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龙问东问西,对什么事都充满着好奇。葛健讲着学校的事,讲着学了什么东西,讲到了静静,李叔和豆腐脑张婶。娘在一旁高兴的说他姥姥说的对我家福生就是一个福星,走到哪里都能给大家带来福气。一家人聊的很晚,白龙晚上和葛健一起睡的,他搂住葛健的胳膊听着城里的见闻兴奋的睡不着。
早上葛健骑上红点去看姥姥,进了院子,红点自己就走进马厩。姥姥开心的不得了“我家的秀才回来啦,快给姥姥讲讲学堂的事”。葛健一边吃着姥姥拿出来的吃食,一边讲着学校里的事,“那个冯彪,坐着就睡着了,先生发现后,问他刚才讲的什么,他说是前排的同学挡住了先生的声音,他没听清楚,气的先生骂,墨岩最厉害,上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先生,耳朵都快立起来,先生夸墨岩,对冯彪说你多学习墨岩看人家是怎么听课的,哪像你,一上课就睡觉,墨岩你告诉冯彪刚才讲到哪了,结果墨岩盯着先生一句话也不说”“为什么不说,这孩子这么注意听讲呢”姥姥问。“先生也着急啊,就又对墨岩说了一遍”。“这孩子回答了吗”“回答了”“这孩子不错,你得好好跟人家学,上课就得注意听先生说的,”“哪呀,姥姥,墨岩回答说他忘了”。“啊,这是个瞪眼瞎啊!”。祖孙俩这一唠就是一上午,葛健几天就带回来这么多的信息,姥姥是听的津津有味。农村人少又闭塞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中午,爹娘带着白龙,四个舅舅也都回来了,大家一起在姥姥家吃了饭。“还是学堂好啊,多热闹”三舅说。“热闹,你就知道个热闹,幸好你没去过,去了也是个坏学生,不知道会影响多少同学,学堂是学知识的地方,”大舅说。“就是,看咱们福生,这才去了几天就明白了这么多事,长大了一定能考到京都去”。四舅坚定的点着头说。二舅对葛健笑嘻嘻的说“福生,以后咱们家可就看你了,一定要好好学习”“还有我,我也好好学习”。白龙大声的喊着。爹对四个舅舅说,“你们还是赶快把房子弄漂亮了,多捕鱼,福生可说了现在去河面上砸出个冰窟窿,鱼自己就往出跳呢,挣多了钱,赶快把媳妇娶回来,再生一堆孩子,将来都送学堂去。”“是吗,不过这可就得麻烦姐夫了,你那大铁枪在冰面上一刺,就是一个大窟窿。”“好,明天早上都去我家集合,我带你们穿窟窿去,卖了鱼得分我一半。”阿霞用胳膊碰了一下爹“说什么呢,你啥时候变成一个贪官啦”。哈哈哈哈哈。屋子里笑声一片。“福生,下次我们去城里卖鱼去学堂看你去”四舅对葛健说。“好的四舅,你们来了,我请你们吃豆腐脑”。“一言为定”“一言为定”。相聚总是短暂。一家人吃完饭,葛健就该回城了,姥姥和舅舅们给葛健准备了一大堆吃食,挂在红点的脖子上。
辞别家人,葛健翻身上马,跑了出去,离龟背村很远了,葛健还远远看到一大家子人站在村口。停下马,他用力的对他们挥手。拨转马头一路烟尘奔了出去,红点的速度不是盖的,天还没黑,葛健就进了城。红点踏着小碎步不用葛健说就灵活的躲闪开行人,直奔车马店去了。安顿好红点,葛健漫无目的的向家走去。
突然,葛健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回头再看,这种感觉又没有了。他皱了皱眉头。自打家里进了贼,这种感觉就经常会发生,但只要你找,就会瞬间消失。可能是自己有心理阴影了吧,毕竟就是自己在家睡觉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换了谁也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回到院门口,门开着,李叔在屋里忙碌着,他把木料都做好了,在葛健屋里拼装。仓房的储物架已经做好,刷完油在屋里晾干。书架子正在拼装也基本快完工了。“福生,回来了”李叔见葛健进屋打着招呼。“回来了,李叔,这还有我娘给静静拿的吃食,都是家里自己生产的,一会儿拿回去”。“你娘有心了,回去代我谢谢她”。“正好,福生你力气大,这个储物架油已经干透了,咱俩把他搬到仓房吧”。“不用,李叔,我一个人就行,您腿脚还有伤,就别出大力了。对了,做柜子的木料我一会儿都搬进屋里,您白天就在这做,省的搬来搬去的麻烦。”“好好好,你这孩子真懂事”。葛健单手拎起储物架就走了出去,李叔这活做的真好,卯窍严丝合缝,一看就是结实货。把储物架在仓房摆好,地上堆得调料,吃食都摆了上去还富富有余,空间大出许多,以后这里放个炉子还能当小厨房用。葛健想着。
晚上葛健是在李叔家吃的饭,王婶子把娘送李家的鱼做了一条,弄了个鱼豆腐。葛健吃的非常顺口,碗里满满一碗鱼肉和豆腐汤,泡上焦黄的玉米饼,比地球上的鱼头泡饼好吃多了。“王婶,就您这手艺比大酒店的大厨都厉害”。静静在一旁大声的说“那当然,我姥爷以前就是大酒店专门做鱼的,他做的鱼可好吃了”。她一边说一边低头努力的夹着一块在碗里到处乱跑的豆腐。一个红色的小玉环在脖子下面摇来晃去煞是好看。这是葛健送给她的,配上她粉色的小袄,整个人越发显得灵动。她可喜欢这个玉环了,挂在她的细脖子上,谁都不让动,这可是她的宝贝。
葛健吃了三大碗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不能再吃了,真要吃起来李叔家三口的饭都得吃完,葛健也发现自己没出息,怎么遇见好吃的就吃起来没个够呢。
吃完饭,葛健和静静玩了起来,“福生哥,你又输了,你们学校不是教下棋的吗?”五子棋,葛健教给静静的,这丫头太聪明了,自打学会了,葛健基本就没赢过。静静真是冰雪聪明,仅仅几天葛健教给她《幼儿健体功》的前两页的字就都认得了,虽然写还差点可字是都认全了。葛健都自叹不如,这下棋也是一点就通,这孩子就长脑子了。下车把白龙带来跟她下棋,不知道这两个鬼灵精谁更厉害。“福生哥,我昨天好像看见秀姑了,”秀姑就是葛健家上一任房客。王婶接过静静的话“秀姑这孩子可怜啊,她和爷爷相依为命,十岁时搬到这住,今年也该16了,他爷爷是一个游方郎中,身体不好,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秀姑经常跟着挨饿。前年说是出去采药,可是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后来来了一伙人,说是她爷爷死了,还欠他们钱,把屋里翻了个乱七八糟,秀姑哭了几天几夜,房租也交不起,在我家还住了一阵子,说是要找爷爷,谁也劝不住,走了,一直没有音讯。静静跟她从小玩到大,想她想的不得了,看见个半大丫头就说是秀姑”。“娘,这回真的是秀姑,我喊她,她还停了一下呢”。静静急着说。“她不理我了,呜呜呜呜”。“静静,也许你喊的那个人同名同姓呢,等你长大了,哥带你一起找她去”。“福生哥说话算数,拉钩”。静静破涕为笑。这时屋顶突然哗啦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老鼠特别多,”李叔纳闷的说。“改天养只猫,老鼠就都跑了”葛健笑着说。“福生哥,去哪找猫啊。”静静忽闪着大眼睛问。“哥想办法,到学校问问同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