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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鸭呆

在苏哈叶特和另一队精灵们进行了几分钟的简短交流后,那队精灵把俘获到的两位骑士连人带马交于苏哈叶特后便离开了。

把两位新俘虏并入俘虏堆后,苏哈叶特招了招手,示意精灵们押着俘虏继续上路。

“哟喂,快瞧,居然是位美丽的小姐。”人群中传出了钱袋儿那轻浮的调侃声。

听钱袋儿这样一喊,众人们才纷纷好奇地转过头去,想要一睹女骑士芳容。鸭呆当然也不例外,他踮起了脚透过人群去寻找那女骑士的身影,直到发现乌鸦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才露出了一个尴尬地笑容然后耷拉着脑袋。

说到女骑士,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眼前,那还是四十五年前的事了。

在那个年代,女人是不得穿戴戎装上战场的,而敢于破这个先例的,便是那位来自东方大陆的女骑士——丹妮卡。

丹妮卡本名原·世龙,年方十六便能驾驭巨龙。领家族之命远赴提姆雷金大陆与西帝国艾萨克森王子成婚,原只身远赴姆雷金大陆的时候,时年二十四岁。按照提姆雷金大陆的传统,原·世龙踏上提姆雷金大陆时便正式改姓为艾萨克森。

婚礼定于新娘到达西帝国云都的第二周举行。由于原只身来到西帝国,并没有带来任何嫁妆,这让敬仰国王的人民一度认为世龙一族是十分傲慢无礼的。而皇室贵族们则更是认为自己的王子受到了侮辱,因此极其不满。

认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原没有作任何解释,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龙笛唤来巨龙蓝雷,穿戴上一袭雪白的铠甲,提上五米长的龙枪,在众人的惊呼中跃上巨龙蓝雷并飞向了西北方。

三日后,仅凭一人一龙,她一夜之间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当时帕加王国的前线重镇——啸风城。

再次回到到云都的原,正式被国王赐名丹妮卡。

传奇英雄丹妮卡·艾萨克森一战成名,夜袭啸风城的故事更是被编成了一曲赞歌《响雷骑士》,由吟游诗人们带到了大陆的各个角落。而后各国众多骑士慕名而来,只为一睹传闻中响雷骑士的风采。

后来,贵族中也有越来越多以丹妮卡为榜样的女性,她们自小便进入各大骑士学院进修,成为了引人注目的女骑士。虽然这几十年来女骑士越来越多,但是由于先天性的生理原因,导致真正训练合格并入骑士团的女骑士依然是凤毛麟角。

再看看眼前的这位女骑士,细眉大眼,鼻梁坚挺,唇如红玉。没有佩戴任何璀璨华丽的珠宝首饰,也没有穿着那鲜艳夺目的淑女长裙,仅仅是一身银铠和一袭蓝色长披风就把她衬得英气十足。而更加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袭朱红色的长发,略带卷曲的朱红长发似红色瀑布般湍流而下,直至肩背。长发中虽然裹带着各式的杂草树叶,但是人们的注意力依然只停留在那朱红的长发上,并不因此感到有任何的杂乱之感。

“丹妮卡……”

不知为何,骑士布罗尔和卡伦出神地自言自语着一个名字。

两位骑士虽然不知为何处于恍惚地精神状态,但是出神之余两人任然没有忘记应有的礼仪,声音压得十分的低。但不幸地是,即使他们压低了声音,但依然被那位女骑士听见了。

女骑士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布罗尔和卡伦,一言未发。虽然她五官生得十分精致,但脸上却布满了疲惫与冷漠。

“什么丹妮卡?谁啊?”吉米认真地问道,“你们不会在叫这女骑士吧?你们认识吗?不对啊,看样子你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啊。”

“别没大没小的,丹妮卡可是在世的传奇英雄。”刀疤又踢了一脚吉米,“虽然佣兵和骑士一直是互相看不起,但丹妮卡还是颇受我们佣兵所尊重的。”

“喔?传奇英雄?厉害吗?我能打赢她吗?”看样子吉米在来提姆雷金大陆之前明显没有做好功课。

“打?在她面前你别被吓尿裤子就算你能耐了!她都不用动手,她座下巨龙一爪子拍下来你就成肉泥啦……”

也不知是谁说的,人群中顿时笑成一片,众人完全没有一点俘虏应有的模样。

虽然不喜欢取笑别人,但是鸭呆依然也被吉米的无知逗笑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后,鸭呆才正色道:“布罗尔?我没记错的话丹妮卡也是一头红发吧?”

