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早上,村子里再一次沸腾,大家奔走相告,“水出来了,湖里出水啦”。众人扶老携幼向湖边跑去,葛健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跟在众人后面,“快看,水,水”。只见干涸多日的湖中央,一汪清水汩汩的向外涌,不断滋润着周围龟裂的泥土。“妖气已散,妖气已散啊!”村长大声的说到。有人看到葛健走过来,大声的喊“感谢葛法师除魔卫道”。“感谢法师除魔卫道”大家一起喊着,葛健微笑的和大家挥手。
中午村里的水井也出了水,一切都回归从前的样子。“法师,还请多留几日,这几日与法师相交,我等受益匪浅,舍不得您离开啊!”村长和四个老者劝说着葛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归是要离开的。”“法师下一步准备去哪里?”“哦,我打算先去月礼国然后去夏国”。“法师如果一定要走,那么是否可以再多留一日,也让我等聊表地主之谊”。大家商量好,葛健后天一早离开。
当晚,一个不速之客拜访葛健。香莲,正是那个差点被烧掉活祭龙王的女人。今晚,她穿着一件黑袍,宽大稀松,十分不合身,一看就不是她的衣服,她头戴风帽,两耳间挂着一条红沙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和两弯柳叶眉,见到葛健,她执意不待在村长屋里,请葛健院里说话,见她可怜,葛健便随她坐到大院的桃树下。“法师,香莲在此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说完她给葛健一拜。“免礼,免礼,这是我门弟子应该做的”。“听说法师要走了吗?”“是啊,后天一早出发”。噗通一声,香莲跪在葛健面前。“香莲愿同法师一起离开,给法师当牛做马,伺候法师起居,望法师成全”。“这个……”。葛健沉吟道。“本法师以脚行路,风餐露宿,而且所去之处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这份辛苦?”“法师请勿推脱,还有比死更让人难做到的事情吗?香莲留在此处活不过三年,还请法师怜天悯人,大发慈悲,救香莲一命”。“这话从何说起?”法师请听我说“我祖父本是此地村长,名龙邵阳,十年前村里来了三个外乡人,偶然间在村里看到我,当时就跑到我家中,对我祖父说,我是一个不详之人,克父母长辈,祖父不信,谁想到第三天我娘就掉进井里淹死了,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事,议论纷纷,族老们找祖父商量,后来把这三人请到家里,好生款待,询问破解之法,他们三人说要在阳宅定风水,聚阳气才能压制住我,而且做法时,除了我留下,所有人都必须离开家,而且身上除了衣物不能带出家里任何一样东西,大家坚信不疑,就照办了,那天,他们三人把院门反锁,在院子里摆上香案,焚香扣头,还给我喝了一碗清水,然后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过来,发现他们三个人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整整七天,每天给我吃完东西后,就让我喝水,喝了就睡。最后一天,我胃里不舒服,喝过水没多久我就吐了,那天晚上我没有睡,也睡不着。他们三个在院子里面挖土,我躲在屋里窗台下偷看正好听见一个在窗户外面的人说,那个老货把东西藏哪了?这样找根本找不到,龙彪不会是骗我们呢吧。我听到吃了一惊,龙彪是我们村的人,他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有一次偷东西被人发现,他杀了那家三口人,后来经过村族老商议把他沉了湖。龙彪还活着,而且这三人也不是好人,他们和龙彪是一伙的,当年虽然我只有十岁,但也能懂得这个道理,爷爷他们被骗了,这三个人是来我家偷东西的,我很着急,想告诉爷爷他们,谁知一下碰掉了窗台上放的一根筷子,那三个人跑进来,问我听到了什么,我说口渴找水喝,他们按着我,给我嘴里塞了一些药粉,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醒了才知道,爷爷和爹都死了,爹睡觉死在炕上,爷爷悲愤过度一个人死在爹娘的坟前,爷爷很惨,村里人说爷爷的指甲都在坟前地里扣掉了,那三个人也有一个受伤,说是做法时被地里突然冒出来的煞气给伤到,大口的吐血,胸口都塌了,剩下的两个人带着他走,临走时说我家院子风水不好,难怪生出我这么个克星,还说十年之后带师傅来我家再定风水,现在十年快到了,我怕他们会再来”。葛健一听,心中一凛。“对了我听说你们村的人是上古遗族,这是怎么回事?”“这事是老人们口口相传的,说是上古时期宏祖和轲祖大战,两派人把天打了一个洞,地整个翻过来,我家祖先借着一个法宝带着全族人在里面躲了万年,后来天地恢复,法宝破裂,又死了许多人以后才留下了我们这一支几个人,四处奔波,最后定居在这里”。葛健心里一惊,看来她说的是真事,夏国历史书上也没有宏祖和轲祖的记载,这个遗族还真是上古人的血脉。莫非香莲爷爷身上有什么秘密吗?引得他人来这寻找杀人。“你爷爷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吗?”葛健问香莲。香莲的眼睛迅速划过一丝惶恐,但瞬间就正常了,葛健捕捉到她这瞬间的眼神。“没有,我当时还小,爷爷有什么东西也会给我爹的”。香莲说着就掉下了眼泪。“那你怎么会相信我,敢跟我走呢?如果我也是一个坏人怎么办?”“直觉,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是一个好人”。香莲眼前出现葛健帮助村民时的眼神,出现葛健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葛健救自己时的声音……。“哦,我是好人”。葛健想着。“好吧,你让我考虑一下,我走的时候你来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