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强行拖着她走。聂云葳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挣扎。
没有人回答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聂云葳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她感觉自己踏上了台阶,是一段很长的楼梯。
接着又走过了一段廊道,好像很高。因为她感到四周的风很大。
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四周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就是没有人出声说话。聂云葳根本无法辨别是谁。
很快有人来拉扯她,好像是刚刚来的方向。
这是怎么了?来了又要走?
她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又穿过风很大的廊道。
身后传来异常凌乱的脚步声。
然后,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聂云葳感到有热汤洒在自己脚下。
突然,有人狠狠的撞在了她身上!
聂云葳只感觉到重心不稳,身体失控,她往后仰过去。
脚下一踩空,她顺着楼梯栽了下去!
“不!”有个惊恐的声音传过来,聂云葳听出来了,是傅元锦!
等到她停下来的时候,小腹痛的如同刀绞。聂云葳感到肚子在往下坠,腿上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
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东宫,宁茗装作段朝煜的小厮,被段朝煜找借口在东宫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聂云葳,他心急如焚。
“你找她做什么?”段朝煜见他如此焦急,有些好奇。
宁茗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夹带着怒火:
“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聂昭蕴要对她下手!她到底在不在这里?”
段朝煜愣了片刻,惊呼一声“不好”,随后狂奔出去。宁茗紧随其后。
傅元锦看着滚落下楼梯、昏迷不醒的聂云葳,吓得跌坐在地上: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杀了她!”
她回头看到一脸淡漠的聂昭蕴,爬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袖:
“你为什么要推我?为什么要推我撞她?”
聂昭蕴觉得傅元锦实在是太没出息,自己心爱的人被夺走了还顾东顾西,不敢赶尽杀绝。
“那你又为什么砸了堕胎药?”
傅元锦的牙齿都在打颤:
“我说了我后悔了,后悔了!姑母和表哥要是知道我打掉了她的孩子,一定不会放过我,表哥真的会亲手杀了我!不是我害了她!不是我!是你推我的!是你推我的!你才是杀人凶手!你才是罪魁祸首!”
聂昭蕴笑得温良:
“你刚刚那一嗓子喊出去,她听到的,可是你的声音。”
俏梅跑下楼梯,探了探聂云葳的鼻息,她大声喊:
“小姐,她还有气息。”
傅元锦的手紧紧的抓着裙子,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
“怎么办,怎么办?她醒了告诉表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聂昭蕴蹲下身子,跟傅元锦平视:
“我告诉你一个好方法,保证你的好表哥不会动手要了你的命。”
傅元锦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追问:
“什么方法?”
“先死在我手里!”
聂昭蕴露出一个惊艳的笑容,然后双手用力一推,将傅元锦也推下了楼梯!
傅元锦的运气不如聂云葳,她滚下来的时候后脑狠狠的磕到了楼梯左侧的石头,鲜血从她的后脑流出,在石头上留下鲜红的印记。
盈萃还没来得及喊,就被聂昭蕴身旁的暗卫一刀了结了。
傅元锦的眼睛瞪的很大,死死的瞪着聂昭蕴,然后没了气息。
聂昭蕴用帕子擦了擦手,吩咐身旁的暗探:
“把下面那个还有气息的一并解决了。”
话音刚落,外面放风的暗探来报:
“王妃快离开,有人来了!”
所有暗探撤回院子里,拉着聂昭蕴和俏梅从后门匆匆离开。
段朝煜推开院门,他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不愿回想起的一幕:
聂云葳躺在楼梯口的位置,水蓝色的裙子上有一大片血迹。
宁茗随后赶到,也是异常震惊。
段朝煜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他跑到聂云葳身边,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竟猛的跪了下来。
她面色苍白的像纸,段朝煜竟然没有勇气探一探她的气息。
段朝煜伸出手来,却又落在她的肩膀上:
“云葳……”
他觉得嗓子好像被人灌了哑药,要不怎么自己说话如此艰难呢?每说一个字,都如同刀刀割喉。
宁茗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息!她还活着!”
宁茗喊出来的那一刻,段朝煜无比感谢上苍,没有将聂云葳从他身边抢走。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再祈求,什么都不再奢望,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