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生母早逝,自幼没有体会过亲娘疼爱的她,眼望着楚氏维护她的举动,莫名她这心里就是一暖。
因此眼见老夫人,这会出言训斥,而楚氏却支支吾吾,无力辩驳还咳出了血。
沈南柯立刻帮楚氏轻敲后背顺气,并眼中故意露出楚楚可怜,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望向老夫人说道:
“祖母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孙女不好,还望您不要责怪母亲。至于南柯额间纹刺,并非有意轻浮失了分寸才弄上去的。实则因为小时在田间农作,因为年幼力气不足,一时不慎摔倒额头撞在碎石上落了疤。回京为防容貌丑陋更被祖母父亲厌烦,所以楚寻表兄才帮我纹刺挡住疤痕,却不想到惹得您老人家不喜,当真是孙女糊涂做了错事。”
沈南柯这话说完,低头间还无声落下两滴眼泪,那一副受尽苦楚,却还苦苦忍耐的模样。
叫适才在唐文秋言语牵引下,还怒气冲冲的老夫人,脸上不免也闪过怜悯之情。
虽然对于沈南柯这个孙女没什么感情,但一想到对方毕竟是沈家血脉,堂堂嫡出小姐,竟然下地劳作割花了脸,老夫人这心不禁就软了。
“好了南柯丫头,快把你那眼泪擦擦吧,既然英王都将你寻回来了。老身我这做祖母的,也不会真的狠心在你母亲病重的关口,将你在送出国公府的。姑且你就先留下来吧,只不过你这孩子命硬的很,出生就被德高高僧批注克父克母。平日你在院子里照顾母亲就可,便不要随意走动,更无需前来给老身请安了。”
虽然被允许留在府里了,可这等同关押禁足的话,还是叫沈南柯听得心寒不已。
她更是暗暗为顶替的原主,那个据楚寻讲已经死于劫匪屠村之下的真正沈家嫡出小姐,觉得惋惜可怜。
虽然待遇不公,但沈南柯还是得体端庄的,立刻叩首谢过沈老夫人恩典。
眼下看似她处境堪忧,但沈南柯暗中默默发誓,这国公府她迟早要站稳一席之地,等到羽翼丰满时,定然不会在这般被人随意干涉摆布。
可就在唐文秋不甘的注视下,沈老夫人却露出笑容,命人去搀扶沈南柯与楚氏起身,气氛难得恢复融洽的时候。
就听得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人恼怒的哼声,接着就见一面容斯文端正,身穿儒袍的中男子,迈步就走了进来。
到了众人近侧,这中年男子先是向沈老夫请了个安,马上就急不可耐的瞪向了沈南柯,满眼尽皆厌烦的说道:
“你这个扫把星怎么还是被接回来了,十七年前就因为你这个不孝女,我沈致远险些被你克死丧命。难得过了十几年消停日子,你但凡有点孝心,就该死在外面别回来害人。你母亲如今病的都快死了,依我看来都是你回京给克的。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克父克母的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正是沈国公府家主沈致远,沈南柯名义上的亲生父亲。
只是对方这冷漠无情的态度,说是生父,却更像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