“对,上次战神试炼大会的时候我曾有幸见过她一眼。和这位小姐一样的红发,我记得清清楚楚。”布罗尔回忆起来上次战神试炼大会时的情景,当时丹妮卡也受邀出席,那一袭红发至今让他印象深刻。

“世间有红发的人难道只有一人么?”那位女骑士冷哼一声,显得有点不高兴。

“还未请教小姐芳名?”钱袋儿笑嘻嘻地问道,每次看见美人,这家伙准是要上前去搭讪两句。

“野人,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女骑士不屑地瞥了一眼钱袋儿。把骑士对佣兵常年而来的偏见之情暴露无遗。

“瞧你那德行!就你这样的铁定嫁不出去!”钱袋儿也不甘示弱起来。

也不知是得罪了女骑士还是怎样,女骑士闻言暴怒,厉声喝道:“要不是被缚了双手,我定取了你那卑贱的狗命!”

嚯,好大的脾气,鸭呆被这一喊足足吓了一跳。都说贵族家的小姐是淑女,怎么这位小姐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呢?这么一比较,鸭呆发觉乌鸦的脾气算是蛮不错的。

眼见俘虏之间争执起来,苏哈叶特皱了皱眉,指使着其他精灵把两人隔开来。

“斯沃博达小姐,请不要为此生气。他只是个下里巴人罢了,没必要为这人动怒。”女骑士身边的另一位骑士劝说道,语气之间充满了敬意。这时,众人的眼神才从那位态度不甚友好的女骑士身上转移开来。

只见这位骑士面带英气,气定神闲,即使被俘也没有半点浮躁展现在他的脸上。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胸前,脖颈上挂有一个精致的纯银十字架项链。体型十分健硕,虽然比布罗尔,卡伦身高高不了多少,但是明显能让人感到他更为强壮,穿戴的铠甲也因为他健硕的身材而被撑得更加饱满,就如同雕塑一般孔武有力,菱角分明。

虽然这位骑士着西帝国骑士团制式铠甲,身后却同斯沃博达一样,披有一条蓝色的长披风,这一点倒着实让鸭呆十分费解。按照鸭呆对骑士已有的了解,凡是帝国骑士,皆有全国上下统一的制式铠甲,这位骑士眼下所穿戴的就正是西帝国标准的骑士铠甲。

而作为西帝国王牌骑士团的天空骑士团,和亚尔王国的观雾骑士团与赤雾骑士团一样,同为大陆七大王牌骑士团之一。作为贵族中的贵族,骑士里的精神象征,也只有提姆雷金大陆这千年来流传至今的七大王牌骑士团才拥有独立着装的权利。

虽然七大王牌骑士团着装上略有出入,但是真正能让人们一眼就分辨出来的,还是得依靠那背后的各色长披风。在提姆雷金大陆上各国骑士团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除去这七大王牌骑士团外不得佩戴披风,若普通骑士在冬季为了保暖而需要佩戴披风,那也必须是亚麻色的制式披风。因此,披风在骑士界内,算是衡量一位骑士身份的重要标识。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吧?怎么还敢冒充天空骑士?”鸭呆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按理说没有任何普通骑士敢于冒充王牌骑士团的一员。

“他是荣誉骑士。”骑士布罗尔认真地端详了一番,解释道,“凡普通骑士有特殊战功或突出表现,可晋升荣誉骑士,授王牌骑士团披风。”

听到有人辨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位骑士转过头来看了看,这才发现队伍里除了一帮‘下里巴人’外居然还有两位面色不佳的观雾骑士。

“身受束缚不便行礼,请见谅。”那骑士点头示意后,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西帝国骑士,晨暮,叫我昼夜骑士便可,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观雾骑士布罗尔,这位是我的同伴卡伦。”布罗尔向昼夜骑士介绍了自己和卡伦后,语气略带兴奋地说道,“昼夜骑士这个称号在下略有耳闻。上次的战神试炼大会冠军乃是天空骑士团的一位大队长,而据说他与阁下在私下切磋时仅以微弱优势取胜,因此,想必阁下战技十分了得。”

“那是大队长相让了几分,在下技拙,阁下谬赞了。”昼夜骑士淡然一笑,似乎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真是可惜了,本来可能有机会在战场上讨教一二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卡伦说道。

“在下的佩剑早已献给了斯沃博达小姐,守护斯沃博达小姐便是在下的使命,除此之外在下并不想与任何人有争斗。”昼夜骑士看了看一脸阴郁的斯沃博达,平静地说道。

“喔?阁下还真是一片忠心。”卡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可惜我也是忠诚之人,而我效忠的对象便是观雾骑士团,便是白石国王殿下。因此,阁下便是我的敌人,此次若能脱逃,以后战场上也必定会相见的。”

听了卡伦的话,昼夜骑士沉默了起来。半晌后才抬起头来问道:“难道真如传言,贵国要同西帝国兵戎相见了?”

