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儿哭叫声,提到嗓子的心缓缓舒了一口长气,白老爷兴奋而又紧张的徘徊,时不时从门缝亦或是窗户那张望,产婆眯着眼笑嘻嘻出来。
“生了生了,是位小公子。”
“夫人,怎么样?”白老爷说话望向屋内,奈何有屏风挡住视线。
白老爷见无人回复便进房,产婆注意到阻拦他,“女子产房,男子不得入内。”
丫鬟抱着小公子,老爷小心翼翼抱着,生怕他漏下,犹自入迷的盯着孩子,耐不住喜悦,“你看,我的儿更像谁呢?”
“当然是像老爷。”产婆附和道。
这时,一位丫鬟慌张出来,险些跌落,“夫人,夫人,她,快不行了。”
老爷将孩子丢给身旁的丫鬟,不顾孩子哭喊,自顾跑向夫人那,无暇顾及忌讳。
“夫人,坚持住,你不能狠心。”
“老爷,莫担忧,我还没和老爷游历天下美景。”王氏轻启唇开口,擦掉老爷的眼泪,说着说着,吐出血。
“快请大夫来,快。”
大夫匆匆忙忙放下药箱,拿起一块布搁在夫人手腕上,不时摇摇头,深深叹一口气,“唉!”
“夫人怎么样了?”
“唉,在下尽力了,请节哀。”
白老爷听到,站立不稳。
“老爷,生命自有定数,还望老爷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儿,还有娶妻当娶贤内助。”夫人握着老爷的手,一一交代好,“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儿。”
白老爷从丫鬟手里接过孩子,“你看,他长得多水灵。”
孩子的诞生召唤来殇剑,慕子卿一转眼已不见,李翕点开浮珠,一行字出现:替本掌门照顾好锦鲤,池中却发现没有锦鲤的踪影,慕子卿一路跟着剑的指引来到白家,挥动衣袖,屋顶呈现凤凰之象,一半金黄一半黑气。
“老爷,夫人有救了,外面来个道长。”小厮大喊大叫。
白老爷抱着还带有血气的孩子,跪下来,泪眼朦胧:“道长,求你救救我妻子,救救她,你要什么都可以,我有房子,我有店铺,我有......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夫人一人,一人而已。”
“生死由命,不可妄自改。”慕子卿扶起白老爷,他望一眼襁褓中孩儿,出生便带封印。
慕子卿皱起眉头,走向凌乱的产房,一旁的丫鬟不停地用水擦拭妇人的头,妇人痛苦地叫唤呻吟着。
只见夫人一脸黑气,这是肚中孩儿身上的怨气所侵蚀,慕子卿摇摇头。
“这不是一般病情,恐回天乏术。”
“道长,你一定有办法,恳求你救我妻,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爷顾不上脸颊泪水。
“我自知身体情况,老爷,别为难道长,”夫人颤抖地伸出手:“道长,既有缘,请赐我的孩儿名字。”
“就叫子木,白子木。”慕子卿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白子木,谢谢道长赐名。”
夫人不舍望得向子木慢慢闭上了眼睛,手里的青玉掉落,滚动老爷身边。
黑气离开夫人直冲白老爷,慕子卿手中离殇剑感受其灵力,来到老爷面前,阻挡黑气的进攻。
慕子卿额间出现裂缝,白老捡起青玉起身,将青玉放在孩子旁边,跪下来,“这是同我儿出生,我将我儿,子木交于你了,拜托道长了。”
慕子卿扶起白老爷,“不负嘱托。”
老爷空洞的眼神似当年叶玖菲抱着大师兄冰冷冷的尸体,望着我,“于爱,你不会懂的。”
白老爷来到剑的前面,黑气直攻老爷,老爷打翻蜡烛,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夫人,等我。”
没有你的世界并不完整。
慕子卿注视这一切,他不可插手人间的事,更不能更改每个人的命。
情不应是劫难,它困住所有人,让他们脱离不了苦海,可这一次,我竟莫名痛恨所谓的天命,叶玖菲,是我错了还是我不愿去承认它,可爱的越深,伤的越深,为何如此执意爱。
慕子卿抱着孩子离开时,他头痛欲裂,额头间再次出现裂缝,他强制压下,满头汗,昏迷不醒,此时袖中掉下东西。
炙热的火烤醒了锦鲤,她睁开眼睛,向后退,内心处于崩溃。
这怎么回事,掌门呢。
她透过四窜的火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慕子卿,半人半鱼的她拼命爬到他跟前,地面上在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鱼尾鳞片稀稀落落,火迅速地朝他的方向吞噬着,她集中灵力于一处,设置仙罩,一团白气包围掌门,消耗她大量灵力。
眼看头顶火掉下来,恰逢她的鱼尾渐渐消失,现出两条纤细的腿,害怕的向后退,玖儿施展不出灵力,手里紧攥桂花瓣鼓励自己,踉跄走向慕子卿那,“慕子卿,慕子卿。”
慕子卿迷迷糊糊看到一女子走来,好似他的师姐。几日后慕子卿醒来已在离生殿。
“掌门,你终于醒了,可叫弟子们好生担心,当然还有我。”
“李翕,孩子呢?”
