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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日

阴霾无风,自打富士山风狂吹之日起,寒冷更加浸入肌肤,守着被炉,下腹阵阵隐痛。这样的日子持续一天两天,到了某日临近傍晚时分,等待很久的小雪既不显眼也不出声地下起来。于是,踏在街巷沟板上的木屐变成了小跑。听到了女人们的叫声:“下雪了!”外头马路上卖豆腐的粗声粗气的吆喝也骤然变得遥远而微弱了。……

每当下起雪来,我就立即想起明治时代没有电车和汽车的东京。大街上一下雪,就出现别处所看不到的固有的景象。不用说,这里自有和巴黎、伦敦下雪时全然不同的趣味。巴黎街上下雪,令人想起普契尼[15]的《波爱姆》乐曲。哥泽歌谣中也有人人会唱的《藏羽织[16]》:

藏起羽织褂,

挽住郎衣袖。

“今天非走不行吗?”

边说边起站到棂窗下,

细细拉开一条缝儿:

“哎呀,快看,这场雪。”

这首被遗忘的前一世纪的小曲儿,每逢下雪的日子,我心中总会想起来低吟一番。这歌词没有一句废话,那种场合的急切的光景,那时候的绵绵情绪,通过洗练的语言的巧妙运用,较之画面更鲜活地表达出来了。“今天非走不行吗?”一句,对照一下歌麿的《青楼年中行事》的画面,就很容易理解我的解说不差吧。

我还想起为永春水[17]的《辰巳园》中的一章。丹次郎访问阔别已久的情妇仇吉于深川的密宅,旧欢相谈之中,日暮雪落,欲归不能归,二人情意缠绵。同一作者在《港之花》里,描写一个女子为恋人所弃,躲在护城河边一贫穷人家里度日,下雪天没有木炭,终日流泪不止。一次,从窗户的破洞里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船夫划着猪牙船驶过,她喊住船夫,求他舍点木炭。往昔,城镇下雪的时候,必定能感受到三弦琴音一般的忧愁和哀怜之情。

我写《隅田川》这部小说,正值明治四十一二年的时候,和竹马之友井上哑哑两人,一边谈论着梅花尚早,一边在向岛上散步。于百花园稍事休息之后,一回到言问渡口,只见沿河一带早早弥漫起夕霭来。对岸灯火闪烁,尚未暗黑的天上无声地落下雪来。

今日终于下雪了吗?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仿佛变成狂言喜剧中的人物一般。倾听净瑠璃时那种柔软的情味充满心间。我们两个不约而同伫立于原地,眺望着渐渐幽暗的河水。突然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向那里一看,长命寺门前茶肆的老板娘正在收拾廊下茶几上的烟盘。内有“土间”,屋内的座席上已经亮起了灯光。

朋友呼叫老板娘倒杯酒来,要是天晚嫌麻烦,就来上一瓶。老板娘除掉头上打扮得像个老姐儿般的毛手巾,说了声:“慢用,店里没有什么好吃的。”说罢就往榻榻米上铺被褥。这是一个三十岁光景,精明伶俐的女子。

端上炒紫菜和一壶酒,老板娘用亲切的语调问我们冷不冷,并捧来了地炉。亲切而给人以好感,机智而又灵活,这种待客的态度在当时也许并非少见,但今天回想起来,连同那市街的光景,那番心情,那番风俗,再也难得一见了。有些事物一旦离去遂不复来,不仅是短夜的梦境。

朋友将自斟的一杯酒送到唇边。

雪日不饮者,双手袖怀中。

他吟罢随即看看我。我也对了一句:

不饮酒之人,独看山上雪。

这时,老板娘前来换酒壶,向她打听船的消息,她说已经没了班次。轮船只开到七点,只得又坐了一会儿。

无船赏雪归,一路跌筋斗。

行船观雪景,心地多平静。

那天所记下的手稿,其后和各种废纸一起捆成一束扔到大川河里去了。如今碰到下雪,那夜晚的情景,还有那人情温润的时代,以及早已去世的朋友的面影,只是朦朦胧胧地浮现于记忆里。