“哈哈,阁下明知故问是为何?难道贵国没有积极备战吗?身为帝国骑士不会连这也没有察觉吧?”骑士卡伦的语气愈发咄咄逼人起来。

“在下确实不知。”昼夜骑士一脸真诚地说道,“也罢,军事不便议论。在下倒是更感兴趣为何二位会到此地?二位定然知道此处乃禁区吧?”

“我不打听阁下来这做什么,阁下倒还打听起我们来了。”卡伦冷冷地说道,“自然是公事在身。”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多问了。”那骑士礼节性地笑了笑,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呵,果然是卡伦,几句话就能把对方哽得接不下去话茬了。鸭呆暗暗笑了笑,骑士可是一向以礼貌著称,贵族不就应该你一句客套我一句客套,互相不点破吗?这卡伦怎么每次都能够成功的激起矛盾呢?也不知这个所谓的观雾骑士学院怎么就培养出了卡伦和布罗尔这两个差距如此大的学生。

虽然骑士普遍是存在对佣兵有偏见的,但是像那位斯沃博达和卡伦这般把偏见摆在脸上的还真是不多。而布罗尔和昼夜骑士却和他们形成了完美的对比,举止投足之间无意的透露着气定神闲的贵族风范,不管是面对平民还是佣兵,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虽然可能心中对佣兵没有好感,但至少他们不会表现出来。鸭呆更觉得,只有这布罗尔和这位昼夜骑士才应该算是名副其实的骑士,而卡伦那个斯沃博达,还是伪骑士三个字比较适合他们。

寥寥几句交谈之后,俘虏们很快地又恢复了前几日的寡言少语,安静地跟随着精灵们。而也就在这时,鸭呆才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

只见四周的树林间隐隐约约泛起了一丝丝神秘的绿光,刚开始的时候,鸭呆还以为是自己在丛林里待太久了眼睛出了问题。但随着队伍朝着禁区中心的深入,绿光也越来越明显。这上下跳跃着的绿光就似云朵在空中漂浮一般,在林间不断的飘散着,若隐若现。到了后来,鸭呆惊奇地发现这绿光居然是在空气中漂浮着的肉眼可见的绿色颗粒!

绿色颗粒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当它们汇聚到一起时,如同流云一般平静地在空气中上下浮动。鸭呆轻轻地吹了口气,绿色颗粒便在空中打着旋儿四下飞散,等到空气稳定后再慢慢聚集起来……

真是神奇!

不仅是鸭呆,众人们也发觉了周围开始出现的变化,大呼小叫起来。

空气中的绿色颗粒,不知从哪儿又窜出了一束又一束的闪烁着的绿色光芒,这些闪烁的绿光盘旋在树干上,枝叶上,大地上……像是活了一般,整个丛林里到处都跳跃着各式的绿光,好一副生机勃勃地模样!

鸭呆瞥过头问道:“喂!刀疤!你看见了吗?不是我的幻觉吧……”

只见刀疤正仰着头望着头顶那几束绕着参天巨树盘旋而上的绿光出神呢,良久才说道:“应该……应该不是幻觉吧……我也看到了……”

确定了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鸭呆至少是放下心来了,也许,今日就要一睹神秘的精灵国度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这神秘的绿色颗粒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通过鼻子吸入了这绿色颗粒,只感觉到鼻腔中一股凉意,似薄荷一般沁人心脾。随后,这绿色颗粒又随着呼气给吐露了出来,真是好玩!

……

“大家,请听我讲!”

就在鸭呆一心扑在这绿光上时,突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结结实实把鸭呆吓了一跳。而这空洞无比的声音,却是似曾相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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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佣兵这一职业,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了。那时候还没有“佣兵“这个正式的名称,大家都称呼这种收钱夺命的人叫作“除事人“。因为高昂的报酬,这些除事人多为达官贵族所雇佣……

直到一千多年前的佣兵帝国的诞生,除事人这一称谓才正式被佣兵所取缔。而自佣兵帝国成立后,佣兵才成为了正式的职业且受法律所保护……

为获天下人认同,时任佣兵帝国国王定下了新的制度,那就是所有注册在案的佣兵不得再以任何形式接受任何暗杀委托。从此之后,普通佣兵的日常任务多为人及物品的护送,或是人口找寻,甚至低级的佣兵还会接受替代放牧人看羊的委托。而以佣兵团为单位的佣兵们,除了会参与一些探险,协防城池的活动外,他们更多的是会被某些地方国王雇为战争机器,从而正面参与战争……总之,自佣兵帝国中期后,凡大小事务,只要雇主能开出合适的加码,自然有相应的佣兵会替雇主解决其烦恼……

由于新的制度的产生,时任佣兵帝国国王将佣兵这一职业的丑陋形象完全扭转,并使其繁荣一时……佣兵帝国也在当时成为了提姆雷金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帝国,为此人们尊称时任佣兵帝国国王为:佣兵王。

——节选自吟游诗人吉米著作《佣兵纪闻·起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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