她胳膊往段府方向走去,段南微翻身坐起来,拍拍衣裙站起身来,勉为其难地朝着仍然围拢的众人淡淡笑了笑,随后面色冷却下来,段南微拨开围拢众人去追侍卫们。
之前,提前踏出蔚府,蔚然站稳到专门贩卖糕点的阁楼侧边,目送段南微等人离开蔚府前面的街道,蔚然转身走进阁楼,开始在琳琅满目糕点的阁楼转悠,蔚然左挑右选,挑中好几样造型精致糕点,喊来打杂的店小二,“店小二,我想买九种糕点,九种口味不同,九种造型各异,九种颜色不一,九种口感各有酥脆感。”
“九种啊,请姑娘稍候,我立即为姑娘取这九种糕点。”店小二微微颔首之后,转身从木架间,取下九种糕点,走近柜台侧边站着的蔚然,递入蔚然手中,蔚然揭开布袋,掏出把碎银子,付了糕点应当付的银子,蔚然拎着九种糕点,跨出阁楼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