“孩子托付到山下农户家。”
慕子卿脑海中闪现火中那名女子,疑惑那女子的气息与鲤鱼甚相似,可为何仿佛看到了师姐。
那日锦鲤偷偷溜进慕子卿衣袖随他下山,慕子卿没有拆穿她,如今他衣袖中竟没有玖儿一丝气息,蹙眉道:“玖儿如何?”
李翕支支吾吾道:“玖儿,她,她救了你回来,又,又去寒渊山找九长草。”
“荒唐!”慕子卿急忙去寒渊山。
寒渊山上,玖儿来到昙花中,见一女子正痴痴地望向东面,一动不动,那女子忽然说话:“怀君,你来了。”
女子回头,满眼失落,朝后直退,“不是你,不是你。”女子化为万花中一朵。
“请问……”玖儿还想问她九长草在何处。
不远处的墨逸见到这一幕,感怀道,有爱就有纠结,有情就有牵缠。
玖儿感受到外界对她的灵力的压制,忍着心口痛,强制集中灵力然后分散四周,她倒在地上吐出血。
“是那里,那里没有对灵力的压制。”玖儿艰难地爬起来,虚弱至极。
“小笨蛋,既已知,应当先卸去仙力。”墨逸望着她远离的背影嘀咕道:“何人竟如此重要让你不顾自己。”
她进入洞中,里面全是冰,寒气逼人,注意到里面有一颗珠子,觉得甚是好看,纤细的手指尖触碰冰面,自身的灵力正慢慢流失掉,一旁的九长草浮出冰面一角,玖儿思绪难道是和灵力有关,碰它又缩回来,犹犹豫豫抓住九长草,“这是慕子卿的药引,我可以的。”
严寒侵入她的五脏腑,“啊–”九长草吸食她的灵力,墨逸来不及阻止,冰下的龙珠吸元神回归,墨逸在无尽黑暗里沉睡,等待再次苏醒。
龙珠通过九长草不断吸收她的灵力,玖儿感觉体内灵力要被吸空。
慕子卿赶来,破两者之间的吸力,稳住她,呆呆注视玖儿,她的眼神像极玖儿,她是玖儿。
玖儿抬起头,“慕子卿。”
玖儿浑身是伤,慕子卿满是心疼,“我不在,不到一日时间,你怎么弄一身是伤,若有一日我不在,你可如何是好,我带你回家。”
慕子卿抱着苍白的玖儿。
李翕见状担忧询问,“掌门,玖儿如何?”
慕子卿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地赶去室内,李翕想进去,结果掌门施法关门,吃了闭门羹。
慕子卿渡一千年灵力给玖儿,调理她的气息。李翕端药进来,慕子卿截下来,扶好玖儿,满眼宠溺,轻轻吹药喂她。
玖儿昏迷数日醒来。这时李翕恰巧进来,李翕惊呼,“你可终于醒了,掌门日日夜夜守着你,若是掌门晚到一会,你的小命不保了,不过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如何逃出火海的。”
那日大火,玖儿抱住掌门,以为自己葬身火海时,一个少女出现,似乎又是阿婆,那女子开口,“若非离生殿的仙气,加之你身上有那血滴催动你的修为,恐你今日已成烤鱼,来,闭上眼。”
李翕在玖儿眼前晃动自己手,她依旧思索中,李翕拍她的肩膀,“好啦,不想回就不回答。”
玖儿被拉回思绪,点点头,瞄一眼,这不是掌门的房间吗?
“掌门可是有何事,为何不见其人?”玖儿担忧问到,因为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丝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