一到催雪的寒日,现在还能记起大久保家的庭院里有一只黑色的山鸽飞来。

那时父亲已经去世,只有母亲和我两个住在空旷的家里。寂寞的冬天,整个上午霜都不化,母亲一看到有只山鸽不知打哪里飞来这里,就说山鸽来了,又要下雪了。究竟有没有下雪,已经记不清了,但后来一到冬天,山鸽就飞到院子里来。不知怎的,这件事长久刻在我的记忆里。催雪的冬日,一到日暮时分,心情就倦怠沉滞,寂寞难当。这也许因为,日复一日一种无法忘怀的幽思,长年累月不时唤起追忆的悲戚吧。

其后又过三四年,我卖掉牛込的家,在市内各处辗转租房居住,来到麻布度过了近三十年的岁月。当然,在这世界上,包括母亲在内,我已经没有一位亲人活着了。这个世界只有素不相识的人的难解的议论,听不懂的语言,听不惯的声音。然而,往昔那牛込的庭院里每当山鸽飞来徘徊时那种寒冷的催雪的天空,直到现在,每年一到冬天,依然使我居住的房屋的玻璃窗,蒙上一层灰色。

那只鸽子不知怎么样了,也许它还和过去一样,至今依然在那古老的庭院里的绿苔上散步吧?……忘却日月的阻隔,那时的情景历历又在眼前。“鸽子来了,要下雪了。”我又仿佛听到母亲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回忆将现实的自我引领到梦幻的世界,把人的身体投进那徒然仰望无法到达的彼岸时而产生的绝望和悔恨的渊薮……回忆是具有欢喜和愁叹这两方面之谜的女神。

七十岁这天渐渐临近了。我也许不得不活着,一直到七十岁成为一个丑老人。但我并不想活到那个年岁。不过要说今晚闭眼睡去就是此生此世之所终,那我也定会大吃一惊,感到悲哀。

既不想生,也不想死。这念头是每日每夜出没于我心中的云影。我的心不明不暗,好比那阴沉苦寂的雪日的天空。

太阳必定要沉没,太阳必定要燃尽。死或早或晚总会到来。

活着的时候,我怀念于心的是寂寥。有了这寂寥,我的生涯中才会有淡薄的色彩。如果我死了,我也希望死后能有这样淡薄的色彩。这样一想,我就感到生前于某时某地爱恋过的女人,还有分别后遗忘的女人,要和她们重逢,只有在那冥冥世界冷寂的河畔了。

啊,我死之后依然还会像活着一样,时而相逢,时而分别,不得不饮泣于离别的悲苦之中吧……

药研护城河依然如故画在昔日的江户绘图上。那时候,两国桥下的水流通到旧米泽町的河岸。那时候,从东京名胜“一文蒸汽”的栈桥,一字排开着通往浦安的大型涡轮汽船,有时也有两艘三艘系缆于别处的栈桥上。

我成为朝寝坊梦乐说书人的弟子一年余,每夜出入于各处的书场。这年新年过后的下半月,师傅才有了自己的书场,是位于深川高桥附近的常磐町的常磐亭。

每日午后都要到下谷御徒町的师傅梦乐的家里,帮忙处理各种家务,最迟过四点钟必须到书场的乐屋。到了那个时限,不管前座的主僧来没来,都要咚咚敲起乐队的大鼓。门口照应客人脱鞋的伙伴,远远看到街上的行人,“欢迎,欢迎”地使出吃奶力气大声吆喝。我从帐房拿来引火,在乐屋和演出席的火盆里生起炭火,等待上班的艺人一一进入乐屋。

从下谷到深川,当时可乘的交通工具只有通往柳原的红马车和大川河里的“一文蒸汽”。过年是一年之中最短最冷时节的事。从两国乘船到新大桥上岸,再到六间护城河的横町。这时,笼罩于夕雾里的水边的市镇,天色易晚,道旁的小屋内点亮了灯火,街巷内涌出了晾晒衣物的气味。人们踏过木桥的木屐的声响,传达着这座市郊小镇寂寞的情调。

没有忘记那夜里的大雪,已经是傍晚,在两国的栈桥等待“一文蒸汽”的时候,猝然掠过水面的河风,夹杂着灰尘般的细霰,顺次飘向乐屋内艺人们的帽子和外套,入夜后泛出了白色。九时半,打过终场鼓,送走师傅的车子,出了大门,周围一片银白,路上没有一个人影。

