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听了云暖这近似天方夜谭的梦话不由地嗤笑一声，“看清楚了，这些可不是你平时种的普通药草，而是我用灵力养了大半年的次灵草。就凭你这个一丝灵力都没有的低等药仆救得了的吗？”
似是没有感觉到老头子话语中的不屑，云暖只是好奇地问道：“次灵草，那是什么？”
在云暖心里，这些药草除了种得比较规整和品种比较多以外，就和竹林外小路上的没什么两样。
“你连次灵草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要把它们救活，我看你是找借口拖延时间多活两天吧。”
“不是，我……”
“好，我就如你的意。把你炼成药人，想活多久就多久。虽然过程痛苦点，但是命长啊！”
说完，老头子不怀好意的对云暖笑了笑。毁了他的次灵草，还想安然活着，想得倒挺美。
“不是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看着老头子阴森森的笑容，云暖直觉被炼成药人不是什么事情，赶紧阻止道：
“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这些药草给救活的。”
看到云暖一脸的坚持与防备，老头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半个月后你依然不能救活这些次灵草，我再把炼成药人！”
云暖苦哈哈地看着老头子，“半个月……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老头冷哼一声，“像被这样破坏的普通药草顶多五天就开始枯萎了，这些次灵草能撑多十天，还是不因为我给它们输送了灵力。”
知道了原因，云暖也不再强求宽限时日，转而讨好地笑道：“老伯，虽说我不应该劳烦您，可是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次灵草，您能给我说说吗？”
老头子闻言不禁有些奇怪，“这些都是药仆必学的东西，你是不是偷懒没去讲堂上课？”
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头子解释自己一觉醒来就忘了所有事，云暖无奈的笑容却被他理解为默认，因此又挨了一记白眼。
“次灵草，它介于普通药草和灵草之间。生机较之普通药草多一些，但是灵气却比正经的灵草少很多。
比如一株普通的芪元草只有芪元次灵草的十分之一灵气。虽然只有十分之一的灵气但是药力却比普通药草强上百倍。”
说到这里，老头子颇有些肉疼地瞪了云暖一眼，“现在你知道这些次灵草的价值了吧。”
云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了一个对于救活药草来说十分关键的问题：“那次灵草是怎么长成的？”
这些东西，青岚阁的药学讲堂都会讲。虽然有些烦云暖这么问，但老头子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普通药草的种子自发芽后，除了日常的精心照料外，还需每日灌输一个时辰的灵力。
日积月累下，沾染了灵气的普通药草才会慢慢长成为次灵草。只不过，千株的普通药草也只能出一株的次灵草，足以见到次灵草的珍贵。”
“至于灵草，那就是更难获得的存在了。”说到这里，老头子停顿了一下，脸上多了一丝自豪的神情。
“我耗费了五十多年的精力，栽培了无数的药草，成功培育出来的灵草也只有一株，那就是……”
说话间，老头子的视线转向云暖的身后，待他看到那棵原本枝繁叶茂的红果树缺了一胳膊，顿时失声惊叫起来。
“我的千香树！”声音大得差点没把离得近的云暖震聋了。
一把推开碍路的云暖，老头子快步走向千香树，悲戚地看着那处崭新的伤口。
“盼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成熟的日子，没想到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你就……”
唉声叹气好一会儿，老头子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指着云暖。
“是你，就是你，毁了我的次灵草还不够，又害了我的千香树。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奸细，专门来祸害我的药草！”
“不，我不是。”云暖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我实在是太饿了，才没忍住爬树摘了几个红果吃，没想到那树枝那么脆弱……”吃人的目光狠狠扫过来，吓得云暖连忙改了口，“没想到我会那么重，把树枝压都断了。”
“还敢狡辩，你以为我这个地方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吗？”刚刚差点被带偏，都忘了质问她是怎么闯过竹林外围的迷阵了。
他自己设下的迷阵他最清楚，除非有高人指路，不然像云暖这样一个丝毫没有灵力的小药仆，就算累死在里面也不可能闯过阵。
老头子身形一晃，猛地掐住云暖的脖子，“快说，你的同伙现在在哪？”
“没……没有……同……同伙。”逐渐收紧的手指让云暖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以为我会信吗？凭你一个人能闯得过我的迷阵？”老头子冷冷地看着她越来越痛苦的面容。
云暖感觉自己的脖子猛地一紧，差点就要断了，强烈的求生欲驱使她不停地拼死挣扎。
“真……的……”在云暖脸憋得涨紫将要断气的时候，老头子突然松了手。
云暖猝然不及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着还剩九条树枝的千香树。
“是，是那棵树的果香带我进来的。”
也不知道老头子信没信，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慢慢靠近，云暖就不由得憋着气，眼睁睁地看着他徐徐弯下腰，从她身后的药草从里拖出了一干树枝。
“这上面的千香果呢？”老头子冷着张脸，平淡的语气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不起，我实在是饿昏了头，才会……”
“我问你，千香果呢？！”
“吃，吃了。”胆小又心虚的云暖被他吼得又是一颤。
“十个你全都吃了？！”
“没，没有。”云暖趴在地上摸索了一下，从药草堆里摸出了那颗幸存的千香果，“还剩这一个。”
紧紧地盯着这仅剩的千香果，也不知老头子是不是气到极点，忽然大笑起来。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云暖惴惴不安地看着有些失常的老头子，只听他突然解了云暖的处罚，“那些药草也不用你管了。”
“为什么？”云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老头子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你能活过这这三天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