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
云水灵前一刻还是惊恐的瞳眸,在他绝决地说食指时,顿生起了怒意。
就算是手指要被切掉,她也要作最后一次的反抗……
被扎过的手指慢慢有血从针孔里涌出……
风千玺手中的灵剑飞了过去……
云水灵针孔里的血滴了出来,同时她决然而然地冲撞了上去……
这一刻好像被定格,空气凝冻,轻风停住,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看到云水灵手指上的血滴时,风行玺狠绝的眼里换上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但是很快,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云水灵狠狠撞在了风千玺额头上。
风千玺手中的灵剑在最后关头偏了一下,落在她的手背上,顿时鲜血汩汩直流,染红了她陈旧的衣袖,同时流向他的手臂,浸红他华贵的锦衣。
刚才两人额头狠狠地撞上,云水灵开始只觉一阵旋晕,但可能是手上被划了一刀,立时又清醒过来。
看到风千玺还傻楞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她如秋霜般地冷笑起来。
“怎么了,被撞傻了吗尊贵的三殿下,您的刀偏了,要不再补一刀。”
她故意说出要他再划一刀,因为她在奴隶营已经有所耳闻,这个三殿下是神州大地数一数二的高手。
细想一下,一个绝顶的高手,砍一个没有灵力的奴隶的手指,一刀划偏还要再多第二刀,这是何等的可笑。
司空鹃看到风千玺被撞了头,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将云水灵推倒在地,指着她骂,“你个该死的奴隶,竟然敢撞三殿下。”
她还算不笨,知道要先浮获人心,“三殿下,你怎么样,我扶您先回去坐着,这个奴隶就交给我吧。”
说便她便伸手要去扶风千玺,却不想被风千玺一把推开。
差点被推倒的司空鹃却并不气恼,因为世人皆知大兴三殿下不近女色,更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女人主动献媚后死的惨不忍睹。
司空述现在也是琢磨不透这三殿下到底是被什么震住了,以风千玺的灵力,不可能被这个小奴隶给撞出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风千玺左手还紧紧抓着云水灵的手右心处,怔怔地看着被挤出血滴的手指,刚才从针孔里流出来血,滴在他的黑色的衣服里,瞬间没入了黑暗。
但那血滴却好像流进了他了眼里,滴在了他的心里,八岁时的那片绯红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却如同昨日。
八岁时他随母后去参加皇族族兄的婚礼,闲霞时他与皇兄在后山花园的假山上玩,皇兄不小心落水后跑回去换衣服,他一个人在原处等待。
可是,突然走来一个女人,对着他阴笑,并以不容他反抗的强势,按住他的手指后用一根带着浓烈香味的针深深扎进他细小的手指。
钻心之痛令他至今难忘,但让他更难忘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等他醒来之时,他被人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他在别人的洞房的床下睡了一整夜。
大家当时碍于他皇子的身份,没有说什么,但是很快,各种遥言开始在皇宫流传,说他小小年纪下流无耻,说他伤了皇族颜面,更有甚者说他压根不是皇室之种。
被扎手指后的事情他完全不知,当被询问时,他只说他被人扎了手指。
然而查验时,他的手指上却什么伤口都没有查到,手指上更是没有什么被针扎过的痕迹。
那人时候,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除了他的最亲的亲人。
皇子出了这种事,皇宫的流言蜚语尚可压制,可是皇宫外的悠悠众口,又怎么阻止的了。
越是压迫,流言反而越是甚嚣尘上。
之后,他便被送上了龙丘,远离帝都,远离父母亲人,远离他所习惯的锦衣玉食,远离了他所依仗的皇宫。
云水灵的伤口虽然与他当年的有些不一样,但他能认出,这是同一种刺扎所致。
她一个奴隶,怎么也会缠上这种东西?
他冰冷坚硬的心似乎有一股暖流进入,淡漠的眼神也有一丝动融,手上的力道慢慢地减轻。
“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问,语气里还似乎有一丝关切。
云水灵只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他被撞傻了么,“我手上的伤口是拜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所赐,怎么了,三殿下,您是不是要帮我讨公道啊?”
“你手指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风千玺重复问道,语气却没有半分急躁。
为了让她更明白自己所问的伤口,风千玺反过手握住了她的手碗,另一只手指在她的食指和中指上。
“这里?”他轻声说。
听到风千玺带着一丝关心的语气问她,云水灵就几乎想笑,这个人,这个在这个时空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人,竟然一副嘴脸变的那么快。
前一刻他目露凶光地说要她的食指,前一刻他明明还挥着刀闪向她的手指。
完事了,竟然就想用一句关心的话当作糖果来安抚她。
“不关你的事。”趁风千玺力道减轻,云水灵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一下风千玺,趁机将手了抽出来。
却不想,灵力之强天下闻名的风千玺竟然被云水灵推的大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孙觉发现不对,以一道光影的速度冲了上来,稳住他的三殿下。
“伤皇室尊体是死罪,受死吧!”孙觉阴冷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云水灵,随即便要挥出灵剑。
“下去。”风千玺喝道。
风千玺重新站稳,脸上是惊异万分的表情,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水灵。
那个人小小的身子,右手流着血,额头一道红肿,两鬓散下一些细碎的头发。
眼里有惊慌,害怕,无助,但更有一股坚强,勇气和不惧强贵的正义。
刚才风千玺握着她手腕的时候,触到了她的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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