和打鼓的前座的和尚归路不同,我每晚同下座弹三弦琴的十六七岁的姑娘——名字忘记了,是立花家桔之助的弟子,家住佐竹原——一道,经安宅藏大道到一条巷,渡两国桥,于和泉桥边和她分别。然后,我独自一人由柳原经神田到番町的父母家,悄无声息地由后门钻进去。

每晚结伴而行。有时走过暗夜深沉的本所的街道,行进在许多寺院和仓库的寂静的道路上,也会遇到天气和暖、月色清明的晚上。

我们曾经一边渡过沟川的小桥,一边目送着鸣叫的雁影。我们曾经遇到狗的狂吠,被奇怪的男子盯过梢,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奔跑起来。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道旁歇担的食品摊上的灯光,随即用小豆稀饭和沙锅面条填饱空肚子,一边捧着大馅饼和烤白薯焐手,一边走过两国桥。我们尽管一个是二十一二的俊男,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倩女,夜半更深,在岑寂的寒夜中,身贴身地走着,但却未曾受到过警察的指责。今天想起这件事,便可知道明治时代和大正以后的社会的不同。当时世上的猜忌和羡怨之眼不像今日这般尖锐明亮。

一天夜里,我和那姑娘照例走在平常那条道路上,刚踏出两三步,雪花忽然埋没了木屐的齿儿。风像要夺走伞,飞雪濡湿了面颊和衣服。那时候,时代还不容许青年男女用夹袄、大衣、手套、围巾等物装扮自己。这位在贫穷家庭成长的姑娘,比起我更习惯于恶劣的天气,她十分麻利地挽起裙裾,一只手提着木屐,只穿布袜子走路。她说,打一把伞两把伞都一样湿,于是两人共握一把伞的竹柄,走在人家的廊缘下。不久就来到远处可以望见伊予桥、近处可以看见大桥的地方。这时,姑娘突然跌倒,膝盖跪到地上。我想扶起她来,可怎么也站不起来。等到好容易站起来,又踉踉跄跄要倒下去。穿着布袜子的双脚看来已经冻僵,变得麻木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环顾周围,风雪之中看到面条馆迷蒙的灯火,一阵欣喜。姑娘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立即恢复了精神,又在雪中继续走着。我当时为了驱寒,独自一人喝了一大杯平时不饮的热酒,走在路上,可怕的醉意袭来。雪夜道路难行,步履越发危险,本来自己的手握着姑娘的手,这回不知何时,搭在她的肩膀上了。窥伺的脸孔互相接近,面颊就要碰到面颊了。周围正如高踞于演艺席上说书人所讲述的那样,仿佛都在不停地旋转着,究竟是本所还是深川,地点越发分辨不清了。我正在恍惚之间,脚下被什么一绊,咕咚跌倒在地,好容易才被姑娘抱起来。一看,这下子正好,木屐带子断了。看到道旁竹子、树木如密林一般,就躲到林木背后。这里既没有雪,也没有风,白雪覆盖的道路也被遮挡得看不见了,完全是另一种天地。姑娘本来说,回去晚了要挨继母的骂,所以急着赶路。这回她也松了一口气,抚摩一下被雪打湿的结成双鬟的鬓角,绞了绞衣袖。我不再瞻前顾后了,只觉得醉意征服了自己,以至于二人之间忽然演出了一段风流韵事来。这也不足为怪。

第二天,街上各处出现了雪人,扫在一起的雪堆积成小山,不久,那雪人,那山,渐渐消融变小了,随后消失了踪影。道路完全干了,又像原来一样,沙尘随着河风弥漫大地。新年早过去了,到了“初午”的二月,师傅梦乐的“特席”由常磐亭改到小石川指谷町的“寄席”,而且那位姑娘从这月起不去下座而去高座了。她再不到小石川的书场上来了。我俩夜归时结伴而行的机会,从此再也不会有了。

一直不知道姑娘的真名,只知她家住佐竹,也不知是几番地。雪夜的柔情随着雪的消融而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像雨落在街巷里,

雨也下在我的心中。

我想仿效魏尔伦[18]的那首名诗,假如我通晓那个国家的语言,我会唱道:

像雪堆积在街巷里,

忧愁堆满我的胸膛。

或者吟出:

像雪消融在街巷里,

回忆消失得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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